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沒落,住所也從大型府邸退變成了一所郊區的小土屋,周圍點綴著大量的野花野草,倒也別有一番意思。
“北哥,今晚就委屈你住在這里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林府報道了。”安七麻利的放下肩膀上扛著的一袋子重物,去給北雪麟收拾房間了。
北雪麟就站在院中,襯著皎皎月光,雙手背后,目光深邃的巡視著周圍的一切,當真就是仙人落凡塵的絕佳景色。
“北哥,屋子收拾好了,可以休息了。”安七彎腰從門里走了出來。
“好,辛苦了。”北雪麟微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安七搓了搓手,表現得有些局促。
“你怎么了?”北雪麟問道。
“那個,以前也沒有經驗,沒有服侍過長輩,不知道該怎么照顧您。”安七憨厚的笑了笑。
“照顧我?你已經照顧的很好了,去睡覺吧。”北雪麟笑道。
安家這個后輩小子人還挺可愛的。
“哦哦,那老祖宗,有事你就叫我,我就在旁邊屋睡。”安七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小屋說道。
“好。”北雪麟默然,那里面堆放的是生火做飯的木柴,根本就沒有床褥什么的。
看著安七進了柴房睡下,北雪麟把目光轉向了地上的大袋子。
袋子里面裝的是雕像碎片,一塊不少的全讓安七給背回來了。
蹲下身子,伸出手摸出來一片碎片,外面的那層就是正常的雕塑模樣,里面卻是別有洞天,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布滿了內層。
被北雪麟握在手中,那紋路好像活過來了一樣,順著手臂涌進了體內。
一塊又一塊,全都流淌進了北雪麟體內,最后在右手的手背上形成了一個血色蝴蝶的形狀,不過一閃即逝,很快就沒了蹤影。
“真是久違了。”吸收了雕像碎片里的紋路,北雪麟身上的氣息瞬間暴漲,眨眼之間,橫跨煉魂,魚躍,入元,歸墟,衍道幾個境界,直奔仙人真境。
破空之中,有雷霆閃爍,眼看就要降下飛升仙劫,北雪麟大袖一揮,右手血色蝴蝶恍若活過來了一般,在空中振翅,渾身修為便如泥牛入海,眨眼就沒了蹤跡。
天上雷霆也失去了目標,空吼了兩聲,也不知道是心有不甘,還是怎樣。
“上古重生之法有鳳凰涅磐,滴血重生,現在又要多上一項破繭成蝶了,我的好兄弟們,我很快就要找你們玩了。”北雪麟望著遠方,笑意吟吟。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北雪麟卻沒有進去休息,剛從雕像里蘇醒,他更喜歡在更廣闊一些的世界里呆著。
北雪麟的呼吸之法也是極為古怪,上接月光天華,下方有黃色地氣形成了一個以他本人為中心的漩渦。將天地之氣全都包攬到了自己身上。
一呼一吸之間,儼然已經成了這天地間的主宰。
季城一家小院里,一個道士打扮的小童在床上翻了個身,嘴里嘟囔著:“蝴蝶出來了,這天要變嘍。”隨即又沉沉睡去了。
。。。。
“北哥?”安七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就算換了一個地方,對他而言,也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本以為北雪麟應該還在房內睡覺,不曾想一出來就看到他老人家一驚盤膝在院中修煉,真是吾輩不如也。
頓時就有種羞愧感冒上心頭。
“什么時候出發?”北雪麟睜開眼睛問道,他自然不會告訴安七,自己昨晚一宿沒在屋里睡,真要是說了,安七怕是會抓狂吧。
“哦哦,馬上。”安七這才反應過來,東西他已經提前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林府坐落在季城之中,距離安家小院不是太遠,兩人踏地而行,在正午之前趕到就好了。
“你干什么?”北雪麟開口問道。
“北哥,你走路的方式怎么跟昨天不一樣了?”安七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為了學習一下那種神奇的步伐,亦步亦趨的跟在北雪麟身后,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走路。
“哦,可能昨天餓的太厲害了吧。”北雪麟說道。
“額。”安七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嚨,突然就沒有辦法發聲了。想著昨天自己在祠堂做的那些事情,就臉色發燒。
“你現在是什么修為?”北雪麟忽然問道。
“入元一層。怎么了?”安七問道。
“沒什么,隨便問問。”北雪麟正視前方,步伐沒有絲毫凌亂。
安七總感覺老祖宗話里有話,然而也不好繼續開口詢問,要是老祖宗真的就只是問問自己的修為呢?
這種事情,不好說的。
“北哥,放心吧,雖然說我遠達不到安家祖先的那種境界,但在這季城里,也算是頂級高手了。”安七拍著胸脯說道。
“對了,老祖,,哦,不對,北哥,你現在是什么修為啊?”安七小心翼翼的問道。
衍道之上是仙人境,沒有聽老祖宗提過仙人之上境界劃分,想來北哥在雕像里韜光養晦一千年,修為不可能太低才對。
“我嗎?應該是萃體三重?”北雪麟仔細想了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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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體是修行的初始境界,比煉魂還要低一些,老祖宗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啊!!安七驚呆了!
“我被困在雕像里,用修為保持生命流動,已經全都耗盡了。”北雪麟解釋了一句。
這樣說倒是合情合理,安七總算是勉強接受了。
本來以為迎接老祖宗出世,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了,什么仙器,無上功法,秘術之類的,統統往自己身上砸,結果跟自己想的完全大相徑庭。
“干嘛這樣一副表情,我出來了你不高興?”北雪麟笑道。
安七的小心思完全都放到臉上來了,光是表情,已經經歷了大起大落,心如死灰,死灰復燃幾個驚心動魄的過程了。
“沒有沒有,俗話說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得了您這么一個大寶貝,我哪兒能不高興啊。”安七趕忙說道。
“我是你的大寶貝?”北雪麟面色古怪的盯著安七,身形不動聲色的遠了一些。
“咳,比喻比喻,北哥不要驚慌。”安七連連擺手,示意自己不是那種人。
北雪麟也不聽,只是又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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