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方才是哪一位提點了我?”符塵行了個禮,心有余悸,問到。
眾人面面相覷,又轉頭看向最里邊的大房間。
房間單獨關著一個黑長袍大漢,絡腮胡和長頭發幾乎遮住了臉,只露出黑漆漆的大眼睛。大漢手腳拷著鐵枷鎖,連在鐵柱上。
“哎哎哎,小鬼,是我是我!”
一個白衣服染成黑衣服的陰柔男子,嚷嚷著指著手,又指著他自己道:“是我是我!”
男子故意粗著聲喊到,卻掩蓋不住骨子里的陰柔。
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符塵想。
同關在一起的人也紛紛唾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這個單獨關著的黑袍大漢了。
符塵走過去,一路上兩邊的鐵柵欄里,伸著沾滿鮮血的手。
“嘿嘿,小子,夠狠!”黑袍大漢咧開嘴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像是一股颶風。
符塵倒吸一口氣,一股血腥,不知是大漢的血還是他人的血。
“喂,小友,別放他出來啊,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陰柔地白衣男子一邊跳腳,一邊揮手“放我出來,我幫你兜底!”
“別放他出來,這人是個變態,專門對小男人下手!”有人惡趣味道。
符塵惡寒一陣,還是先放黑袍大漢出來吧。
“住手!”一聲斷喝,卻是那個山寨主人光頭大漢馮濤,提刀而來,站在門口。
一群山賊堵在了門口,三面都是鐵柵欄,已無退路。
符塵頭也不回就要打開門。
“找死!”馮濤飛奔而來。
秦明只覺得耳后狂風大作。情急之下把手里的鑰匙扔到黑袍大漢的腳下。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手銬腳銬只是限制活動范圍,沒有鎖死他。
大漢不慌不忙地試起了鑰匙。
符塵一個側身,大刀已經哐當一聲砍在了大牢房的鎖鏈,鎖鏈火星一片。
當!當!當!
幾刀過后,符塵就被逼到了角落,身后是鐵柵欄。
馮濤可絲毫沒有猶豫,大刀順勢橫掃而來。
符塵一個深蹲堪堪躲過,只覺得眼前一黑,短發大漢一腳已到面前。
招招亡命,滴水不漏!
符塵雙手護在身前,只覺得腰間一陣劇痛,鮮血噴涌而出。
劇烈地疼痛襲來,符塵已經支撐不住,頹然跌坐鐵柵欄上。
以往符塵無往不利,皆是因為智取而不是硬碰硬。
此時不僅被迫硬碰硬,還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小身板如同散架了一般,依靠在鐵柵欄,已經走投無路。
馮濤的大刀已經高高舉起,轉過頭黑袍大漢還有一只腳拷著,符塵看著大刀劃下來,不甘想道,只能到這里了嗎?
“哐!”只覺得靠著地鐵柵欄一震。符塵眼角瞥過去,一只木棍頂在短發大漢的刀身,大刀變了軌跡,深深地砍進了鐵柵欄,卡住了。
一時半會也拔不出刀來了。
“杜傲天!你給老子快點!”一聲尖叫,是陰柔男子。
那陰柔男子眼見千載難逢逃命的好機會,把牢房的夜桶把手,拆了下來。拿著一根木棍當武器,隔著柵欄救了秦明。
這是出去唯一地機會了,陰柔男子心里盤算。
縱使杜傲天再狂,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出了這白銀山。只要救了龍傲天,他賭龍傲天會讓自己助他一臂之力。
“吵什么!死娘娘腔!爺來也!”黑袍男子此時打開了枷鎖,大吼一聲掙脫鐵鏈。
牢門轟隆一聲炸開,杜傲天縱身高高躍起,像一頭黑豹撲向馮濤。
“哼!”馮濤面色陰沉,轉身與杜傲天纏斗。
馮濤躲過杜傲天一腳鞭腿,對門口愣著的山賊道:“你們愣著干什么!殺了這小子!”
門口地山賊看兩人在中間斗得不可開交,都津津有味地看著。
聽得賊頭下令,心想有軟柿子捏,摩拳擦掌就要過來。
“去你奶奶的!”一個跑的最快的山賊哀嚎一聲,被黑袍大漢一腳踢到了柵欄上,七竅流血。
“嘿!好兄弟,進來聊聊!”牢里的惡人們,七手八腳,從窄窄的柵欄間,把他拖了進去,眼看已經不成人形。
“小鬼沒死吧,快去拿鑰匙!”陰柔男子隔著鐵柵欄,拍了拍秦明的肩。
“快,一起沖!”山賊里一人喊到,一群人蜂擁而來。
“痛!”秦明捂著肚子撐起身子,走進大漢牢房抽出鑰匙,向陰柔男子牢房拋去。
一群山賊已經沖到秦明的門前,磨刀霍霍。
驀然一只芊芊細手摸在他頭上。
“嘭!”一聲,一顆腦袋撞在門上。那山賊悶哼一聲翻了白眼,口吐白沫。
“運氣不錯!第一個鑰匙就開了。”
陰柔男子只身擋在門前,轉過頭微笑著說。
“小子,謝了!”那些兇神惡煞地犯人出了牢房,紛紛露出大白牙,摩拳擦掌道。
“干死他們!”犯人們憋著一口惡氣,怒吼道。
頓時眾人打作一團,犯人們雖然空手赤拳,但是個個窮兇極惡,無懼生死。
迎著刀劍,用所有能用的兵器,有的棍棒,甚至小石子,各顯神通,奪刀殺人。
固然惡人們兇猛,山賊也不是吃素的。況且惡人們被關了些日子,各自帶著傷,氣息也稍顯疲弱。
雙方都僵持不下來。
山下的山賊們漸漸圍了上來,看來熊大兇多吉少。符塵不由得想起那個老對頭,如果他沒了,符塵也就少了一大樂趣。
此地雖說狹小,山賊們不至于一擁而上,但是一個倒下一個頂上,惡人情勢漸漸不利。
捂著肚子的符塵漸漸緩了過來,陰柔男子替他把著門,暫時還沒有人能殺到他眼前。
符塵嘗試著舒展了身子,疼痛已經減少了許多。
想他提起長劍,加入戰局,顯然不可能。
符塵盤算著,如何才能幫上這群惡人,畢竟還是那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符塵瞥眼觀察著,大長房子的中間,是山賊頭子馮濤和黑袍大漢杜傲天的戰圈。
眾人識趣地讓出了方圓一丈的地方,免得殃及池魚。
圈外則是亂作一團地纏斗,秦明看到腳下掉了把斷劍。
眼前一亮,鄰居中年劍客時長用飛刀打鳥,符塵自然也學了。
給他來個吃飯的絕技——百步穿楊!
符塵靠著墻,把力氣都省在右手上,右手拿著斷劍。
目光穿過人群雜亂地腳步,看向主戰場。
馮濤步伐沉穩,刀刀致命,步步緊逼。
杜傲天顯然技高一籌,但苦于手無寸鐵。多年牢獄之災,使得身心俱疲,顯得略微被動。
在這瞬息萬變的現場偷襲山賊頭馮濤,著實有些艱難。
符塵目不轉睛看著,頭上滲出汗水,順著眉毛往下滴,混著血跡汗流浹背,他卻絲毫不放松。
那杜傲天右手龍爪手掏向短發大漢面部,馮濤一個側身,斜著身子提刀劈向杜傲天的腰身。
杜傲天見狀面色一驚,瞬間只能棄車保帥。
左手往刀口一迎,右手成手刀斬向馮濤的脖子,打算用左手換對方的命!
“一雙手,換你一條命!”杜傲天咬牙切齒。
顧不了這么多了,只要杜傲天死了,其他人都不足為懼!馮濤也拼了。
就是現在!
秦明右手一抖,蓄力許久地斷劍白光一閃,貼著錯雜亂舞地腿腳閃過。
寒光見縫插針,仿佛一群人刻意地讓出了一條細細地直線。
直線從秦明地右手,一直延伸到在杜傲天的長袍,長袍后是短發大漢的軟肋——毫無防備地肚子。
“哼!”馮濤眼看得逞,嘴角一絲冷笑浮現。
突然!
一點寒光從杜傲天地長袍鉆出。
馮濤一個激靈,來不及思考。
寒光如閃電般,沒入他的肚子,他的笑容瞬間凝固。
馮濤刀子沒了后勁,軟軟地在杜傲天地左手小臂劃了一刀。
“?”
馮濤還沒想到什么,頃刻之間眼前一黑。
“去你媽的!”
杜傲天一個手刀劈在短發大漢脖子,左手挨了一刀吃痛,用力更比平時全力一擊更甚。
那馮濤的脖子瞬間變離了身子,以詭異地姿勢吊在了身后,
“撲通!”
一聲趴死在地上,沒了動靜。
“哎喲!痛死老子!”杜傲天右手太過用力,也受不少反震,不住地顫抖著。
左手小臂則是皮開肉綻,紅白相間綻開。
頓時間周圍打斗都停了下來,眾人目瞪口呆,這出乎意料地結果著實令人吃驚。
杜傲天壯志豪情翻涌而起,他露出大白牙得意大笑,環顧了一圈,仰天長嘯,吼道:“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