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風腳尖頓住了,緩緩地看向齊晨曦。
氣氛逐漸微妙,曖昧……
林晚風張了張嘴,瞬間打破了所有的旖旎,她有點嫌棄:“齊晨曦,你什么時候那么油了?”
齊晨曦:“……”
她挑了個眉,轉身,抬腳走了,留下齊晨曦一個人在原地咬牙切齒。
林晚風背著齊晨曦的時候,摸了摸耳垂,熱得都快燒起來了。
她輕嘖了一聲。
齊晨曦變油了。
她變純了。
*
林晚風到班級的時候,有人偷偷地從書本里探出眼睛看她,頓住了。
隨著林晚風的到來,班級的議論紛紛聲音小了下來,但是竊竊私語更甚。
林晚風從來不穿校服他們是知道的,成天晃著一雙白得反光的腿,耳垂上那顆黑色的耳釘亮的顯眼,要多張揚有多張揚。
而如今林晚風卻是很正常的一身藍白校服偏大地套在身上,里面校服襯衫的第一顆紐扣沒扣,斜斜的,露出精致好看的鎖骨。
長腿被寬大的校服褲裹著,少了點張揚,多了點不羈和散漫。
三班人是聽說了夜一銘和陳九生把林晚風給甩了的,所以就順水推舟地想,林晚風估摸著是因為被甩了沒人靠,所以現在才乖的像個孫子。
夜一銘和陳九生也是這么覺得的,他們至今還在等著林晚風主動道歉。
他們連看都沒看林晚風,滿臉不屑,夜一銘在心里嗤笑了一聲,林晚風從來撐不過三天。
林晚風本人對于其他人的猜想倒是沒什么反應,衣服是齊晨曦早上看到她穿的那身,冷著臉硬是塞給她的,連耳朵上的耳釘也被他拿了下來,當著她的面掛在了他的耳朵上。
林晚風:“……”
她那時才知道,原來齊晨曦也是有耳洞的,戴上她的耳釘,別說,還挺帶感。
林晚風斜掛著包慢吞吞地走到桌子邊,頓了一下。
她的桌子本來是和凡瑾并在一起,后面是陳九生和夜一銘,而如今她的桌子卻是被單獨放在了旁邊。
凡瑾默默地讀著書,刻意避開她的眼神,很顯然是他和陳九生夜一銘干的。
林晚風垂著眸,白皙的指節在桌上有節奏地敲了一會,輕輕的,很淡,很冷。
凡瑾很靜地看著書,心上卻如打鼓似的隨著林晚風指節的敲擊聲,一上一下的晃動。
他站在了夜一銘和陳九生的這邊,是希望林晚風能和他們主動道歉,并同齊晨曦分手。
但是現在,他沒底了。
還有一股淺淺的后悔涌上心頭,凡瑾只能憑著陳九生剛才信誓旦旦的“她沒過多久就會跟我們道歉,一直都是這樣”強行撐著最后的一點顏面。
又過了會,林晚風沒再說話,搬起了桌子,桌子角離地,林晚風沒吵沒鬧,連搬桌子的聲音都小的微妙,她把桌子搬到了后面的角落里,順手扯了把椅子。
她眼皮耷拉著,坐下,睫毛很長,垂著眼皮,沒人看到她的情緒,但是全班都在默默注視著她。
林晚風從口袋里找到了跟棒棒糖,慢慢地咬進嘴里,咬碎,糖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她拽下嘴里的糖棍,輕輕揚了下手,手腕微動,糖棍就不偏不倚地扔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林晚風戴上了校服帽,睡覺了。
一切都那么安分。
安分得可怕。
夜一銘的心有點慌,但又說不上來,他只能眸色發涼地看著黑板,思緒卻隨著心亂得毫無章法。
他女朋友陳柚是在上午第二節下課來找他的,目光高傲,沒看任何人,徑直走到夜一銘旁邊,唇邊才有了點小女人的笑意:“一銘?!?p> 夜一銘“嗯”了一聲。
陳柚目光落在最后面的林晚風上,林晚風腿懶懶地翹在桌子的隔板上,戴著帽子,靜靜地睡在胳膊上,只是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勢怎么看怎么煞。
陳柚皺了皺眉,這就是那個林晚風?
她皮笑肉不笑,故意提高了聲線,問夜一銘:“這誰???”
夜一銘蹩了蹩眉,倒也沒指責她,淡聲:“林晚風?!?p> 陳柚的笑意有點深了:“哦,聽說她最近欺負你,我去幫你教訓她?!?p> 陳柚在這個學校以前也是有點名氣的,會打架,長相也能勉強過得去。但她畢竟不能跟林晚風比。
她沒資格。
林晚風打架那不叫打架,叫往死里揍。
長得也根本無法挑剔。
美得驚艷,颯得動人。
陳柚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混,沒見過林晚風,但是對這女的很不爽。
她笑里泛冷,一步一步地走向林晚風,揚手,想拽著林晚風的頭發起來。
林晚風懶懶地偏了偏頭,很巧地躲過陳柚,陳柚以為只是意外,還想動手,林晚風抬眸,陳柚被少女的厭世臉狠狠地震了一下。
林晚風?這么好看?
陳柚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但是林晚風根本沒給她不甘心的機會,冷若冰霜的眸子撩起,她抬腳,狠狠一踹,課桌往陳柚的方向倒。
林晚風起身,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腳直直地踢在了她的小腹上,力度不算大,林晚風刻意斂著力的,否則這女的得廢。
林晚風笑容清冷,拽著她的頭,蹲身,把她的頭緩緩地,但是力度很大地按在了地上,似笑非笑:
“要打架?就這貨色,拜托,長點眼,”
她笑,抬眼看夜一銘,目光很冷,冷到夜一銘的心里,林晚風一字一頓,說得很清楚,很囂張也很薄涼。
“下次帶著你男朋友一起來,你們倆都不一定能打的過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