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晟嚴才開口:“你剛剛說的,我同意了。”
“真的?”宋晚喜出望外。
看到他們兩個人直接忽視了自己,夏惜臉上的顏色十分好看。
“謝了,這個人情我會記住的。”心中的擔憂被解決了,她心中一下子就放松了,這樣就萬事無憂。
她是肯定相信楚晟嚴的辦事能力的,這下子,即使那個宋德倫想要找麻煩,那么肯定是不會如他意的。
兩個人又互相探討了一會兒,完全忘了書房里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夏惜嫉妒的要命,卻還要偽裝自己完全不在意。
談完事情之后,他們出了書房,來到客廳,宋晚躺在了沙發上,夏惜看著她毫不優雅的動作,眼里的嫌棄一閃而過。
“有水嗎?想喝水。”解決了問題,此時其他的感覺也回來了。
夏惜本來想在楚晟嚴面前表現的很賢惠,笑吟吟的對宋晚說:“這里還有水果,你先吃吃緩解一下吧。”
楚晟嚴直接吩咐女傭去給她倒水,夏惜咬碎了一口銀牙。
“要涼一點的。”宋晚補充。
等水上來了,她咕咚咕咚的把水一仰而盡,冰涼的水劃過她的喉嚨,干渴的喉嚨瞬間得到了解救。
她滿足的發出聲音,這讓夏惜心中更加輕視她,倒是楚晟嚴看著她毫不做作的姿態,眼中飽含著笑意。
宋晚半仰在沙發上,抬頭看著裝潢,頓時來了興趣,于是她問:“我能不能在你家隨便逛一逛?”
夏惜本以為楚晟嚴會拒絕,因為她十分不喜歡別人在他的地盤隨意走動,可是下一秒她就被啪啪打臉了。
“可以。”他簡潔的說。
夏惜瞪大了眼,在他家這么多天,她都沒有如此放肆地逛逛,因為她想在楚晟嚴心中留下善良,乖巧的形象。
卻沒想到這樣的機會被人捷足先登,她姣好的面容已經快要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了,她不留痕跡的用眼神刮著宋晚。
萬萬沒有想到楚晟嚴居然會答應,此時的她,已經把宋晚當做她的勁敵。
對于這些,宋晚自然不會知道,她起身,開始逛這個偌大的房子,這個房子是歐洲風格,古典卻又不失張揚,華麗卻又不庸俗。
這樣別具一樣的風格讓宋晚很喜歡,不想她那個所謂的父親一樣,他們家的裝潢感覺就像暴發戶一樣。
呸呸呸,沒事想他干什么,簡直影響自己的心情,宋晚拍著自己的臉。
這個房子的建筑應該是邀請頂尖的建造師布置的,不得不說,宋晚作為服裝設計師,看到有些花紋,她都想運用到衣服上。
她漸漸逛的入了迷,在墻上還掛著畫,她一一欣賞著,這些畫的價格自然不菲。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復古風的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幅畫還挺有名的。
為什么她會知道?因為在前世她在網上收集服裝素材的時候,有幸見過,當時看到這幅畫價格后面一串的零,嘆為觀止。
楚晟嚴隨著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副民國畫,心中頗為復雜。
“你們家的這幅畫很好看。”她稱贊。
“那個,那個是我爺爺畫的。”他云淡風輕地拋下一枚炸彈。
“什么?是你爺爺畫的!你爺爺真的好有才華。”聽到這個答案,宋晚簡直不敢想象。
夏惜也不知道這幅畫居然有這么大的淵源,此時她心中恨自己,為什么不早一點開口?這樣的話,楚晟嚴的目光才不會落到宋晚身上。
是的,夏惜也厚著臉皮跟著他們,雖然心中對宋晚的不滿又多填幾分,但是為了楚晟嚴,她還是咬牙堅持。
“爺爺畫的真好,實在是讓人佩服。”送完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副畫。
“其實,我也會畫畫,只是沒有我爺爺那么厲害而已。”楚晟嚴鬼使神差的開口。
“你也會?”宋晚把頭轉向他,他看起來就不像是畫畫的。
“自然。”
“那你畫畫唄,正好讓我開開眼界。”宋晚想看到他的繪畫水平有多高。
楚晟嚴心中有些后悔剛剛說自己會畫畫,但是看著宋晚期待的目光,他沒人說出拒絕的話。
于是他們又回到了書房,楚晟嚴讓傭人擺好筆墨紙硯。
這是宋晚第一次看到文房四寶,心中十分好奇:“這就是筆墨紙硯?我只有在圖上看過,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用。”
楚晟嚴嘴角上揚:“這是我從小就練的,我爺爺我父親都會。”
“原來叔叔和爺爺都這么厲害呀。”夏惜迫不及待的說。
宋晚看著她拍著楚晟嚴馬屁,一頭黑線,大姐,你獻殷勤獻的倒是快。
楚晟嚴自從腿不好之后,很少有心情碰這個,此時對他來說,這個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他抿了抿嘴,沉心靜氣,拿起毛筆,沾上墨汁,提筆勾勒。
宋晚和夏惜各自站在他的身旁,看著楚晟嚴畫畫的動作。
宋晚心中覺得很新奇,這一刻,她感覺置身在古代,看著文人才子下筆如有神,此情此景,讓她不禁有些恍惚。
她屏住呼吸,不敢打擾在作畫中的楚晟嚴,眼睛跟隨他的筆尖轉動。
楚晟嚴一落筆,就感覺十分順暢,他本以為那么久的時間沒有畫畫,自己的手會非常僵硬。
可是,手還是有記憶的,他一邊畫著,一邊不僅回憶起了當年父親教他畫畫的場面。
他沉醉在這一方天地,難得放肆的跟隨自己的心,此時的他,似乎忘記了煩惱,忘記了不快。
就在他們都沉醉在畫畫的世界,夏惜卻一直盯著楚晟嚴的那一張俊臉,沉迷在他刀削般的鼻梁上。
她十分貪婪,這樣的畫面不想有第三個人存在,看向旁邊的宋晚,覺得她就是又大又亮的大燈泡,十分破壞氣氛。
這個女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要是沒有她,在這樣的氛圍下,她肯定會和楚晟嚴的關系更進一步。
她開口夸贊楚晟嚴,但是,卻沒有人注意著她,看著那兩個人入迷的樣子,感覺自己被他們屏蔽了。
忽視的感覺十分不好受,她心中氣憤,卻不愿意離開,她是不會讓宋晚如意的。
只能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宋晚此時心思全心全意放在畫上,哪里會注意到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