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捕頭的這句話,讓歐陽楓心中有了些聯想。
陳月林被斬斷了手臂,鄭旦被砍去了頭顱,他們的這些部位卻都沒有被拿走或者丟棄,難道僅僅是多此一舉嗎,兩個案子的行為倒是很相似,這里實在有些蹊蹺。
“飛捕頭,你調查陳大人的時候,看到過鄭旦這個名字嗎?”
飛捕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陳月林是翰林院的郎中,和鄭旦不相識也是正常。
“歐陽兄,你是懷疑這兩起案件有關聯?”
歐陽楓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血字……我當時查看天牢的現場時,倒是有個疑問,那就是天牢牢房里面的木桌上,也有些滲血的痕跡。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借著陳大人的血,也寫了什么東西?!?p> 九公子猜出來的鄭大人房中的字謎是“陳”,而現在一個姓陳的官員也已經被殺了,不過,陳月林是死在三天前,比鄭旦要早一些。
“我看,我們還是要去問問候捕頭,看看他有沒有其他發現。對了,飛捕頭可去過陳月林的府上?”
飛捕頭告訴三人,自己當天就已經問詢過了陳大人的家人。
“我想,再去確認一下,陳大人到底認不認識鄭大人?!?p> 飛捕頭看到歐陽楓在一起查案,心里就十分踏實。他帶著三人趕往陳府。
陳大人的家眷都還在,陳夫人看到飛捕頭,立即詢問案件是否有進展。
飛捕頭遺憾的搖了搖頭,他告訴陳夫人,歐陽楓想要問幾個問題,希望陳夫人能盡快回答。
歐陽楓看到陳府也是一片蕭條,雖然人丁比趙府多一些,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陰郁之氣,想來,陳大人的犯案讓陳府的家人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云。
“陳夫人,請問,陳大人認識一個叫鄭旦的人嗎?”
陳夫人想了想,她的臉上滿是疲憊。“不認識,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p> 她又微微皺眉補充說:“多年前,他倒是有個同僚叫做鄭陽的,不過自從他去了翰林院,就沒有來往過了。”
四人幾乎同時都想到,鄭旦很可能就是鄭陽改了名字,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這兩起案件有了聯系。
“在去翰林院之前,陳大人曾在哪里?”
“他當時在工部營繕司當過差,后來被調去了翰林院。
“敢問一句,趙長及趙大人,是否也曾在工部和陳大人一起共事過?!?p> 說到了趙長及,陳夫人的眼中又是一陣悲傷?!皼]有,趙長及是他在翰林院認識的?!?p> 飛捕頭在一旁補充道:“這個我曾經問過趙家人,趙長及原來叫做趙長吉,他原來是在京畿漕運衙門當差?!?p> “不錯,老爺和趙大人本志趣相投,卻沒想到……”說到此處,陳夫人又哭了出來。陸婉寧上前扶著她的肩膀,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花。
“我當時聽夫人講過,陳大人收到了一封密信,那封密信還在嗎?”
“沒有見過,大概是老爺獨自一個人在房中燒了?!?p> 歐陽楓見到問不出其余的事情,便安慰了幾句,準備離開陳府。
“既然陳月林和鄭旦有同僚關系,我想有個地方肯定可以知道他們當年的一些過往。”
飛捕頭說:“你是說吏部?”
“不錯,正是吏部,肯定存有幾人當年的檔案,走,我們去吏部查問一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p> 飛捕頭點點頭:“查檔案的事交給歐陽兄了,在下在去天牢,查看一些線索,順便回六扇門和候捕頭交換一下情況?!?p> 歐陽楓三人立即趕往吏部,吏部管理官員檔案的黃川卻是個中年書生。他本來不想讓歐陽楓進去的,只不過聽說九公子的時候,就立刻高高興興放三人進去了。
“九哥哥,你在京城的名頭可真的管用?!?p> 九公子哈哈一笑說:“哪里,這吏部稽勛司郎中乃是我的好友,他們應該都曾經和郎中一起去過府上喝酒?!?p> “喂,我說師父,你好歹破了這么多案子,怎么還沒有當個千戶呢?!?p> “有大哥在,我怎么敢當。再說了,我天天遲到早退的,不把我趕走就不錯了,我還靠這點俸祿養活自己呢?!?p> 歐陽楓一邊在書架上翻找,一邊和陸婉寧、九公子聊起天來。
這間房間足足有三丈寬,靠墻一側是一排帶有抽屜的柜子,柜子直到房頂,需要搭梯子才能夠到。
歐陽楓站在寫有翰林院的書架前,仔細翻找著陳月林的名字。書架上堆滿了名冊,卻一直沒有看到。
九公子也在找工部的那一排里面查找。
“奇怪,為何沒有見到鄭旦的名冊呢?”
“我也沒有找到。”
陸婉寧想了想,立即出去找來在庫房外面等候的管事黃川。
“沒找到?不會吧,明明都放在這間庫房里面的啊?!?p> “確實如此,你來看?!本殴又钢媲暗臅?,書架上的名冊按照名字的字數一字排開,按照鄭旦的字數,在他前后的幾本姓鄭的名冊都在,卻唯獨不見鄭旦二字。
“哎呀,出亂子了。九公子稍后,我去問問管這里鑰匙的老三?!?p> 老三是個年輕人,似乎被黃川嚇到了,戰戰兢兢的說:“沒有,這里的案卷都是司里的各位經手的,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來動過。”
“這倒是奇了怪了,我天天當值,也沒有人說起過,要來這房中拿份名冊,哪怕是看名冊,也是不會帶出衙司大門的?!?p> 黃川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然不會知曉這背后的牽連。歐陽楓卻覺得事情越發的明顯起來。
有人偷走了這里的名冊,是為了什么?如果說有人是趕在歐陽楓之前把名冊偷走的,那歐陽楓的心中有個最大的嫌疑人選就是藍尹。
“九公子,請馬上找到稽勛司郎中,召集所有稽勛司人員,查清這三個名冊到底是何時失竊的?!?p> 九公子看到歐陽楓對名冊之事十分執著,自然想到了其中必定有線索,他立即請黃川帶路,找到了正在衙中辦事的郎中孔飛。
孔飛聽過九公子的講述,便安排八個人來到庫房,清理所有名冊書目。不多時,手下人來報說,歐陽楓所說的三個名冊確實不見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名冊也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