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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辭許吹洲

隨筆.

愿以辭許吹洲 君顏如惜 1808 2022-06-23 22:08:15

  ——來自深淵者的自述

  喜歡上一個人有什么感受?

  無數次輾轉反側,想念那個人的模樣,不知他過得是否安好,是否開心,我只能憑靠想象來想念他。

  暗戀是見不得光的,暗戀是得不到回應的,暗戀,如同大海般沉寂。

  他的出場本就萬丈光芒,讓人仰慕。無疑,他是優秀的。我就如同臭水溝里的垃圾,只身躲在黑暗處,偷偷摸摸,像個瘋子。

  一開始會百般想盡辦法去接近他,他碰我一點我都會臉紅,別人笑我太過敏感,純情。

  第一次見面就是一眼萬年,他的模樣我至死都不會忘記,刻在骨子里的容顏——那是我想愛卻接觸不了的人啊。

  我開始大膽的湊到他的跟前,會時不時的故意去“投懷送抱”,只為了能夠讓他注意到我。

  他不喜歡笑,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是對于我而言,黑暗中的救贖。

  他好像是知道了我對他的心思,漸漸開始與我保持著距離。

  他說:“你能不能不要離我這么近?”

  每一句話,像是淬了冰,刺進我的心臟,一陣疼痛。

  我從來沒有那么喜歡過一個人,他說的一句話我都會在意很久。有時候我都會在想,是我做錯了么?

  難過是肯定的,但,我不后悔。即使這樣,我還是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他,我發現,他好像沒那么討厭我了。

  雖然嘴上說著讓我離他遠點,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沒有拒絕。

  他才是那個最純情的人呢。

  他拒絕不了我的撩撥。我在他的耳邊吹氣,他耳根子很快就紅了。

  我們已經開始交往兩個多月了,他很忙,有許多工作要處理,我每次看到他疲憊的閉上眼睛睡覺時,心一陣抽痛。

  他每天都是兩點一線,一是上班,二是回家陪我。

  我跟他說:“你休息下吧,瞧瞧你這黑眼圈,這么嚴重。”

  他不語。骨節分明的手在鍵盤上敲擊著,忽的停了下來。

  “怎么?還沒結婚,你就開始嫌棄我了啊?”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討厭他這么說,他怎么這么不把自己的身體健康當一回事。

  他目光閃了閃,吊兒郎當的翹了個腿,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嗎?”還真當真了。

  “……”我佯裝生氣,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冰涼的手指輕輕捻著我的頭發把玩著,神情是那么認真。

  “我們……結婚吧。”

  人是會變心的。當一個男人再也不在意你了,那么注定是一場自我感動的死局。

  沒有辦婚禮,只不過草草的去民政局辦了張結婚證。領證的那一天,天黑壓壓的,像是要下雨了。

  寬大的手掌撫上我的臉龐,只聽他淡淡地出聲:

  “別哭了。”

  雨水夾雜著淚水,居然是那么咸,那么苦。

  我那么狼狽的上了他的車,他的手冰得沒有溫度,正如我的心。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怔怔地望著他。他沉默不語,他不敢看我。

  那天,我們大吵了一架,過去的十幾天都沒有聯系。

  婚后,誰也不愿意去捅破那層窗戶紙,關系降到了冰點。

  我懊惱著,想,是不是我太過得寸進尺了?

  是不是我要求太高,他做不到?

  我不敢再去想,怕再多想只會讓我自己更加迷茫。

  我今天翻到他相冊里的一張照片了,是一個很漂亮女孩子,跟我長得很像,五官端正,秀氣大方。她……是他的初戀嗎?

  為什么跟我長得這么像?

  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心悶得喘不過氣。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是替身嗎?

  所以,我是那個女孩的替身嗎?

  我很害怕,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問他。

  我一直都是這么膽小,懦弱無能的人。又怎么敢,癡心妄想去配得上他?

  我配問么?

  臉上火辣辣的,腦子一陣眩暈,很痛,但再痛也不及心口被活生生撕裂開的傷疤那么痛。

  又挨打了。

  我去冰箱里拿了些冰塊敷了臉,身體蜷縮成一團,腹部的抽痛讓我清醒了神志。

  我摸了摸手上猩紅的血,苦澀的笑了笑。

  在黑暗中的那束光泯滅殆盡,站在深淵的十字路口找不到了方向。

  終是,在這車水馬龍的時代,人心難測,惶恐不安,沒有人敢把真心托付給別人。

  喜歡的人,喜歡的物,都是一場夢。

  惜別這一場夢吧。

  恨死他了。打了一巴掌又喂一顆甜棗,這算什么?

  真令人惡心,虛偽至極。

  做替身也這么沒有尊嚴。依舊是要活在別人的目光下生存的垃圾。

  為什么這么自甘墮落?腦子充了血,晃了神,無數次有過想要自盡的念頭,無數次恢復了理智,可最終見到那個人之后理智化為烏有。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遲來的道歉如糞土。道歉,又能值多少個錢?

  他說,他愛我。這個回答,我只覺得諷刺極了。

  愛?愛是什么?

  愛不應該是互相尊重,愛難道不應該是信任與支持么?

  你的愛,如此廉價。讓我無福消受。

  我無法再去坦然自若跟他在一起,這種以愛為名的束縛,并不是我向往的。

  所以,我選擇了了結自己的生命,換取得以喘息的自由。

  我曾愛你,深入骨髓。

  從此,你我生生不見,后會無期。

  后來,再也沒有像我一樣那么勇敢熱烈的愛上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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