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轉眼又是萬木蘇醒,催長新芽的時候。
莫妍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她不再跟著卓鈺出門上山,而是專心在家靜養,或在院中修剪花草,等著夫君歸來。
當卓鈺歸來,跑到莫妍身邊,莫妍就羞澀的說:“卓郎,你聽,孩兒又踢我了。”
卓鈺就蹲下身子,把臉輕輕貼在莫妍的肚子上聽著,兩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兩人手拉著手走向小木屋,莫妍問:“卓郎,你想好了給咱孩子取的名嗎?”
卓鈺說:“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卓硯,如果是女孩,就叫夏玉。”
“為什么要分兩個姓呢?”
“咱們兩個人就是兩個姓,孩子為什么要一個姓呢?”卓鈺笑說。
“那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就像娘子一樣美麗聰慧的女孩。”
(狹路相逢)這一天,卓鈺到進山路口的林中狩獵,正趴在一處崖上彎弓搭扣竹箭,注視崖下的一只青羊,眼界的余光忽然發現山下的小路上有一隊人走來。他收回竹箭,注目細看,發現為首的正是瘦猴和莫懷仁,這一驚非同小可,趕忙收拾東西,快步朝回趕。
一進院子,卓鈺大喊:“娘子,快走,莫懷仁進山了。”
“啊!”正在織布的莫妍忙站起來,在卓鈺的攙扶下出了院子。
卓鈺說:“我們到山上湖邊躲起來。”
“好的。”莫妍說。
兩人便朝山上跑上。
莫妍身懷六甲,行動多少不便,卓鈺拉著她,好不容易到了湖邊。卓鈺把她安排在洞口坐下,說:“娘子,你在此稍等,我返回去拿些衣物和食物,很快回來。”
“郎君小心點。”
卓鈺笑說:“沒事的,娘子放心。”
卓鈺回到茅舍,迅速收好幾件衣物和食物,想了想,便操起一桿竹槍,奔出門去。
但過得院子,轅門外,莫懷仁等一行已然趕到,堵住了門口。莫懷仁看著卓鈺,陰森森的說:“好你個小子,果然躲在這里呀!叫本老爺好找。今天你休想離開。”
卓鈺手持竹槍,奪路而出。
兩名打手手握腰刀,把卓鈺又逼了回來。
卓鈺怒起,挺起竹槍刺向打手,打手慌忙招架,卻是竹槍勢長,腰刀勢短,一名打手被竹槍刺中腹部,“哎喲”的栽倒在地,痛得滿地打滾。
瘦猴嚇得后退了幾步,莫懷仁大怒:“你小子還敢傷人?”回頭怒喝,“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給我拿下!”
十幾名打手一聲喝喊:“殺!”一齊沖進來,圍住卓鈺一陣刀棍相加。卓鈺奮起反抗,終因寡不敵眾,手中竹槍被削斷,背上接連挨了幾棍,撲倒在地。打手們一擁而上,把他按住。
莫懷仁喝聲:“把他綁起來!”
打手們便把卓鈺反捆,綁在了一棵樹上。
莫懷仁走過來,以手中拐棍指著卓鈺,問:“快說,那丫頭在什么地方?”
卓鈺大聲說:“不知道!”
莫懷仁怒說:“你個兔崽子,還敢嘴硬。打手,給我狠狠的教訓他。”
一打手抽出皮鞭,瘦猴一把奪過,惡狠狠的走過來,摸摸那禿了的耳根,瞪著卓鈺,使出全身的勁,一鞭一鞭抽在卓鈺的身上,邊抽邊吆喝:“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卓鈺嘴角沁出血絲,憤怒的看著瘦猴,說:“你打吧,打死了我,莫家必將遭到天遣!”
莫懷仁大怒,厲聲說:“給我打,往死里打。”
瘦猴更加瘋狂的抽打卓鈺,打累了,打手接著打。可憐的卓鈺,被打得皮開肉綻,氣絕身亡。瘦猴還不放過,搶過一把腰刀,一刀刺入了卓鈺的胸膛……
莫懷仁把袖一甩,說:“回府!”
瘦猴朝卓鈺吐了口涶沫,屁顛屁顛的跟到莫懷仁身邊,點頭哈腰的問:“老爺,小姐怎么辦?”
莫懷仁哼了一聲說:“這小子死了,那丫頭自然藏不住,自己就回來了。”
“是,老爺!”瘦猴一招手,“回府。”
“是。”打手們便抬著受傷的人,一齊跟上,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