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新年寒假也結束了,開學前幾天我就像失戀那般悶悶不樂、郁郁寡歡,而蒼松則斗志昂揚地投身試卷的海洋中,爭取在下一次模擬考中獲得好的成績。
回校當晚,我像一團史萊姆無力地平攤課桌上,緬懷夜不就寢通宵看小說、玩游戲的快樂時光,恨不得回到剛放寒假那時。
我越想越悲傷,然后厚樂就拿一張試卷蓋住我整個人:該做試卷了。
我無病呻吟任由試卷蓋住我:啊~這該死的試卷何時才做得完。
不想做試卷來找我要試卷抄啊,十元一次,不二價。
我掀開試卷看,是李釗走過位在說話。
我已奄奄一息罵人都有氣無力:十塊一份你不如去搶,除非我瘋了,不然我才不會買。
錯,是好過去搶,但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被我搶。
一個紙團從教室前排扔過來砸中李釗的頭,李釗勃然大怒:是哪個王八蛋扔我。
是我。我撐起身子往前面看去只見李思雯瞪著李釗說:李釗,麻煩你下次賣答案之前不要抄我寫的答案。
李釗攤開雙手吊兒郎當地說:這有什么關系,大不了賣得到錢分你一半。
李思雯還是瞪著李釗:晚自習時間不得走過位,立刻給我回位置。
李釗像怕了李思雯立刻服軟:好好好,你是班長你最大。
今晚何海杰和林富華沒有回校,不然李釗才不會乖乖回座位。
教室回歸寧靜,吳樂殘酷地告訴我明天要交試卷,無可奈何之下我不情愿地動筆了。
座位前排,四頁試卷一張張地往下傳,這早已是習以為常的事,應付這些堆積成山的試卷秘訣在于臨危不亂。
這晚我做完一張試卷,還有二十多分鐘就下晚自習時,我索性不做試卷,拿出今晚租的小說。
到了下晚自習的點,我慢悠悠地收好課桌上的雜物打算等人走得差不多才回家。
我往后門走去,一出門就看見謝莉在門外站著,目光正好對上。
我微微吃驚:你怎么在這。
謝莉微微一笑,理所當然地說:我在等你和我一起回家啊!
我聽了感到意外:我們回家的方向又不同,為什么要等我一起回家?
謝莉搖搖頭: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我每天晚上回到家家里都沒有人,所以我想每晚回家之前找個人陪陪我。
蒼洋你可以陪我嗎?
不知為何,我忽然能理解謝莉渴望有人陪伴的孤獨,而且換位思考下,謝莉晚上一個人住在那么大一棟房子里也怪可怕的,反正我平時都是一個人回家,那就陪陪她吧。
我有點為難地撓撓頭:我是沒問題,不過你一個女孩子這么做不怕別人說流言蜚語嗎?
被一個女生邀請陪她回家本來就是一個男生可能一輩子都受不到的待遇,更何況是像謝莉這么漂亮的女生,要是眼前的謝莉換成另一個身份我絕對會想入非非,可她是謝莉,我小時候的好朋友,熟得讓我完全下不去手,熟得沒有一點非分之想。
謝莉笑話我:我們只是朋友,一起回家有什么好誤會的,況且我們經歷過的可不止流言蜚語。
謝莉一個女生都沒顧忌,我一個男生再婆媽下去實在很遜,所以我直接說:那好,走吧。
謝莉讓我陪她去十班自行車停車區取自行車,然后推著自行車與我越過種滿茉莉花的校園離開學校。
路上覆蓋滿幽幽的茉莉花香。
一路上,我和謝莉有說有笑什么都聊,有時謝莉還會請教我幾道學習上的題目,這種和睦源于謝莉現在好相處的性格。
我陪謝莉來到我家樓下。
我和謝莉說了幾句告別的話,然后謝莉就騎著自行車回家了。
我走進小區往家里走,回到家時蒼松和老媽都不在,老媽在上班,蒼松應該還在學校。
我趁著蒼松沒回家趕緊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洗完澡經過蒼松的房間時發現蒼松在書桌前臺燈下,臉露微笑玩著轉筆孜孜不倦地做著試卷,完全一副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的模樣。
我走進蒼松的房間:你不至于吧,在學校試卷做不夠啊,回家你還做。
蒼松抬頭看了我又低下頭做試卷:你懂什么,在最后一個學期用功考得好成績才有成就感。
我對蒼松徹底無語,又在玩最后發力這一套,平時多用點功不留余力不就得了,干嘛非得這樣整自己呢。
我轉身離開蒼松的房間:你慢慢玩,我吹干頭發就睡覺。
肥仔別走啊。蒼松叫住我,我回頭看,他又說:你走之前先去客廳幫我拿一盒純牛奶進來。
我白了蒼松一眼,然后給他拿了一支純牛奶,就回房間用手機看小說去了。
在這晚以后,謝莉每晚下晚自習都在六班班后門門口等我,久而久之我也習慣陪謝莉回家。
說是我陪謝莉回家,實際上是謝莉每晚送我回家。
我和謝莉有約不能一起接近我家所在的那個小區,因為我害怕被鄰居誤會我早戀并傳進老媽耳朵,如果是這樣,到時老媽絕對要嘮叨死我,所以我們往往在到我家前兩個路口就分開回家。
從開學至今,謝莉給我的感覺是她的性格雖然變了,但還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異性朋友,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話題,她作為一個女生會適當與我保持的距離,說話懂得把握分寸不會說過太過點到即止,如同第二個吳倩欣,不同的是她比吳倩欣漂亮和我又有感情基礎。
除此之外,白天上學謝莉在課間會經常一個人來找我聊天,只要李何林三人組看見謝莉哪天不來找我,他們就會像蒼蠅般煩人地跑到我面前左一句“蒼洋你的小女朋怎么不來找你了”,右一句“蒼洋你想不想你的小女朋友,要不要我幫你去找她。”
我對所有人說謝莉不是我女朋友,李何林三人組不信反而一口咬定謝莉就是我的女朋友。
對于這個三人組的騷擾,我一直告訴告訴我自己眼前那三個不是人,只是沒有進化的黑猩猩,虐待毆打黑猩猩是犯法要坐牢的,然而我終于在某一天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