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我!”嚴鋒倒在地上,掙扎著向后瞪著腿,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符塵默默抱緊女孩的軀體,小小的身子即將滑落,少年陷入更深的悲傷。
眼前這個少年卻仿佛一尊死神,仿佛只要嚴鋒一輕舉妄動,就會頃刻間千刀萬剮。
地上,臭名昭著地惡人像是被剝奪了思考的權力,腦海無盡的惶恐
兩人周圍,橫陳的尸體下,血跡滲透,開出暗紅色的花朵,仇恨從中升騰。空氣中彌漫著死亡荒蕪的詭異氣息。
天邊,斜陽妖艷暗紅,像一雙看戲正酣,暴虐的紅眼。
符塵沉默著,靜靜如墨黑地塑像。抬起頭,灰白色的瞳孔看向嚴鋒,死氣突然迸發,如海嘯鋪天蓋地,
“不!我錯……”嚴鋒一句話還沒說完,生前最后一面,是符塵黯淡無光的灰眸。
“額啊……”
灰白色的死氣掠過,嚴鋒瞬間被侵蝕,成了干枯的枯枝把的架子,僵直停住。
黑色衣服飄動,一陣顫抖,轉眼成了煙塵。
符塵像是泄氣的皮球,仰面倒下,懷里的女孩倒在懷里,小臉慘白。
時間像是遲滯了,樹林陰翳,樹葉間透過的昏黃,像是一把把筆直的利劍,洞穿了森林,破開無數個口子,仿佛也破開了符塵的世界。
山野荒無人煙呃呃呃地方,符塵為中心,是一個方圓一丈的灰白色地帶,死氣蒸騰。
地上橫陳的尸體,也散發出隱隱的死氣,與山里的瘴氣交融,緩緩升起,此刻像是地府一般。
死氣也不知不覺聚集在符塵周圍,像是某種神秘的引力,把死氣聚集。
符塵心中仿佛一根弦被撩撥著,而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好失望,好難過,好失望,好難過……”符塵不停地呢喃,閉著眼,腦袋裝滿了快要溢出來的悲傷。
為什么會這樣子,為什么自己喜歡的人都離我而去?
符塵一念閃過,一座黑色陰森的大殿浮現出腦海,大殿像一只張開翅膀的黑鳥,懸在灰白色的云霧之上。
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肉符塵腦海什么東西炸開,頭疼欲裂。
啊!
符塵痛得滿地打滾,他抱著頭,又疼得大嚎,催著土地直到手里鮮血淋漓。
慢慢的,他失去了知覺,僅僅片刻后,突然站起來,抬起頭。
符塵失去了意識,仰著頭,一股莫名的力量,把他托舉慢慢地漂浮到半空,長發飄揚,一瞬間染成灰白。
少年天地四周,煞那間黑云翻涌,方圓十里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無盡的死氣中,無數個冤魂在黑云中哀嚎,張牙舞爪,惶恐逃離。
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都拼了命地向外奔逃。
其中,一個和嚴鋒一模一樣的魂魄被卷席著隨著潮流跌跌撞撞。
冤魂嘶嚎,要逃離這令人恐懼的地方,瞬間天地間充滿了魂魄。
“嗡嗡嗡……嘩啦……”
如潮水般,那雙灰色的眼睛,瞬間迸發噴涌出無數晦澀古老的字符。
字符繞著符塵迅速飛舞,看似雜亂無章卻又隱隱有著莫名的軌跡。
字符眼花繚亂中排列組合,一個個字符,最終組成串串字符,字符光芒閃爍,一道靈符出現在半空。
“叮叮叮……”
數不勝數的靈符生成,光芒一閃,飛出黑云之外,停住,黑云瞬間被擋住。
而被黑云裹挾著的魂魄一頭裝在咒語上。
“滋滋滋!”瞬間融化掉掉。
“嗷嗚!!!”
無數魂魄哀嚎。
咒語像是一塊塊磚,組成一個大圓球,包裹著死氣和躁動的魂魄。
遠處的水面上,諸人驚愕,紛紛抬頭望去,只見這一個小島黑云翻涌,隱隱浮現出一個金色的大碗,扣住躁動的黑云。
大碗上密密麻麻地貼著九九八十一層符紙,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整整九種顏色的符紙在閃爍。
——
遙遠的空間,一處古戰場。一個身著甲胄的將領面對著百萬兵馬,將士們甲胄兵刃,目光殺氣騰騰,整裝待發。
突然,高臺上的將軍抬頭看向天邊,一起驚異閃現。
將軍掐指一算,疲憊地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笑意。
身旁一個手持黑筆地書生模樣的人不禁奇怪道:“好久沒見你笑了。”
將軍默不作聲,只是緩緩收起來笑意,一股不怒自威浮現在臉上,他沉聲道:“出發!”
“殺!殺!殺!”
千軍萬馬殺氣沖天!
——
遙遠的對岸,一個籠罩著黑霧的巨大身影,巍然坐在巨大的寶座。
高聳的身影沉默地坐著,食指不停地敲打著椅子上的龍頭靠手。片刻沉寂后,突然道:“查!”
底下一排排黑袍身影紛紛應答,黑色翻滾消失在原地。
“到底去了哪兒?”寶座上的人喃喃道:“找不到你,讓我很不爽啊!”
——
而中州,一個負劍謹慎摸索的青年人,眉頭微皺。止住了腳步,從懷里摸出一個八卦。躊躇片刻,他緩緩后退……
——
小島上。
紙符無風自動,散出暗暗地威壓,而倒扣的金色大碗內,黑云漸漸散去。
一切恢復了正常,除了目睹一些的人,在漫漫地水面上,目瞪口呆。
金色地大碗慢慢暗淡,先是八十一層的符咒一閃而逝,大碗就剩淡淡的影子,影子消失一瞬間,無數絲線瞬間穿過目瞪口呆的人,帶走了一些秘密。
“我干,我怎么在海里!”
“誰干的?我剛釣的魚呢?”
這些人被剝奪了一刻的生命。
而數百公里外的一座大島,島中央的山上,一座高聳入云的大殿中央,一座蓮花紋藍色大鐘懸在空中。
鐘內一中年男子,華衣藍袍,一頭藍色的長發寒氣逼人。
盤坐著,運轉功法,藍色法力游走于身邊。
大殿兩邊是兩排長須老人,閉目養神,顯然在守護中年男子。
突然,鐘內一個藍色的身影跌落而出。
“噗!”
一口藍色鮮血噴出,瞬間結成冰。
“掌門!”
旁邊兩排老人面露驚色,圍湊過來。
其中兩名與其他白須不同的藍須老者扶起中年男子。
“怎么回事?”一名藍須看著我問到。
“只覺得一股濃郁的死氣從遠處奔襲,沖我而來!情況緊急,只能強行中斷沖關!”中年男子忍住淤血,惡狠狠道:“我已經觸摸到邊緣了!”
“看來,這次又失敗了……”眾人皆憤憤不已。
“徹查!我倒要看看與誰有關!”中年男子憤然道。
眾人惶恐,皆應聲退下。
僅有一個白衣男子還留在身邊。中年男子看向他,問道:“事情處理的怎樣了?”
白衣男子面帶微笑,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行了!”中年男子揮手,顯得不耐煩。
——
小島上
頭疼欲裂的符塵,終于睜開了眼。瞳孔中的灰白已經消失,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一陣沉默后,符塵坐了起來,揉著太陽穴,腦子還是一陣陣絞痛。
強忍著疼痛,轉過頭,不久前還喋喋不休的女孩,已經仰面倒地,胸口大片血跡,小臉已經漠然,令人心疼。
這小個子的女孩,怎么流了這么多的血?符塵張著嘴,想問問,卻沒人能回答。
符塵囁嚅著,最終沒有說出話。
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女孩,輕輕地放進一旁,早已經挖好的深坑。
再把一旁的老爺子抱起來放在她旁邊。
有你爺爺陪你,你好話癆也有個伴,符塵舒心道。
說完拿了把鏟子,開始填土。
一個時辰后,秦明望著新拱起的土包,新土蓋故人,里邊躺著女孩和他爺爺。
符塵坐在墳頭,夕陽西下,魂斷昏黃,靠在墳頭,回想起這一天恍如隔世。

孤筆住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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