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只覺得身體像是擠過了一層柔軟的膜泡,原本空無一物的視野瞬間就被一塊巨大的青灰色石頭充滿。
身旁是提前一步到的青陽和白虹兩位道長。
兩人皆是嘖嘖稱奇,能讓這么大的石頭漂浮在平流層,形成一座空島,得是什么樣的手段啊。
隨后經過商議,決定上那塊浮石島上看一下。
三人姿態輕盈的落在浮石島上,起初還有些擔憂自身的重量破壞了平衡,然而事實證明這樣的擔憂是多余的。
立于浮石島就和站在地面上沒什么區別。
白鹿和青羊分別跟在方圓和青陽道長的身后,白虹道長背著劍匣,三人緩緩的走向浮石的中心處。
那里立著八根巨大的金屬柱子。
柱子下面是尊正八邊形的三階臺階。
而臺階的中央,擺放的卻不是供人休憩的桌凳,而是一面石碑。
已經很明顯了,墜落下去的涼亭蓋就是來自這里。
至于那面石碑。
方圓、青陽道長、白虹道長三人走到近前,看著上面古老的文字,表情各異。
“什么云上仙什么石什么什么……”
方圓結結巴巴的念著,他依稀能夠分辨幾個字,但總體還是很抓瞎。
“小友認得這上面的字?”
青陽道長頓時看到了希望。
“能認得幾個,認不全。”
方圓有些尷尬,他完全是下意識念出聲的。
“認不全沒關系,只要認得就有方向。
青陽道長笑著說道。
白虹道長亦是向方圓投去了目光。
三人分別用手機將石碑上的內容拍攝了下來,然后又將浮石島掃雷似的檢查了一遍。
一圈下來,三人再無別的發現,于是又回到了石碑前。
“這個浮石島似乎只是用來安放這座石碑的。”
青陽道長摸著下巴。
“這個亭子的頂蓋是怎么掉落下去的?”
方圓比較關心的是這個。
畢竟這玩意兒就懸浮在云隱山水庫的正上方。
這次只是落了和涼亭蓋,如果下次整個浮石島墜落……
方圓簡直不敢想象。
“像是被什么東西斬斷的,而且時間似乎還不短了。”
白虹道長仰頭看著八根金屬柱子的頂端,斷口光華平整,很明顯不是自然折斷的。
“涼亭頂蓋能夠落下去,這浮石島會不會墜落下去?”
方圓雖然得到系統有三年多了,但在某些認知上還跟淺薄。
一聽他問出這樣的問題,青陽道長的眉頭率先皺了起來。
因為的確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這玩意兒如果真落下去,撞擊所造成的破壞估計不會比櫻島那兩顆差。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吧。”
青陽道長猜測。
“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已經在這里漂浮了多少個千年,不知道它的運行機制有無問題。”
方圓搖了搖頭,
“得想辦法解決掉這個隱患。”
不怪方圓悲觀,畢竟他家在南市,他可不想某一天這玩意兒突然墜落,將他家砸沒了。
“怎么解決?你有什么想法?”
丹真觀的祖庭就在云隱山,如果說方圓是安土重遷的話,那丹真觀是根本就沒辦法遷。
“暫時沒有。”
方圓搖了搖頭。
“先想辦法破譯石碑上的內容吧,想要解決浮石島,至少也得知道這座浮石島的來歷。”
白虹道長見兩人為浮石島萬一某天墜落而發愁,頗有種現代版“杞人憂天”的既視感。
不過他也沒有笑話兩人,畢竟這事兒要是擱青城山,他也會這樣。
“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方圓和青陽道長對此都表示十分贊同。
……
三人離開浮石島,返回了方圓位于云隱山水庫的別院。
晴空萬里,山風清涼。
巨大的八角涼亭蓋靜靜的摟在水邊。
兩白一青三道光芒從天而降,落地后化作三道身影。
方圓邀請青陽道長和白虹道長喝茶,兩位道長欣然接受。
推開門,白君君正在竹的幫助下錄制視頻。
青陽道長和白虹道長皆是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方圓沒有去打擾竹和白君君,而是領著兩位道長上到二樓的露臺。
落座之后,方圓燒水泡茶,趁著空當給白君君發了條飛信,拜托她幫忙向她大姐問一下,那些古籍能不能給兩位道長看看。
……
“還是那句話,每次來小友的住處,總有種比我那山上的屋子更愜意。”
青陽道長看著遮陽傘和露臺外的湖光山色,說道。
“遠離喧囂,卻又并不避世,確實很愜意。”
白虹道長亦隨之附和。
方圓心里有些得意,但也并不自大驕傲。
他這處別院雖然愜意,可人家住的卻是靈機充沛的福地。
“兩位道長說笑了,喜歡的話可以經常過來論道喝茶。”
“哈哈,那敢情好。”
青陽道長大笑道,
“白虹道友意下如何?”
“那肯定是非常好的啊,只是這樣的話,就要多多叨擾方小友了。”
“兩位道長客氣了。”
方圓洗茶泡茶,一套動作基本上可以用“行云流水”來形容。
突然,擺在茶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白君君的飛信,內容只有兩個字:可以。
方圓給青陽道長和白虹道長各滿斟一杯后,才給自己倒滿,然后拿起手機回了句“謝謝。”
“兩位道長,稍等一下,我去取點東西過來。”
“方小友請便。”
……
方圓起身,離開座位直奔底樓。
走到客廳時,正在錄制視頻的白君君突然笑著說了一句,
“大侄子,今天怎么這么客氣,還跟我說謝謝。”
“你這話說的,我那是跟你說的嗎,我那是讓你帶我跟你大姐說的。”
方圓笑著回應,心中也頗有些無語。
“呵呵,口是心非,我懂,我都懂。”
“你又懂了。”
方圓搬起地上的箱子,重新回到了二樓。
青陽道長和白虹道長正在聊一些修行方面的話題,俗稱論道。
事實上論道并沒有想像中那么高大上,什么紫氣東來、地涌金蓮,那都是虛的。
論道說白了就和兩個社畜討論工作一樣,分別講訴自己對于工作的認識和理解,然后取長補短。
至于為什么很多時候道行低微的人聽道行高深的人討論修行會頭暈腦脹……
試想一下,一個初中生去聽兩個博士生討論傅里葉級數,而且還要強迫自己取聽懂理解,腦袋不暈才怪。
見方圓回來,兩人停了下來。
“方小友,你這搬的是什么東西?”
青陽道長詢問道。
一旁的白虹道長目光中也充滿了好奇。
“好東西。”
方圓將箱子往桌邊一放,然后打開,拍了拍手,
“都是一些古籍資料,上面有關于石碑文字的記載,兩位道長可以看看。”
看著里面從銅刻金文到竹簡小篆,再到后面的隸書拓本。
青陽道長:O
白虹道長:O
兩位道長都驚訝得嘴巴不自覺張成了“O”形。
“小友,你這……”
他們是真沒想到,這么珍貴的古籍,方圓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兩位道長,這些都是,呃,我一個前輩的,我已經請示過了,雖然我那位前輩可能這幾天就會過來,但她過來更多是幫助我學習這些東西,”
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在利用他們,
“而且,單憑我一個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就完全掌握,像是對付永生會,處理血太歲,浮石島之類的事件,還是得靠天下道門和釋門。”

舍友想保研
最近好像有些諸事不順啊!小說被噴就算了,設計圖紙還反反復復被領導打回修改,淦。 抽空發一章,繼續改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