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理科分班以前我幾乎每天都和袁藝芯待在一起,后面可以說是用形影不離來形容我們的關系。
我漸漸的已經習慣了沒有張語和朱雅琪她們的日子,還有,沒有時辰的日子。
我的學習變得很差,沒有以前那么聽話,開始厭煩每天上課聽講的生活。
于是我開始開小差,開始在上課和別的同學偷偷講話,和袁藝芯偷偷的聊著下課放學去哪兒玩兒。
“這個老師太討厭了,拖堂這么久。”
去上廁所的路上我不滿的嘀咕兩句,袁藝芯望著我笑了起來。
“我也覺得,每次就他最磨磨唧唧。”
回教室的路上經過四班門口時剛剛好碰到時辰就站在他們教室門口。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站在門口堵人,看到有女孩子過去就開始調戲人家。
我眼神躲閃不去看他,不出意外的話我想他也看到了我。
我們沒有講話,一個表情也沒有給對方,就像彼此真的沒有看見一樣。
不知道袁藝芯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怎么回事,她從來沒有過問過我和時辰的事兒。
不像別人那樣八卦我到底是不起喜歡時辰,那個心里跟著倪嘉和周益陽一起厭惡著她的時辰。
可能就像我也不去過問她和他們那一群人之間的事情一樣吧,大家可能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去提起罷了。
這一天晚自習結束以后我沒有和袁藝芯一起回家,她說她要先去她姐姐那兒有點事兒,剛剛好方向和回家的路是相反的。
所以我就只好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我們教室在五樓,每天放學下樓的時候樓道里都挺擠的。
我戴著耳機把音樂聲調的很大,突然感覺有人拽了一下我的頭發。
我皺著眉頭只能側一下身子看看是誰,主要是人太多了我也不好停下來。
看到旁邊也沒有認識的人我就沒有管了,肯定是哪個班上的同學故意整我。
一首歌結束時耳朵里全是說話的聲音,而就在音樂切換的那幾秒鐘時間里,我聽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他說:“倪嘉你打游戲越來越菜了。”
他說:“打了一個晚上一次也沒贏,下次再也不帶你了。”
周益陽在一旁也跟著他吐慘倪嘉的游戲打的不好。
只有倪嘉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和誰聊天完全沒有理會他們兩個人的話。
“我不跟你們講了,就先走了哈。”
他快速擠開人群往樓下跑,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我。
倪嘉回過頭向我道歉。我無意間看到他手機屏幕上袁藝芯三個大字。
原來,他在和袁藝芯聊天啊……
可是我明明記得,他們后來不是都很討厭她嗎?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咧嘴笑了笑表示沒有關系。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想看一下時辰,沒想到卻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又或者,他一直都在看我!
我趕緊轉過頭雙手死死的抱住懷里的書,然后加快了點腳步。
久違的感覺又上來了,本來嘈雜的環境里就有些悶熱,心跳加速的感覺讓我心情更加的沉重起來。
不知道自己快走了多久才反應過來自己走那么快,會不會他已經跟不上我的腳步看不到我了。
我開始后悔剛剛為什么要那么緊張,好像生怕他會過來和我講話似的。
那根本不可能的吧,所以我在害怕什么呢。
不是一直期待著能見到他的嗎,以前總是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背影,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走在他面前,我卻像個傻子一樣跑的飛快。
我住的地方離學校有點遠,時辰住的地方比我更遠,而我們是剛好順路的那種。
走到一半的時候路上幾乎已經沒有什么人了,我慢慢的放慢了腳步。
屬實是走的太快有點累了,又熱又累。
“跑那么快干嘛?”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猝不及防的后退了兩部。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我知道,是他。
時辰那只手尷尬的放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沒有啊,沒有跑。”
“平時能這樣一起遇到的機會也挺難得的。”
“是嗎?”
我低著頭笑了笑。
很多時候就算遇到了也不見得會跟我打招呼吧,還不是像陌生人一樣。
今天估計是因為身邊沒有人所以才跑來和我講話。
“話說你現在怎么老是和袁藝芯走在一塊兒?”
我抬頭看他:“總是?”
“你經常偷看我?”
這是我第一次以這么自戀的態度和語氣問他。
“胡說,我長了眼睛能看不見嗎!”
他說:“我都看見你們好幾次在一塊兒了,還有說有笑的。”
我疑惑的望著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他會提起袁藝芯。
“我們是每天在一起,怎么了?”
“嗯……”
我看著他猶豫不決想要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說的樣子心想這可不像是以前那個直來直去的時辰呀。
“你是想說讓我不要和她走太近吧。”
“你知道就好。”
該高興還是生氣呢,明明他和我沒有什么關系,現在還管起我該不該和誰做朋友了。
聯想到他總是將我視若無睹的樣子,聯想到他從來不主動聯系我的樣子,一股子怒火突然涌上心頭。
“什么我知道就好?”
我突然語氣變得極其不好,甚至可以用生氣來形容。
“我覺得袁藝芯很好,我也喜歡和她交朋友,怎么了?難道因為你們不喜歡她,所以就覺得她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不配擁有朋友嗎?”
時辰像是被我這個樣子嚇到了,也可能是驚訝我居然會沖他發火,看得出來,他肯定覺得我很莫名其妙。
“我只是覺得你太傻了,怕你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知道嗎!”
“呵……”
我冷笑一聲,我承認現在的我好像沒有什么理智。
我停下來看著時辰同樣生氣又略顯無奈的樣子并沒有停止我想要說的話。
“是,我是挺傻的。”
我雙手緊緊的捏住手里抱著的書指甲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鬼知道當時我手心里出了多少汗,但是全然已經忘記了什么不好意思或者形象問題了,只有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憤怒。
“我最傻的時候就是以前熬夜幫你完成作業的時候。”
“是每一次你在朋友前面假裝不認識我忽視我,可是我還總是為你找借口的時候。”
“是我在畢業那天期待著你會不會跟我講一句再見的時候。”
“更是在連一句再見都沒有的情況下,畢業以后我還期待著你能主動聯系我和我聊天的時候。”
說到后面我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他對我說的話似乎感到很驚訝,又好像不是很驚訝的樣子。
“我……”
“行了,你別說了。”我制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然后繼續說道:“你也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是喜歡你,只是覺得我也幫你做了那么久的作業是不是,我其他朋友分開的時候都和我講了再見的,你憑什么就不講。”
我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有些無理取鬧了,于是說完我沒有敢再去看他的表情是什么樣子的,直接從他身邊走過進了自己住的小區里。
強忍的淚水終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