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自然是好吃的,畢竟我們已經餓了,小槐笑著說:“吳邪!我不該要求你跟我一起出來的,你還是學生,應該老老實實的在學校學習,如今跟我在這蠻荒的地界,真是讓你受苦了!”
我擦了擦嘴說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想回家看電視了?”她苦笑說:“每天看著電視,吃著辛蘭給做的飯,還能跟她吵吵嘴,多么好的日子,我卻不懂得珍惜!”我收拾了一下熾翎棍,它變的更加漆黑了,上面干糊的肉沾在上面,用手是沒辦法清除了,說道:“等我們打敗了那條老蛇,我們再回去享受,畢竟人總要居安思危的。”
我咧著嘴笑,她覺得非常有道理,站起來說道:“我們再比比速度吧!看誰跑的快?”我答應一聲說:“好!”她竟然就沖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人影便變成了個黑點,若是我再不追上去,連她往哪個方向去都不知道了。
我腿上加了把力氣,一個沖刺便跑了出去,帶著身后的塵土,尤似背對疾風一般,很快便追上了一大截。大概向前方走了百里之遠,遠遠的看見前方,一個高大身材的壯漢,正抓著小槐不松手,她本是妖王級別的存在,北嶼地帶有比她還要厲害的角色并不稀奇,這樣在極速奔跑中,抓住她卻讓我也覺得驚訝。
畢竟如此速度之下,想抓住一個人,比憑空抓住飛射出的子彈還要艱難。我知道她有危險,便沖上前去,大喊一聲:“前面的兄臺,我們無冤無仇,為何出手傷……!”我話還未說完,那人便一道勁風向我沖來,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嘿嘿的冷笑說道:“在那石羔山,我不能把你怎么樣,但在我碧眼狼妖的地盤,你是怎么也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如此高大的身形,不是那碧眼狼王又是誰,在石羔山那別院當中,受到法力的節制,他不能施展出自身的法力,到了他的地界,便由著他為所欲為。憑借著他能憑空抓住小槐的手段,便能判斷出他的能力,要在那醉羊羊之上。
我是怎樣也不是他的對手的,或許以后可以超越,但在此時肯定不能,因為他在沖著我來后,我感覺到自己連還手的余地也沒有。
小槐被他放在地上,已然身受重傷,躺倒在地不能動彈,想要從他手中掙脫,再去救走小槐,肯定無法辦到。經過小槐的法力傳輸,在我的手指被那猿人首領石斧擊傷骨折,這么幾天下來已經好的差不多。
他或許在我們交手的時刻,一下制服我們二人,自負于自身本領強過我們,在他攻擊過來之后,便就抓著我,沒有對我進行攻擊。
他只顧著說話,好像沒看到我手中的蘭花指形狀。在與醉羊羊一戰時,他的法力高強,與我不相上下,一番搏斗之后,或者是我被他完虐之后,法力得到了進一步提升。蘭花指法印結成,只需要一步,不需延遲的等待,那幽閉意象竟然瞬間完成,隨后法相以虛化實,沖出那灰蒙的空間,在頭頂盤旋兩圈,與碧眼狼王撕打起來。
幽閉意象,萬象叢生,其中含蓋的能量巨大,其功效與那莊院的法陣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比之稍微差了一些。
但是此中情形或許對一定的目標有著作用,比如在庭院中,我與小槐,還有石羊一族的人,便不受法陣的影響,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法力。而碧眼狼妖就不同了,他們在其中完全被限制了法力,根本使不出一絲,只能憑借著強悍的肉身搏斗,若不是他有信心美羊羊公主在莊院里不會殺他,他或許也不會就帶著幾只狼妖闖入石羊一族。
幽閉意象將周圍的環境變成灰蒙色,代表著這里便是我的空間,我自身的法力若是強悍到一定程度,與我同等級別等于或小于我的法力,便會被我控制得住。
而它卻整好克制了狼妖一族,這個碧眼狼王本身自負于我倆的能力,待被幽閉意象控制之后,便完全失去了法力,只能與我的法相肉搏。法相雖然在法力之上,或許遜色于同等級別的存在,但在肉身搏斗之上,我想他還是有著一些優點的。
果然,他在空中翱翔之際,動作靈活領先于狼王數倍,每一次拳拳相碰,都能擊出火花來,但這些已經足夠了,畢竟我已經認定了,他只要使用不出法力來,便不能破掉我的幽閉意象,就只能困在里面,與我的法相肉搏,而法相本身與我體內的法力不斷連接,力氣是永遠使不完的。
這個碧眼狼王或許與我無冤無仇,但一出手便將小槐爺爺擊傷,是我不能容忍的。便此一條,我就起了殺心,畢竟作為一個收妖師來說,殺一條狼妖并不稀奇,更何況我已經是一個比妖王實力還要強悍的收妖師了。
他剛才的信心已經在這幽閉意象中土崩瓦解,只能拼了死命與法相戰斗,而他越戰斗就會越驚心。而他也很聰明,知道在與法相戰斗始終不會得到結果,選擇了向我攻擊而來。
而我只在幽閉意象當中來回竄來竄去,不與他接觸,他只能選擇與法相戰斗。
在法相與他纏斗當中,他想再次脫身向我襲來時,我早已看穿他的想法,法相始終不讓他脫身而出。而我便站在不遠處,向小槐走去,將她扶了起來,嘴角上流淌出鮮血,很明顯是受了嚴重的內傷,我在她身上注入一絲法力,才慢慢醒了過來。
我說:“小槐爺爺,你看能不能運用法力調息身體?”她盤膝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我才安慰,只要可以調息身體,便能慢慢恢復。我在她身邊守護,并操控著法相與之戰斗。并順帶著結合任督二脈,與大自然的力量完美配合,便能在法力可以供應得上時得以補充。
打了大概一個多時辰,我擔心會有其他的狼妖在附近,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等待了很久卻沒任何動靜。此時已經將那碧眼狼王折磨的夠嗆,高大的身體上千穿百孔,已然奄奄一息,我才停下手來,不敢收了幽閉意象,唯恐他與天地能量接觸恢復法力,只得在此空間里,慢慢走到他身邊,伸出手來想一把擰斷他的脖子,結果了這個令我此時非常痛恨的狼王。
我控制著他的身體,他的臉上都是血跡,一只左眼被打得腫了起來。便要擰斷他的脖子。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把撲了過來,猝不及防的突襲,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在幽閉意象當中,我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探知到其他人的到來。
“給本尊放開他!”
我將碧眼狼王放在地上,回頭看時,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在那一公里之外看著我,正以極速的速度奔來。怪不得她能攻擊到我,原來還未到幽閉意象當中,認清來人是那妖墓中的紅磷,她還未及身,便幻化成魔神金剛。
五米來高的魔神金剛便大踏步向我沖來,遍天下起紅磷雨,在幽閉意象當中燃燒起來,本來紅艷艷的火,也成了灰蒙蒙的顏色。我知道紅磷燃燒的厲害,將小槐護了起來,手臂中的鳳凰虛影,同樣以虛化實沖了出去,與那魔神金剛拼斗起來。
魔神金剛以女人的姿態現身,身體十分靈活,與鳳凰虛影沖撞在一起,它周身的銀白色光焰,雖然在幽閉意象當中也是灰蒙蒙的,與之觸碰到一起,便引得魔神金剛焚燒起來。
他們一個紅磷燃燒,一個銀白色光焰,但銀白色光焰本就是神獸自身攜帶的能力,比之她的紅磷要厲害幾分。雖然它比之厲害幾分,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還是一如既往的沖了上來,在空中幾個跳躍下來,蹲在地上使得地面都為之震顫。
鳳凰虛影卻被她甩在身后,跑到那碧眼狼王身邊,抱著他便往幽閉意象之外奔跑。他受了極嚴重的傷,這紅磷卻拼命的救他出重圍,奈何我還要保護小槐,無法追擊而去,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走。
小槐經過一番調息之后,終于睜開了眼睛,她說:“我的傷已無大礙了,只要將息幾日便能恢復過來。”我感到欣慰,便拉著她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那碧眼狼王的法力高強,逃脫掉幽閉意象,下次便不再輕易被困,一出手便會下死手。
我們向北奔襲了幾日,才停了下來,眼看一座黑山漸漸出現在眼前,或許這就是傳說中北嶼,蒼穹水魔蛇的藏身所在。
他將我們帶到魔窟,本就明白我們一定會來找他,他一定在山上等待著我們的到來吧!黑山漸漸清晰,老遠看來是一座黑山,近前看才清楚,這是一座紅艷艷的山脈,或許赤峰山就是這種顏色吧!
望山跑死馬說的果然沒錯,我們奔襲了幾日,眼見到了這赤峰山下,慢慢的走了兩日,還不見通往山腳之下。便坐在一塊巖石上休息,一個老奶奶走了過來,一只手拄著一根拐棍,一只手提了一個籃子,里面似是放了一些吃的,她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見我倆便說:“北嶼山上我的兒子與兒媳,到山上砍柴幾日不曾下來,我這老婦人,何時才能到得山上,請問二位是不是去那北嶼山的?”
我說:“是啊!老奶奶,我們休息一下便去往山上,若是見到您的兒子兒媳,定會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回家!”老奶奶笑著說:“那就麻煩你們二位了,這是我做的家常便飯,本想帶去給他們吃的,你們吃些剩下的再給他們吧!”
說著便將菜籃子交在我的手中,小槐輕輕的推開菜籃子說道:“北嶼山附近妖怪出沒頻繁,又怎么會有普通人存在,再說這魔窟,根本不會有普通人生活!”那老奶奶狂笑不止,說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在這里生活了四百多年,如今老頭走了,只剩下我的兒子與兒媳,從來沒覺得在這魔窟中不能生活啊!”
我能看出,這個老奶奶就是個人,與我沒什么區別,或許小槐有所懷疑,不敢接受她的好意,我說:“小槐爺爺,咱們可以幫這位奶奶帶了東西上山,卻不去吃她的東西,總是可以的吧!”
這個主意小槐欣然接受,我從老奶奶手中將菜籃子接了過來,也沒揭開上面蓋著的布。老奶奶笑著說:“在這里我已好久沒見到過人類了,你們上山是為何事啊?”
我答應幫助她尋找她的兒子與兒媳,卻不想與她多說別的,便隨口推辭說道:“我們只是覺得北嶼山好玩,到這里逛逛就回去!”她說道:“這北嶼山,別看平平無奇,里面可有一只惡龍,困在里面幾百年了,你們上山定要小心啊!”
小槐說道:“您呀!放心吧,我們不怕的,天快黑了,您還是趕快回去吧,不然天黑了看不見道路。”那老奶奶拄著拐杖說道:“你們不吃里面的飯菜,就不要輕易的打開它為好,老婦人在此謝過二位了!”我倆送了老奶奶離開,便往那山上走去。
北嶼山本就不算太高,只是那赤紅的巖石,與其他的山相比有些特異而已,山上的樹木卻也沒什么稀奇的,看來只是這巖石的材質不同罷了。走了很遠也不見有人,只有一些大型的動物,虎視眈眈的跟著我們。
我們又怎么會懼怕普通的動物,只要他們攻擊過來,便成了我們肚子中的食物。老奶奶吩咐的,我一直提著籃子,并未打開來看,只覺得沉甸甸,不像飯菜,不過也不一定不是,或許都是肉呢?都是肉的話,就另說了,畢竟十斤八斤的不算什么。
到了半山腰,我們也沒見到一個人影,她的兒子兒媳,莫不是被野獸吃了?在此四百年,老奶奶也不會是普通的人類,她的兒子兒媳,又怎會是普通的存在,被野獸吃了可能性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