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丘襯額頭上有細汗冒出,兩腿開始打擺子。
丘比特坐在石桌旁一旁喝茶,好不愜意。
“不行了!”丘襯急著起身,虛晃了一下,又連忙往衛生間跑去。
丘比特放在茶碗,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懶人屎尿多!”
程衫勾了勾嘴角。
“小三,休息一下吧。”
程衫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沒有太大的感覺,丘比特知道程家有自己的體能訓練,所以沒問他這個。
“你父親昨天聯系我,問我你有回去的想法嗎?”
“他應該知道的,我并不想回去。”程衫說。
“呵呵,丘叔知道。”丘比特看了眼衛生間緊閉的門,“所以我替你拒絕了。”
又說:“你暑假有什么打算嗎?”
“沒有。”程衫的假期以前都是被排滿的,但這個假期沒有。
“丘叔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丘比特給他到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什么忙?”程衫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意思是答應了。
“小襯這孩子,心思單純,就是玩心重。他和我不對付,不怎么聽我的話。這幾天,我看他和你玩得挺不錯的,你時常照看一下他。”丘比特停了一下,“我過幾天要出去一趟。”
“需要多久?”
“不清楚,最少十天半個月,你們吃就去外面,我會和小菜館的王叔打招呼。”
“白天你教他練功,丘叔知道你可以。晚上你得讓他在屋里好好待著,我會把小隔間和客臥鎖了。小時候他就干過一個人睡半夜跑出去的事。”
程衫明白了,丘比特是借著小隔間被淹的借口,讓丘襯提前適應了。
“去做什么?”程衫問。
“你父親知道,你要去問他嗎?”丘比特大手一擺笑看著他。
程衫搖頭,他可以不用知道。
丘襯出來就看兩人坐在石桌旁交談的樣子,程衫慢條斯理托起茶碗的喝一口。
丘襯抓了一下心口,里面有些癢癢的。
“你們在說什么?”他問。
“說你太懶了。”小三朋友打趣。
“我?”丘襯指著自己,“我要是懶,勤快的就沒幾個。”
他往石凳上一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牛飲入肚。
“這玩意有什么喝的,這么苦。”他皺眉嫌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是你還沒嘗過生活的苦。”丘比特奪過他手中的茶水,“不要浪費我的茶!”
“丘比特,你怎么這么小氣!我就要喝,我還喝光你的茶!”
丘襯端起一整只茶壺掀開蓋子牛飲,有些茶葉進了嘴,他也干脆吞了下去。
丘比特和程衫:……
丘比特是臨走前一天才告訴丘襯他要出去的,一聽到他要出去,還是十天半個月不回來,可把丘襯高興壞了。
但下一秒他就高興不起來了:“為什么你出去還讓他睡這,你那屋不是空出來了嗎?”
天知道和程衫睡他有多拘謹,每天都得繃著自己不讓自己越界將人踢下床。
“你小時候干的蠢事你忘了?”
“那是我小時候,你十幾年沒和我待一塊了!”
丘比特一怔,這十幾年的空缺,他確實沒在他身邊,徐姐好像也沒有說過他晚上會獨自出去。
他起身離開了這屋,沒有理會丘襯的反抗。
丘比特后面就會知道,他做的這個決定是明智的。
次日程衫和丘襯起來時,丘比特已經離開了,小隔間和客臥上了兩把大鎖,生怕丘襯眼瞎看不見一樣。
丘襯氣頓時就上來了,猛得踹了一鎖,站在門口好幾秒才轉身。
“小三,好…好痛啊……”
“噗嗤……”程衫沒忍住。
于是程衫就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小三,看招!”
丘襯跑過來出掌,程衫迅速反應過來一手擋住:“你最好天天能保持這股勁。”
說著繞著他的小臂反掌推過去拉開兩人的距離。
程衫眼里清明,丘襯的心情起伏太大了。
“去扎馬步。”程衫說,“丘叔交代的。”
“他又不在,管他呢。”
程衫無語,丘叔沒告訴他丘襯有這種操作。
“起來!”程衫踢了踢坐下的人。
丘襯賴著不動,要偷懶就一起,他想拉著小三朋友一起:“來嘛,你也坐下。”
程衫不動,就靜靜地注視著他。
好一會兒,丘襯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終于起身。
“不就是扎馬步嗎,我扎,你別生氣。”
見他乖乖扎了馬步,程衫也在他旁邊扎下。
“扎完,我們打一架,你輸了,以后每天乖乖扎,你不服,我們可以每天打一次,只要你贏了,你就可以不扎。”
程衫目視前方,只有嘴巴在動。
丘襯看了他一眼,也回了頭目視前方,他這該死的勝負欲。
“好啊!”他說,“沒得問題!”
程衫沒有回他,丘襯也不說話了,眼神專注。
不得不說,丘襯在這方面有天賦,可能是遺傳了丘比特的天賦。
扎完之后,丘襯心靜了下來,活動了四肢,幾天下來,已經沒有剛開始那么疼了。
看他還在準備,程衫上前,直接一個擒拿,將他摁倒:“你輸了。”
丘襯眨了眨眼睛分不清東南西北:“你在玩我?”
“沒有,沒有誰要襲擊你時會和你通報一聲。”
程衫放開他,扭了扭脖子走向水池洗漱。
“不算,重新來!”
“不來。”
這是程衫給他上的第一課。
丘襯將這筆記下了,晚上在筆記簿里寫下:此仇非報不可!
第二天,丘襯時刻保持警惕迎接程衫的出其不意。
當然還是晚了一步。
他在筆記簿里又寫下:此仇不報非君子!
第三天,丘襯接住了程衫第一招,在他還沒嘚瑟一秒,程衫立馬出了第二招,將人反扣住。
“你覺得誰會給你喘息得意的時間?”
這是程衫給他上的第二課。
當晚丘襯寫下:小三朋友頂壞!小爺終有一天把他打趴下喊爸爸!
第四天,丘襯全神貫注,接下了小三朋友五招,還給他來了個回手掏。
小三朋友說:“不知羞恥!”
他說:“有人襲擊你,會顧你羞恥?”
他給小三朋友上了第一課,雖然最后依然是他敗北。
當晚,他寫下: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
第五天,丘襯和程衫過了十來招,程衫有些驚訝他的進步。
“你在拆我招?”
“昨天晚上沒睡好,你猜我在干嘛?”
“在干嘛?”
“在夢里和你打架。”
程衫:“那你很不錯,人就在你旁邊,你還惦記進了夢里。”
丘襯一個不穩被他絆倒,不滿:“你分散我注意力。”
“兵不厭詐!”
這是小三朋友給他上的第三課。
晚上,丘襯看了眼床上睡得安詳的人,揉了揉還有些疼的手掌寫下:小三朋友壞透了,竟然詐我,得給他點教訓!
于是當天晚上,程衫夢里一個懸空掉下了懸崖,他頓時驚醒,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發現自己跌下了床。
他睡相一直很好,輕易不會翻身,除非某個人作祟。
摸了摸床沿,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只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