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18日夕陽浮現。
“乘客們請注意,現在正在檢票中,請不要隨意走動?!贝蟀褪燮眴T正在檢票,而大巴發出嗡嗡響聲。
秦耀坐在大巴上,左顧右看著大巴上的乘客,他小聲念叨著:“羅高明,為什么我們要坐大巴車?難道不能乘飛機嗎?”羅高明看了看身旁的秦耀,仿佛在看一個怪物:“飛機?那得花多少錢啊?錢都是我出的,聯合會可不給我們報銷。還有啊,不要因為你家里有錢就把別人和你劃等號,像我這樣窮的人多了去了。還有啊,大巴有大巴的好處,你可以看看那窗外的風景,不也很好嗎?還有啊......”
秦耀坐在倆個連著的座位的靠窗一側,他望向窗外:大巴車緩緩啟動,路邊的野花隨風搖曳,夕陽的景色好似油畫一般,紅抹一片。
秦耀又望向窗內,后座位上有人打牌:有的人身著正裝并打盹:有的人給家人報平安......他的心里,因為林斐而產生的失落已經完全消失了,他不露痕跡地笑了:“我真傻,為了一個不喜歡我的人而失落,這樣的我不就是舔狗嗎?”秦耀心中很向往,那個神秘的、未知的神使的世界,幻想著自己像羅高明那樣執劍而行。
秦耀微笑著面向羅高明:“你家里,很缺錢嗎?”“何止是缺錢??!”羅高明喝了口水,“簡直是一窮二白。我爸過世得早,只有我媽拉扯我長大?!绷_高明罕見的嘆了口氣:“她是工廠里的工人,賺不到幾個錢。但她還是供我讀書。唉,她還去做兼職。不過,我也挺爭氣的,高考成績可以上復旦了,但因為我成為了神使,加入聯合會,成為了熾熱學院的學生。等我畢業了,去執行任務能賺不少錢。對了,我媽還以為我上復旦了呢,是聯合會幫我造的假?!薄皩Σ黄穑瑳]想到你們家.......”“別安慰我了,你比我更慘,你不是個孤兒嗎?”“剛和你共情你就戳我傷疤?!鼻匾魂嚐o語?!皩α耍瑸槭裁茨切┤讼霘⑽遥俊鼻匾制诖_高明的回答,因為那可能是證明自己與眾不同的證據?!拔也恢??!绷_高明回答。
大巴駛過國道,周圍的一切都在疾馳中經過,那是秦耀最喜歡看到的。“我還從來沒出過遠門?!鼻匾南耄跋M@第一次的旅行會很愉快吧。”
2018年6月18日,傍晚。
國道上大巴穿行,兩側是農村與農田,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
車內許多人停下了手頭的活動,沉睡了。羅高明這個話嘮在高強度的嘮叨下終于停歇了,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熟睡了。秦耀則反復更換姿勢,卻怎么也睡不著,他打開手機,時間寫著“23:14”。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是人們所孤獨的時候,秦耀深刻理解這一點。側頭探向羅高明,他仍就穿著西裝,雙眼緊閉,他這樣子倒是還挺帥的哈。“其實是長的帥的人什么姿勢都帥吧”秦耀心里一動,“和孤獨的人做朋友一定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們可以互相舔舐傷口?!鼻匾珒叭灰褜⒘_高明視為朋友。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大巴突然急剎車,秦耀猛的撞到了前方的座位上,撞出了鼻血。羅高明從睡夢中驚醒,他的視線遠眺向車前,皺了皺眉頭:“等會兒我說怎么做就怎么做?!鼻匾唤猓骸盀槭裁矗俊绷_高明把他的頭按了下去,于是四周的人們都觀察不到他了。
大巴司機大喊:“前面的不想活了,不怕被撞死嗎?”只見一位身著黃衣的中年男人佇立在車前,面無表情,像是參加葬禮的外人。“我要上車?!秉S衣人用平淡的語調對話,“讓我上去?!薄澳阈∽硬灰恢v理啊,快點讓開。”那人堅決不讓。就這樣僵持了十多分鐘,司機不得已打開了門:“算了,你上車補票吧。”
黃衣人一步一緩地走向大巴,上了大巴車后,他掃視著大巴上的人們,眼里映襯著人影。就在他走到羅高明和秦耀身旁時,羅高明大喊:“快跳窗逃出去,他是二階神使暗之護法,而且是黑城暗之神的信徒!”
秦耀聽罷,用一旁的錘子敲碎了玻璃,跳了出去。
黃衣人掏出一把短劍,不顧群眾的高聲呼喊,將它刺向秦耀。羅高明長劍出鞘,擋住了短劍,秦耀也成功逃走。
“聯合會的神使?”黃衣人發出了恐怖的笑聲,“看看你的水平到底怎么樣?!?p> 空氣凝固了,雙方四眼相對,眼中迸發出火花。兩人都按著劍不動,各自在大巴狹窄的過道里向后退一步。
羅高明手中的劍先動,如蛟龍向對方出擊,劍上還帶有些許火花。“哦,赤色火之神的信徒嗎?”黃衣人滿臉嘲諷,短劍出擊,連續十幾次和羅高明的劍對撞到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在一次次的對撞后,羅高明感到有些疲倦了,但仍然努力著與對手碰撞。而黃衣人好像卻一點也疲倦,仍然不間斷的向羅高明擊打而去。
“不能戀戰,秦耀還在外面,如果黃衣人的同伙在外面,那就完了。”羅高明心想。他的手掌前燃出了一團火焰,并且手指向對方。
黃衣人的身體燃燒起來了,他又一次可怖的笑了:“引燃嗎?可這點傷是無法殺死神使的。”“是啊,但足以找到時間逃走了?!背酥S衣人集中神性滅火時,羅高明也跳窗逃走了。
他看向遠方找尋秦耀的身影,便在北面發現了一個黑點,那便是秦耀。羅高明將劍收回劍鞘,然后使用吃奶的力氣跑向秦耀那里去。
公交車上,拿著短劍的黃衣人環顧四周,他身上的火已經熄滅,周圍所有人都嚇得縮成一團,眼睛中閃爍著驚慌的神色。黃衣人不顧人們的臉色,呢喃道:“我主的敵人已經逃走?!比缓箅x開了大巴。
“你逃跑還要帶著包?”羅高明很快追上了秦耀,指著他的包。“這里面是我全部家當啊!”秦耀痛心疾首,駁斥道,“哎,你怎么跑這么快?”“因為我是二階神使啊,比你這剛進入一階的神使的素質強多了?!绷_高明用他靚麗的眼睛望著秦耀,“別跑了,我背你?!薄耙驗槟憔退阖撝匾脖任乙粋€人跑的快?”“是的?!绷_高明欣慰地笑了,讓秦耀不寒而栗?!斑@慈父一般的笑……還是有點可怕的?!鼻匾睦锬虏哿艘幌?。
秦耀上了羅高明的背,而羅高明迅速急行而走,讓秦耀臉都被風吹得扭曲了。
走出國道,來到了一片村莊,夜晚寂靜無人,街上冷清,但不知怎么有種屋舍儼然的感覺。
“前面有家賣摩托車的店?!鼻匾赶蚰羌业?,“我們可以買一輛開。”羅高明臉上像是被壓土機碾過一樣:“摩托車?那要多貴???你就不能換個別的交通方式,比如火車啊。咱們還是繼續坐大巴吧……”秦耀像他每次嘮叨時的樣子一樣淡定,他問向店員:“這個摩托車多少錢?”店員用土味方言回答:“3670,看你們有緣,3500怎么樣?”“3500?你搶劫?。俊绷_高明大呼小叫。秦耀從包里拿出35個百元大鈔,砸在桌面上:“3500元,請收?!?p> 一陣無言
“你……你……這就是傳說中的鈔能力嗎?”“超能力?你是說神使的能力?”“不,是鈔票的鈔?!绷_高明崩潰了,“你存款一共多少?”秦耀因為其是他救命恩人,所以如實相告:“一共600多萬吧?!薄吧n天啊!這家伙要氣死人?。 绷_高明仰天長嘆,悲痛欲絕。
“對了,騎摩托車是要駕照的?!鼻匾媛峨y色,“我才剛成年,沒有駕照?!薄澳ν熊囻{照?我口袋里有?!绷_高明總算找回了信心。
一道光柱劃破沉默的夜空,一段轟鳴穿過了沉默的夜晚。那是摩托車發出的驚人巨響。
“你就不怕撞到人?”因為空氣過于刺耳,秦耀不得不大聲喊道?!斑@不算什么,還可以更快。”羅高明加速向前,秦耀差點沒提上一口氣:“我說,還有多久能到盛京市?”“哦,大概還有一天半?!?p> 2018年6月19日,6:15。
經過了近6個小時的跋涉后,疾馳著的摩托車經過了一家旅館。陽光從黑夜中驚醒,照亮了道路。路邊花草樹木稀疏排列著。
“休息一下吧?!鼻匾f?!昂玫?,開了這么久,就算是神使也會累的,是要好好休息休息。”羅高明停下車,走向旅館。
走進旅館,兩人發現里面空無一人,秦耀停下腳步,有些緊張:“這不是跟公園那次一樣,整個公園都沒有人。是不是暗系神使有特殊的能力可以驅趕人群?”“是的,有這種能力,叫做離散。”
兩人觀察著周圍,空無一人的旅館充斥著黑暗的扭動,像是一條即將出擊的惡毒之蛇。羅高明抽出長劍,發出叮叮響聲。
一分鐘的寂靜過后,長槍刺穿空氣的聲音響起,刺向秦耀的方向,羅高明迅速反應過來,長劍像上次一樣架住了長槍。
“聯合會的人真是陰魂不散啊?!蹦樕嫌腥谎劬Φ膼耗е淞R道,“看槍!”長槍一滑,然后拐了個彎,刺向羅高明。羅高明用右手抓住槍柄,但槍在一點一點的向前沿伸。
“我該怎么辦?”秦耀心里十分糾結,他總是被羅高明保護著,而他自己卻沒有能力保護別人,“我也想,成為強者!”秦耀看到身旁的鐵棍,拿起它,然后奮力一擊,砸向惡魔?!班狻?,鐵棍彎曲了,但效果很明顯,惡魔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上,手抱著頭倒在地上。
羅高明沒有猶豫,手中的劍直直砍向惡魔,刺穿心臟。
“??!”惡魔咆哮著,然后渾身顫抖,倒在地上。秦耀用鐵棍連續擊打惡魔的臉,打得它的臉血肉模糊,才肯收手。
惡魔死了。
“沒想到,你一個剛覺醒的神使手段就這么殘忍?!绷_高明擦拭臉上的鮮血。“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鼻匾m然這么說,但還是一陣惡心,跪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趕快離開這里。”羅高明有些后怕,帶著秦耀趕緊坐摩托車離開了這里。
“老凌!”那位黃衣男子出現了,看著血泊中的惡魔,“我來晚了一步?!彼厝N向地面:“秦耀,羅高明,你們不得好死!”
說完,他的臉皮脫落,化作又一張惡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