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強勢的大臣想讓家仆把那些人打跑,不過帝辛早就吩咐過不得傷害請愿的百姓,還派軍隊保護百姓,維持秩序。
他們看到軍隊后不敢動手,現在大臣上朝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逮住了。
帝辛每天上朝都能聽到大臣的抱怨聲,希望天子把百姓趕走,說道:“這已經干擾了朝廷的秩序。”
帝辛卻露出為難的神色說:“百姓又沒有違法,他們只是請愿,朕不能為難他們。”
沒辦法大臣們只能繼續過這種偷雞摸狗的日子。
又過了幾天,有百姓過來狀告朝中大臣貪污。
帝辛讓人去查那個被告的大臣,查出他是收了點東西,但是要說貪污也確實冤枉他了,帝辛罰了他半年的俸祿。
第二天上朝,一個叫張仲的大臣,上奏希望朝廷能釋放費仲,理由就是費仲功大于過,這個話一出,所有的大臣都一愣,都看著他,有的憤怒,有的冷漠,但是就是沒有人出聲。
帝辛記得他,在上次一片反對聲中,只有他猶豫了半天。
這次又是他第一個改變主意要求釋放費仲,不管他是趨炎附勢還是膽小怕事,那都不重要,對于一個帝王來說,決定一件事后,他在乎的只有站隊問題。
帝辛記住他,然后問其它大臣,其它的人還是不說話。
聞仲看了看帝辛,又看了看群臣,嘆了口氣出列說道:“老臣贊成釋放費仲。”
其實說到釋放費仲聞仲本人不太贊同,他有第三只眼能識人的忠奸善惡,對于費仲的本性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自己也覺得費仲上次做的事確實有利于大商,但是并不是說他就贊同釋放費仲。
畢竟費仲貪財而且品行不正的的名聲可是由來已久,可是看到天子這么維護費仲,自己對天子也比較信任。
他相信帝辛是圣明的天子,費仲應該翻不起什么浪來,又不愿天子和群臣關系鬧的太僵,所以決定站在天子這邊,想盡快結束這次的紛爭。
帝辛看看聞仲,對他的心事也能猜到一二,隨后商容還有黃飛虎也都贊成,后面又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聲音附和,至于其它的大臣依然不說話。
帝辛也不想把大臣壓迫的太狠了,并沒有逼他們表態,所以他就順勢同意了釋放費仲。
他也知道大臣這次這么容易就讓自己達到目的,絕不是什么百姓請命還有自己的那點罰俸祿的威脅。
就說百姓請愿要不是背后站著的是自己,帝辛相信大臣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至于罰俸祿這事,大臣們哪個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威脅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里。
即使知道每個大臣都有點齷齪事,但是那些真正的秘密,就情報司那個剛成立的部門能查的出來的嗎?能把架子搭起來就不錯了,帝辛還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
大臣只所以堅決反對,主要是想給貴族們一個交代,上次殺了那么多貴族,要是一點交代也沒有那他們這些朝中大臣還不被其它的貴族罵死。
而且有些人還是貴族在朝中的代表,他們要是還沒點表示的話,除非他們得到帝辛的欣賞,不然他們地位不保。
所以他們一開始都堅決反對,沒看到就連聞仲還有商容剛開始都保持沉默,沒有像以前那樣支持自己嗎?
他們也是怕貴族的輿論,不說他們,就連帝辛也怕,要不然也不會一出來就把費仲關起來了,百姓請愿也沒有直接釋放費仲,而是找大臣們商量,就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想過于激怒貴族。
與其說帝辛為了費仲和大臣沖突,還不如說他和大臣們一起演了一出戲,只是沒有提前通氣而已,不管帝辛自己愿不愿意,商朝的統治根基,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貴族。
為何他們現在又默不作聲呢?
大臣們也有顧忌,顧忌的就是天子,通過一年多的表演,減免賦稅,改革農業還有商業,獲得了大量的民心,現在又改革軍隊,獲得了軍心,帝辛的威望很高,圣君的名頭已經沒有人懷疑了。
又有聞仲、黃飛虎、商容的支持,可以說是大權在握,大臣們都不希望和他對著干,又看到張仲的倒戈,內部瓦解,也就沒有堅持的必要了。
帝辛讓朱升把朝中發生的事告訴費仲,告訴他自己為了他和朝臣對著干,把費仲感動的一塌糊涂,發誓要報答帝辛的恩情。
費仲這段時間也是煎熬,剛開始還悠哉悠哉的在牢房里享受生活,后來看到帝辛沒什么反應,牢房的生活也比較枯燥,雖然沒有少了他的用度,但是沒有自由的日子也讓他煩躁。
眼看到秋天就要來了,秋后就要問斬了,他的心里又不踏實了,帝辛安慰他的話沒什么用了,猜想帝辛是不是要放棄他了。
費仲暗想如果天子不放他,過河拆橋,自己死前也要把他的名聲搞臭,準備告訴天下人這件事就是天子讓自己干的,但是想到天子現在的圣君名頭這么響亮,有人相信自己的話嗎?
然后又找人要了紙筆,把紙所有的制作過程都寫下來,準備將來傳出去,讓帝辛不能做獨門生意,自己死了也能給他添堵。
當然現在還沒到最后關頭,所以他把那張紙藏在衣服里,就這樣胡思亂想,每天都坐立不安。
突然有一天,牢里的獄卒告訴他,外面都在議論他不應該被處死,聽到消息時,他沒有開懷大笑,反而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的費仲滿臉憔悴,也不梳理頭發和胡須,整個人看起來像個野人,把看守牢房的人都看的莫名其妙。
當天晚上他就把那張紙條吞肚子里了,吞之前還四處觀察,怕被別人發現。
話說帝辛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的,這都是情報司的人匯報給自己的。
帝辛早就叫人盯著費仲了,一個是要保護他,第二就是監視他,畢竟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現在還在牢房里為自己背鍋,怕他亂說。
知道那個紙條的事后,帝辛只是笑了笑,說道:“真是難為他了。”
朱升過來給他送來這個好消息,費仲除了對帝辛感恩戴德外,就是對傳給他好消息的朱升很有好感,拉著他說了好一會話。
可是出獄那天,來接他出去的卻是尤渾,尤渾穿著上大夫的衣服出現在費仲面前時,費仲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畢竟尤渾還是自己推薦給天子的,現在混的比自己還好,任誰都會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