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芳華山遇刺
“陛下圣安。”
趙今安跟隨眾人跪拜請安,聽到自己的聲音,她欣喜若狂,捂住自己的嘴巴,激動地看向身邊的孟晚尋。
孟晚尋得意地一挑黛眉,“我說的沒錯吧?”
“哼!”趙今安撇著嘴,將臉轉向一邊。
孟晚尋會心一笑,高傲的七公主,不是輕易服軟的人。
請完安,眾人各自前往提前安排好的住處休息,準備下午的祈福儀式。
依照規矩,孟晚尋與趙舒岸住在一處。
來到空無一人的住處,孟晚尋并未感到意外。
趙舒岸躲著她還不來不及,更別說與她同進同出了。
行宮外有侍衛的營帳,趙舒岸多半去那里落腳了。
孟晚尋正好落個自在,她脫掉鞋襪,從袖中拿出志怪小說,趴在床上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
看到圖畫詼諧處,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渾然未察床下伸出了一只手,接著一個黑衣人矯健地翻身而出。
“唔唔唔!”
毫無防備的孟晚尋被人從背后捂住了嘴巴,一把冰涼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別出聲,不然我殺了你!”歹徒惡狠狠地威脅道。
孟晚尋停止掙扎,表示順從。
歹徒并未放下戒心,用一塊布堵住了孟晚尋的嘴巴,又用繩子去綁孟晚尋的雙手。
孟晚尋心中暗呼不妙,若她的雙手被綁住,她就無法使用迷藥脫困。
想到這里,她用手肘撞開歹徒,試圖為自己爭取時間,可她的力量過于弱小,反而惹怒了歹徒。
歹徒將她一腳踹到地上,迅速用繩子綁住了她的雙手。
孟晚尋痛得悶哼了一聲,淚水奪眶而出,她除了兇巴巴地瞪著歹徒,什么都做不了。
此處是皇家行宮,里里外外都提前被侍衛檢查過了,怎會有歹徒藏于房中?
這個歹徒一時半刻也沒有要殺她的意思,也沒有翻箱倒柜尋找錢財,綁著她想做什么?
孟晚尋孤立無援,腦子里一片漿糊,眼下的境況,只能自救。
歹徒將孟晚尋綁住后,躡手躡腳地貼在門后,像是在窺探門外的動靜,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孟晚尋無心去揣測歹徒的目的,她趁著歹徒不注意,往左側存放衣物的柜子挪去,里面裝有她的包裹。
咿呀——
孟晚尋怔在原地,與聽到聲音牛頭看來的歹徒大眼瞪小眼。
柜門已經打開,自己的防身毒霧觸手可及,就在那個被采薇打了死結的包裹里……
歹徒警惕起來,用匕首指著孟晚尋,緩緩靠近,“你想干什么?”
不能說話的孟晚尋搖了搖頭,順著柜子,乖乖坐在了地上。
“你休想拿銀子賄賂我,老實點!”蒙著面的歹徒兇狠警告道。
孟晚尋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她還沒有蠢到認為這種級別的歹徒可以用錢財賄賂。
卻見歹徒走到柜子前,解開了孟晚尋帶來的包裹,首先映入他眼簾的便是一個鼓囊囊的荷包。
孟晚尋抬起頭看,著歹徒在包裹里翻找,生怕他發現了裝有各種毒藥的袋子。
看到歹徒只從里面拿出一個了荷包后,她松了口氣。
可看清荷包上繡的蘭葉,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荷包是在桃木巷假扮歹徒時,從趙舒岸身上搶來的,她去當鋪當東西時,隨著首飾一起當掉了。
如今看來,定是采薇那丫頭心疼她,悄悄將一些物件買了回來,其中就包括了這個荷包。
歹徒隨手將荷包塞到袖中,關上了柜子。
他剛想回到門后,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孟晚尋看到如天神降臨的趙舒岸,心中的恐懼頓時煙消云散,巴巴地望著他。
歹徒一把揪起孟晚尋,將匕首抵在她的脖頸上,“別……”
話未說出口,趙舒岸的袖箭就射中了他的眉心,喘口氣的時間,歹徒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撞在柜子上,歪著頭癱坐在地上。
趙舒岸面色平靜,越過被綁住雙手的孟晚尋,徑直走到歹徒跟前,蹲下來搜他的身。
什么都沒有,除了那個剛從孟晚尋包裹里順走的荷包。
趙舒岸看著熟悉的荷包,臉色陰沉下來。
他用歹徒掉落的匕首切斷了綁住孟晚尋的繩索,開口問道:“這個荷包,哪來的?”
孟晚尋扯掉嘴里的布,喘了幾口氣,“我又不認識他,怎知他哪里得來的荷包?”
她扯下歹徒蒙面的黑布,語氣肯定道:“確實不認識。”
趙舒岸思索片刻,收起了荷包,“此事不得聲張,你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殿下就不好奇他為何出現在這里,又為何要劫持我?”
孟晚尋眼睜睜看著荷包里的銀子被趙舒岸一并收起,心疼不已。
趙舒岸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解釋,只有命令的語氣:“要想活命,就閉緊你的嘴巴。”
“看來殿下已經心中有數了,此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孟晚尋笑了笑,趙舒岸只是懶得與她解釋罷了。
“可這具尸體,你總要處理掉吧?”
上山祈福的皇室成員,除了陛下和貴妃,其他人都不得帶隨身伺候之人,所以寄風并不在芳華山。
“本王會找人處理的。”
趙舒岸環顧一圈,視線在凌亂的床榻和那本志怪小說上停留了片刻。
“殿下。”孟晚尋叫住準備離開的趙舒岸,“可否幫我換一個住處,這里剛死了人,我沒辦法繼續住下去。”
“給每府安排的住處都是固定的,其他空房也有旁的用處,你自己另尋住處吧。”
說罷,趙舒岸就離開了,留下孟晚尋與渾身是血的歹徒。
“另尋住處?分明就是不肯幫我。”孟晚尋不悅地嘟囔道。
能與她同住的只有各位待字閨中的公主郡主,原身囂張跋扈,與她們幾乎都不和睦,不可能有人收留她。
孟晚尋看向死不瞑目的歹徒,似乎在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嚇得后背發涼,不敢多待,深吸一口氣后,拿起床上的志怪小說,抱起被褥,逃也似地離開了臥房。
出了門,她目標明確,直奔趙今安的住處。
成與不成,全看她揣著的這本“敲悶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