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線索
這群人在科特的帶領(lǐng)下一路向西走,準(zhǔn)備越過亞恩山脈去摩森王國找地方避避風(fēng)頭,而且貝科王國的士兵也不能越境,這對他們來說是有利的。
原本溫和的太陽逐漸變得炎熱,長時間的跋涉,眾人已經(jīng)氣喘吁吁,汗水止不住的流。他們現(xiàn)在到了一片地勢平坦的山地,這里有一塊巨石遮擋住了陽光,留下一大片陰影,足以將眾人籠罩??铺匾姶蠹乙荒樒谂蔚目粗约海肓讼脒€是命令眾人休息一會,正當(dāng)眾人準(zhǔn)備休息時,一道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嘖嘖嘖,一群喪家之犬,真是可悲呀!”
亞伯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身后,手拿長劍指著眼前的這群家伙們。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跟著我們?”科特警惕的盯著亞伯問道?;纳揭皫X突然出現(xiàn)一個身穿鎧甲的人,不得不讓他們警惕。
“你就是首領(lǐng)嗎?”科特看著眼前的男人。
“沒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笨铺鼐璧目粗?。
“嗯…,我是一名路過的騎士?!眮啿妓髌蹋肿煲恍?,“至于為什么跟著你們?當(dāng)然是送你們上路了?!?p> 科特面色凝重,他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人,面前這家伙敢單獨出現(xiàn)在等他們面前,一定有什么支持他的底氣。
“你一定要跟我們過不去嗎?我們可是有十幾個人?!笨铺卦俅螁柕馈?p> “如果你能夠退去,我可以給你一批財寶,怎么樣?!笨铺匮a充道。
眼前的騎士給他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甚至比之前的還要劇烈??铺叵M芊€(wěn)住他,對面的騎士也穿著鎧甲,看樣式更加精致厚重。如果拼殺起來就算是能干掉他,自己也會承受損失?,F(xiàn)在他的手下死一個就少一個,如果折損在這里實在是不值得。
“不怎么樣,我覺得你們的血肉將會是給我最好的獎勵?!彼弥降恼Z氣說著,仿佛眼前這群人不值一提。
“可惡,少瞧不起人了!”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發(fā)怒了,緊接著眾人也是紛紛怒罵,揮舞著兵器,恨不得馬上將他大卸八塊。
但亞伯對此毫不在意,不退反進,邁起腳步向強盜們走去。
科特見狀也不再說什么,執(zhí)意送死,那就不攔著他了。
他扭頭對周圍的人說道:“留下四名穿鎧甲的,其余人盡快趕路,別被追兵趕上了?!?p> 四名身穿鎧甲的壯漢走了出來,摩拳擦掌,臉上盡是獰笑,準(zhǔn)備讓眼前這個傲慢的家伙嘗嘗絕望的味道。
科特帶領(lǐng)剩余的人繼續(xù)前行,四人斷后,但亞伯對此毫不在意。
“一起上吧,也給我練練手吧。”亞伯想試試現(xiàn)在的身手如何,這些強盜剛好合適。四人擺好架勢,手持長劍沖了過來。
然而亞伯的速度超乎常人,他一個反身,貼背,迅速靠近離他最近的那個人,在亞伯強大的力量下,那個家伙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飛了出去,摔倒在地,鮮血噴涌,胸口塌陷下去,堅固的鎧甲早已是破碎不堪,眼看已經(jīng)活不成了。
剩余的三人見證更是被激起了怒火,本就是在刀口上舔血過生活的,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們加快了速度,向亞伯攻來,一人舉起長劍重重劈下,亞伯單手揮劍,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時長劍斷裂的聲音,那人來不及有任何反應(yīng),亞伯又是抬手一揮,一劍斬出,那人的頭顱高高拋起,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面容,鮮血噴涌,散落一地,身軀搖晃幾下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亞伯甩掉劍上的鮮血,看向四米外的一個敵人,一個揮斬,一道肉眼可見的一人多高的白色氣浪涌現(xiàn),迅速沖向那個強盜,他來不及躲閃,氣浪徑直穿過他的身體,片刻之后一分兩半,氣浪消散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數(shù)米長的劃痕。
最后一人顫抖著舉起長劍看向亞伯,用著恐懼的語氣說道:“惡魔,你簡直就是一個惡魔!神明會懲罰你的!”
真是可笑,一個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劊子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幸好現(xiàn)在還沒有神明,不過也快了。
亞伯飛身一腳直接將他踢飛,然后走到他跟前,這個強盜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力氣了,亞伯拎著這個家伙不緊不慢的追趕著科特。
說來也怪,亞伯是格蘭特的一部分,他們在此之前從來都是安安分分,沒有做過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事情,但亞伯對殺人這件事情卻沒有任何排斥,甚至有些許期待。看樣子可能是繼承了格蘭特的一些負面人格。
......
科特眾人已經(jīng)走出了兩三公里,身后的打斗聲也越來也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科特這樣想著,但是心中的不安時刻催促著快走他。
正當(dāng)他胡思亂想時,一道黑影略過眾人頭頂,啪的一聲摔在眾人眼前,一動不動,定眼一看,不正是派出去四人之一嗎。
科特心頭一沉,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發(fā)生了。
“呦,你們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呢?”還是那熟悉的聲音。亞伯再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除了鎧甲上沾染的少許鮮血外,沒有任何傷口。
科特顯然也是觀察到了這一點,很明顯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遠遠超過對手,不然不可能這么輕松,更別說他還帶著一個人追上了他們,跑也來不及了。
一向鎮(zhèn)定自若的科特面色多變,他克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撲通一聲跪下,用近乎卑微的語氣說道:“尊貴的騎士大人,我們愿意向您獻出所有的財富,祈求您能放我們一條生路?!?p> “我們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如果沒了我們的支撐,我們的父母,妻子,孩子以后如何生存,所有請您放我們一馬吧!”
其余人也都不是傻子,見狀也都紛紛跪下,他們也明白正面搏殺沒有勝算,只能寄希望于眼前騎士的憐憫了。他們痛哭流涕,祈求寬恕。他曾多次借助貴族所謂的憐憫逃過劫難,顯然他準(zhǔn)備故伎重施。
科特一邊懺悔著,一邊偷偷瞄著亞伯的反應(yīng),在他看來亞伯對此有些猶豫,于是他再度痛哭起來,訴述著自己的苦衷,眾人的迫不得已。
“唉~”一聲嘆息傳來,亞伯揮了揮手,“走吧?!闭f完,轉(zhuǎn)過身子準(zhǔn)備離開。過了好一會,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站起來,欣喜若狂,痛苦的面容被劫后余生的歡喜占據(jù)。
“您真的放我們走嗎?”科特小心翼翼地再次問答,亞伯還是那句話。
科特這才放下了心,招呼眾人準(zhǔn)備離開。
有人悄悄拿起兵器,給科特一個眼神,示意去偷襲背向他們的亞伯,但科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掃視眾人警告他們不要節(jié)外生枝。
“尊貴的騎士大人,后會有期。”科特率領(lǐng)眾人向科特鞠躬,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行程。他們在期待著今后的日子,有的人想著洗心革面,有人想著重操舊業(yè),但無辜者的冤魂在哀嚎,雙手沾滿鮮血的他們罪不可赦,死亡才是他們唯一的歸途。
一道快到模糊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中,還沒等他們有任何反應(yīng),道道流光閃現(xiàn),劃過眾人的脖子,頭顱高高拋起,身體轟然倒地,他們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一朵朵鮮血綻放開來。再看身后,那里哪有亞伯的影子,他已經(jīng)在站在鮮血綻放的地面,緩緩擦拭著長劍。
“我只是讓你們走,可沒說不殺你們,對嗎!”亞伯收起長劍,踏過滿是鮮血的泥土,走向另一個站著的家伙,他就是科特。
此時的科特人已經(jīng)傻了,除了他所有的人都被殺了,本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還是難逃一死,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讓他此時有些錯亂。他渾身顫抖著,用滿是恐懼的眼神看著緩緩想他走來的亞伯。
他用著顫抖的聲音恐懼的說道:“你...你可是騎士,怎...怎么不守信用?!?p> “你可是強盜,怎么會這么天真?!庇帽涞拈L劍拍了拍他的臉,亞伯用著殘酷的語氣在他耳邊說道:“如果他們就這么走了,那豈不是顯得我很無能嗎!”
科特看著眼前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他玩弄著人心,給人帶來絕望,然后又讓人看到一絲光亮,當(dāng)人們奔向那里時才發(fā)現(xiàn)絕望依然籠罩著他們,但那些瞬間死亡的人或許體會不到這種感覺,他們在美夢未醒時就徹底沉眠,而自己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fā)生,他明白自己在他手上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與其被折磨死,不如自行了斷。
科特瞪大了眼睛,用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家伙,咬牙切齒,心一橫,從腰間拔出一把精良的匕首,刀柄上鑲嵌了一塊鮮紅的寶石,華貴無比。這把匕首是他從商道上一名富商那里得到的,當(dāng)初那名富商也是用這把匕首自盡的,沒想到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場。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用這把匕首劃破自己的咽喉時,只聽“咻!”的一聲,匕首彈落。
“想死嗎,可沒那么容易,況且你還有點用處,晚一點死也不遲。”惡魔的聲音再度傳來,科特仿佛被抽干了力氣,癱倒在地,眼神潰散,自己連自殺都做不到,他看著亞伯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給我一個痛快吧!”
“不錯嘛,還算有點骨氣,不過可惜不是時候?!眮啿粗晕①澰S,但還要從他嘴里問出一點信息。
亞伯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踏過鮮血浸潤的泥土來到了他跟前,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扶著他的頭,用著魔幻,縹緲的聲音對他說著,科特極力抗拒,但是這聲音仿佛是父母的呼喚,妻子的叮囑,他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過了,他逐漸沉淪了。更何況此時的他精神防線已被攻破,只要稍加誘導(dǎo),很快就可以將他催眠。
“不要眨眼,看著我的眼睛?!边@科特被亞伯強制看向他那淡紫色的眼睛,科特逐漸卸下來警惕,眼神空洞無神,意識開始沉淪,由開始的抗拒,逐漸平靜。
“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答?!彼砷_手,亞伯對他說道。
科特機械的點了點頭,如同一個木偶一般。
“鎧甲是誰提供給你們?”亞伯提出第一個問題。
“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面具的人。”
“他有什么特點?!?p> “經(jīng)??人裕遗c他見了三次面,他都經(jīng)??人?。”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他告訴我們,只要在這里等待他們的命令,但是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他們的命令?!?p> “你們是怎么聯(lián)系的?”
“徽章,一枚獅子徽章,還有一句話。”
“什么話?!?p> “#@¥@#&&*?!保S便打的。)
亞伯皺了皺眉頭,悠長的語音和奇怪的語法,語言清新流暢,有點像多倫克省的腔調(diào)。但內(nèi)容完全不同,雖然聽不懂,但是有系統(tǒng)在就方便了,亞伯呼喚出子體,讓他重復(fù)了一遍。
“#@¥@#&&*?!?p> “讓雄獅再次偉大起來!”
系統(tǒng)分析之后判斷這是三百年前的加特蘭語,屬于當(dāng)時貴族之間的流行的語言,小眾。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身份的象征,現(xiàn)在基本失傳。但貴族的語言又怎會被一個粗魯?shù)膹姳I所知曉,看樣子這一切都離不開那名黑袍人。
亞伯又仔細盤問了他一些事情,拿走了那枚徽章,解開了催眠并將他打昏,人還是要留著的,這些線索就算直接告訴他們,他們也不可能輕易相信,還不如讓留科特一命,讓他們自己去挖取線索。
亞伯把玩著手里的徽章,撿起來那把精美的匕首,擦拭了沾染的塵土,別在腰間。然后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