面試的母女一進門，看到陳越和何雯燕，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們也是來面試的？老板呢？”
“我就是老板，我跟你通的電話。”
中年女人狐疑地看了他一樣，試探道：“你不要騙我們，才多大就當老板了？”
陳越有些哭笑不得，亮出手機，回撥電話，女人的手機響了了起來。
“好吧，現在的小孩兒真厲害，十幾歲就當老板了。”
見她還是有些踟躕，陳越又從書包里面拿出隨身帶著的身份證和營業執照晃了晃：“阿姨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這是營業執照，你看是不是都是我的名字。”
女人看了很久才長出一口氣，說道：“我信了，我信了。”
又轉身對身后的女生說道：“馮玉霞，快過來。”
女生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來，陳越看了分明，嗯，沒錯就是小霞——吳日天的前女友。
好在陳越是剛入學不久，馮玉霞對他也沒什么印象，避免了尷尬。
“馮玉霞是吧，畢業證書有嗎？”
女生沒有答話，他媽連忙接過話茬：“有的有的。”說著淘出一份初中畢業證書，這玩意兒陳越也剛拿到沒多久，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裝模做樣地接過來看了一眼。
“不是說中專畢業嗎？而且你這是去年畢業的，也不是19歲呀。”
女人感覺受到了刁難，嗓門大了起來：“中專，初中有啥區別啦，都是中學，而且中專又沒啥名堂的！我們阿霞也有一年工作經驗了，干什么？人領來了你們不要啊？這不是欺負人嗎？”
陳越感覺再不阻止她，她就要去大街上喊了，連忙出聲道：“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招人也沒有說一定要求什么學歷，況且你女兒這年紀也不對啊，滿打滿算也就17歲吧，還沒成年呢？”
“不要求學歷你說啥，什么叫沒成年？你不也沒成年嗎？你能當老板，我女兒就不能來上班啦？她男朋友都有幾個了，已經是大人了，肯定可以干活！”這個女人繼續胡攪蠻纏。
她說道男盆友的時候，馮玉霞聽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陳越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阿姨，這么說吧，我這里開店是要守著店的，她坐的住嗎？”
“坐的住，坐的住，之前她就是在超市收銀！而且她……”也不知道她要繼續往下說什么，就被馮玉霞打斷了。
“媽！你這么多話干什么？”
“你干什么這么大聲啦？我在給你找飯碗欸，你弄弄靈清哦，前面闖了這么大的禍，臉都丟死了……”說到這里她又覺得不對，小心翼翼地看著陳越，怕他聽了闖過禍不要女兒，又有些后悔沒管住自己的嘴。
陳越聽了只是有些想笑：“這樣吧，阿姨你先出去轉轉，我們三個人聊下，合不合適總歸要她自己來。”
“好好好，那你們說，你們說。”討好的笑了幾下，女人走出門去，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邊上水果店那里找了個地方站著，時不時地往這邊看看。
“別緊張，小霞姐。”
聽到這個稱呼，馮玉霞臉色一紅，因為這是她在三中小超市時學生們對她的稱呼，因為她打扮的比較成熟，所以不管哪個年級的學生都覺得是個姐姐，久而久之就都喊她小霞姐。
“你去過三中？”
“我就是三中的學生。”
“啊！”小霞驚呼一聲想出去，陳越又叫住了她。
“小霞姐，你別激動，我不介意這些事情的，你要是愿意就來幫我看店吧，我知道的你工作挺認真的。”
小霞又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邊上的何雯燕，何雯燕的眼里閃耀著八卦之火，就差沒直接問出來了。
陳越繼續問道：“小霞姐，你怎么跑到縣城來了？”
原來馮玉霞家本來就住在縣城的農村，家里條件一般，早早沒了父親，她媽一個人帶她，脾氣不好，后來初中叛逆期的她就沒心思讀書了。這兩天在家里，天天被她媽不是打就是罵，又說她不要臉，又罵她賠錢貨，光想著自己不顧當媽的有多難，如果不是沒地方去，小霞實在不愿意回家。
“那就這樣吧，明天來上班，上班時間是8：30到晚上9：00，工資你媽跟你說了嗎？”
“說了。一個月2200，對吧。”
對于上班時間，小霞沒有什么問題，原先小超市工作時間比這個還長。這年頭勞動法什么都管不了，即使是前世的時候也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情。
“是的，不過里面有考核工資，不能遲到早退，收錢數也要對上。明天我會搬兩臺電腦過來，一臺你記賬，一臺給客人用，暫時就你一個人，以后統計考勤我就看電腦開關機的日志。”
這個奇葩的考勤方式，讓馮玉霞和邊上的何雯燕目瞪口呆！還能這樣！這個男人真可怕！
說是面試，其實總共也就溝通了不到十分鐘。陳越看著還在水果店張望這邊的馮媽媽，示意她可以過來了。
馮媽媽緊趕幾步跑過來。
“怎么樣？怎么樣？行了嗎？”
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引得行人都看過來。
“媽，你別這么大聲，可以了，明天上班。”
無論怎么說，馮玉霞才17歲，這時候臉皮實在撐不住了。
馮媽媽倒是不以為意，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
送走這對母女，何雯燕終于憋不住了。
“快說！有什么故事？！”
陳越連忙把吳昊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真是渣男，這不是白那啥么！”
“你情我愿的，再說了人家也是受害者，被學校警告處分了，都是年輕沖動么。”
何雯燕沒說話，盯著陳越，又忽然臉紅起來。
“你也沖動么？”
“啊……這……”這一刻陳越好像純情小處男一般，雖說也是結婚生子過的，但是也沒有這么小……心里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看著他的窘境，何雯燕大笑起來，過了好一陣才紅著臉說道：“逗你的！”
也不知道著臉紅是笑得還是羞得。
緩和了一下情緒，陳越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快到6點了。
“燕子，已經6點了。”
“6點怎么啦？你餓了？”
“嗯，那先吃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