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查爾斯·澤維爾與馬克思·艾森哈特
“制服做的如何?”自行轉動的輪椅,查爾斯緩慢靠近了漢克的工作室,從學院之初就陪伴自己的老友漢克此時正看著一張照片沉思。
查爾斯認得那張照片上的主角,自己的義妹,如今的魔形女瑞雯。
漢克沒有察覺到查爾斯的靠近,被發現后有些慌張的將手上的照片收回。
“制服做的差不多了,還在弄斯科特的部分,一貫的老式風格。”他說著按下前面操作臺的按鈕,十來個圓柱的金屬隔離層都緩緩拉開,露出黃黑色的X字制服。
“克勞德分給了我們部分振金拉成的金屬絲,肉體器官的重要部位都用振金保護了,較之原本的制服,防護功能提高了不少,以前是輕薄防彈衣,現在基本可以無視大部分的爆炸物沖擊以及常規的武器,我還根據法拉第效應制作了防電手段和隔溫層,說不定也能用得到。”
漢克說著打開了一個玻璃柱。“要上手嗎?查爾斯,我也給你做了一套,弄成了美國隊長制服那樣的魚鱗片。”
查爾斯看著漢克,沉默的笑著,這目光讓漢克渾身都不自在,終于在漢克忍不住偏頭解下制服的時候,他開口了。“她現在就在紐約,實在想的話,去看看她吧。”
漢克摩挲制服的手停頓了一下。“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查爾斯微笑著。“這么下去不是事,漢克...”
“不必了查爾斯,并不是沒有愛情人就不能活。”漢克低頭將制服解下,遞給了澤維爾。“我只是有些想她,你知道的,因為劍刃和靈蝶。”
“下回我讓他們注意一點,他們太樂在其中,反而讓你受到了影響。”查爾斯接過衣服,振金絲組成了一個緊身的帶有X字的緊身衣,他利落的換上,兩側肩部點綴著魚鱗一樣的花紋,他們也是由振金片組成的,漢克特意做成了這幅樣子。
“我甚至都不怎么明白,他們為什么能夠這么快,你們心靈能力者是不是都這樣迅速。”漢克忍不住吐槽,但后面又補了一句“別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我在你面前吐槽過他們。”
“我們心靈能力者是這樣的,但克勞德有些不同。”查爾斯笑著。“他對心靈能力者有著一種奇幻的吸引力,會散發出一種針對心靈能力者的幻覺費洛蒙,你姑且這么理解吧。”
“那....”漢克回過頭。
“別擔心,這只會讓心靈能力者對他有企圖,比如想要窺探他的記憶,內心,靈蝶對他的好感更多的建立在兩人志趣相投,而不是單純的好色。”說著查爾斯攤開手。
“當然,真的是好色也說不定,至于說琴和艾瑪,克勞德曾經出于沒奈何的情況下做過一些壞事,但他是個好人也是事實,他的自控能力已經不是常人能比的了,你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他身上的那股吸引力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說著,查爾斯察覺到漢克的詭異眼神,立刻變得嚴肅。“漢克,你此刻想的更不會發生,就算是有,我也是攻的那個。”他伸出食指指向漢克,表情也變得詭異和危險了起來。
說完,兩個老朋友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后,查爾斯收斂了笑容。“漢克,一起去紐約吧。”
“不了,我不想見她,這樣挺好的。”漢克下意識的拒絕,而后他看著查爾斯嚴肅的面容。“怎么..有事?”
見查爾斯默不作聲的點頭,從外套上掏出了一張邀請函。“一家電視臺節目,CIA的老朋友給我遞了張帖子,請我去和玻利瓦爾辯論,這是一個機會。”
“別去,查爾斯。”漢克聽見cia便一臉厭惡。“你忘了你是怎么站不起來的?他們不能信任。”
“我還是想去。.”查爾斯沉默了一會。“社會上對變種人的非議越來越重,仿佛就像我們不再是人類了一般,至于過去的事情...覆水難收,我已經放下了,幫我一把。”
看著查爾斯面露懇求之色,漢克也無法拒絕。
“好,我陪你去。”漢克說著解下上衣的拉鏈,從抽屜中抽出一支盒裝的淡黃色注射劑,注射進自身體內之后,三到五分鐘的時間,文質彬彬的麥考伊變成了一個渾身遍布藍色毛發,脖頸出現鬃毛的直立類人野獸。
“這樣子洗澡真的很費時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漢克理了理胸口的鬃毛,靈活利落的穿上衣服,這個姿態的他十分靈活且力量強大,就像一只貓科動物,不過不同的是,這只貓不光會狩獵,還能一邊狩獵,一邊用腳指頭握著粉筆寫高數題。
“現在就出發,我通知一下奧羅羅,讓她看家,順便等齊云他們回來解釋解釋。”查爾斯思索著。覺得沒必要通知齊云他們,就讓他帶著學生們好好享受郊游的樂趣,等回來之后再說也一樣。
野獸接過查爾斯手上的邀請函。“你回復他們了嗎?”他看著邀請函的電話號碼。
“還沒有,你幫我回復吧。”查爾斯說著想要脫下緊身衣,而后被野獸一手攔住。“穿著吧,教授。”
“有點涼,還得改進改進。”教授整理了一下衣衫給出點評。
“下次我再加點棉花。”
漢克說著掏出手機。
一陣商議之后,野獸掛斷電話。“他說他馬上過來,人好像一直在西徹斯特等著我們的回復,還有專車接送,老實跟我說查爾斯,給你邀請函的是誰?”
“莫拉。”查爾斯有些不自在的擦了擦鼻尖,漢克一時愣住,而后藍色的臉上出現帶著惡趣味的笑。“這樣就沒什么問題了。”
漢克說著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
莫拉·麥克塔格特,查爾斯的舊情人,曾經的CIA特工,現在的基因學專家,一直沉迷于研究變種人,幫助被遺棄的變種人孩子們掌握他們的力量,一個親善變種人的社會人士,澤維爾學院的修建還有一部分是她的功勞。
如果是對方的話,漢克覺得自己沒必要過于擔憂此行的危險,對方必不可能傷害查爾斯,也因此,他有些擔憂的心情徹底放松了下來。
“走吧查爾斯,我們去外面等你老情人的手下。”漢克笑著說,用寬大的手托住了查爾斯的輪椅。
“今天外面好安靜啊。”兩個老朋友走出亨利麥考伊的工作室,野獸一路推著查爾斯的輪椅來到室外,一時間周圍安靜的只有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
“啊,畢竟大部分鬧騰的都去郊游了,一部分還小的應該在上課吧。”查爾斯輕笑著回應,他們這里與平常的其他學院并無不同,該教的也教,只是額外多了一個特別的能力應用課罷了。
“要是外面的世界也跟這里一樣,該有多好...”野獸說著有些低落,他此刻還是個不算太大的年輕人,還沒有之后那種老成的閱歷,相較與查爾斯,他的成長一直是磨練自身才能,而非交際,這種一直在固定區域里成長且衣食無憂的人,說一句心思單純也不為過。
“只要一直努力,社會上的人總會接納我們的,我堅信著這一點。”查爾斯的眼睛存在著讓人艷羨的高光,那是一種為了夢想而奮斗的光芒。
這也是漢克愿意跟隨他的原因,除了聊得來之外,也有這方面。當然,他倆是朋友關系,而非上下級。
“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教授?”來到校門時,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已經停在門口,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年輕人正靠在轎車邊上吃著漢堡和檸檬水。
看見坐輪椅的查爾斯和他身后的漢克,年輕人便慌忙把半個漢堡放進駕駛位前,抹了抹嘴后將腮幫里的食物一口吞進肚子里。
“歡迎您來加入我們的節目,我負責來接您,我叫肖。”
“麻煩了,肖。”查爾斯笑著點頭,對方的態度讓他感覺心情愉快了不少,他能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善意。名為肖的青年與兩位對視著,空氣中沉悶了一會,他才恍然大悟,有些急促的打開車門。
“忙著吃東西,忘了,不好意思。”他說著伸出手想要挽住查爾斯的臂彎,讓他脫離輪椅坐進車內,事實也是如此,漢克在另一旁將輪椅折疊,放進了后備箱中。
“我們先去機場,我剛剛預定了航班,在下午兩點鐘的時候。”肖鉆進駕駛位。“教授,你還有什么要做的嗎?我們出發?”
“當然可以。”查爾斯含笑點頭,他和這個年輕人有一些年齡差距,但從面上來看二者年齡似乎相當,他也釋放著他的善意,但很快他后悔了。
因為這個年輕人是個話癆,盡管他車技出眾,但卻喜歡一邊開車一邊說話,時不時還愛回頭看看他們是否認真聽自己的話。
“注意安全。”漢克實在忍不了,對著肖說了一句,而后者又是連忙道歉,在路過一家公共超市時,他停下車。
“不好意思澤維爾教授。麥考伊博士,我想我需要去一趟衛生間,那該死的快餐店給我的漢堡好像有問題。”肖說著打開門,邁步向著超市跑去。
稍稍得到喘息時間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什么時候CIA的特工這么開朗話癆了?”漢克束了束領帶。用著輕微的抱怨語氣說道。
“忍著點吧,我只擔心他會不會因此翻車。”查爾斯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汗水,在轎車里坐了四五分鐘之后,那個自稱肖的青年走了回來。
“久等了兩位。”他露出一個克制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暗自使勁又不想讓人發現只能盡量讓自己假笑一樣,盡管后座上的兩人沒有察覺到這個特點,但仍舊他們仍然察覺到了這個青年的轉變。
“為什么不說話了,肖?”查爾斯不自覺詢問道,而在察覺到自己的問題后,查爾斯又有些擔心對方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啊,麥考伊博士說的對,我應該專心于駕駛。”肖用著一種輕快的語調回應著。“冒昧的問一句,教授,你打算如何反駁玻利瓦爾的言論?”
“我看過他的博覽會演講記錄和錄像帶。”查爾斯輕笑了一會。“他無非就是將變種人能力與危險性掛鉤,再說一些以偏概全的片面話、列舉一些數據加以引導,以此想要推進那個變種人注冊法案罷了,我猜他甚至希望我在節目上不配合,這樣的話政府就會采納他的哨兵機器人,所以辯論時他的言行會以激怒我為目標。”
肖的手停頓了一下。“教授,你是否擔心...哨兵機器人。”
“我很擔心,所以我不會上當的肖。”查爾斯似乎看破了肖的意思,輕松一笑后回答。“斗爭能夠爭取和平,但溝通并不是壞事。”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漢克聽著老友和年輕人的對話,他忽然插口,目光在附近游離。“這不是去往機場的路。”
“抱歉,教授,博士,也許事情正常發展會更好一些,但我沒有別的路可走了。”肖沉默了一會,等到兩人有所戒備之后,忽然開口說道。
查爾斯立刻開啟能力閱讀對方記憶,然而一股心靈能力卻阻礙了他的入侵,肖立刻拔出槍向查爾斯開去,漢克伸手去攔,擦槍走火,子彈一槍打在查爾斯的胸口卻連火光都沒冒,黃燦燦的彈頭保持原樣的掉在了地上。
“漢克,幫我爭取一點時間。”查爾斯以心靈向漢克發出單方面的要求,隨后投射出心靈箭頭一下攮暈了肖,后者此刻已經卸掉了對方的武器,聞言立刻點頭,翻身進了前駕駛位上,彎腰掏出通訊器立刻嘗試與齊云溝通。
卻看見嗡的一聲,通訊器直接被攥成了一團廢鐵,冒著煙和火花,嚇得漢克立刻把通訊器丟了出去,扭頭就要開車跑,然而方向盤卻無力自動,一個拐頭撞在了人行道邊上的墻上,車胎立刻癟了。
漢克立刻回到后座撞開卡住的車門,一把抱起查爾斯悶頭就跑,一陣旋風激起石片,向著幾人激射而出,漢克后腰首創,其他石片也紛紛將他割傷,他只能把查爾斯的頭埋在胸前,用身體護住。
“頂不住了,查爾斯。”肩膀上的西裝被割破,連帶著肩部的動脈一齊割破,一下呲出好多血液淋了查爾斯一頭,但這樣的小傷很快就愈合,漢克只能悶頭往前跑,開闊地帶兩人根本不是對手。
但沒一會就被立刻攔下。
一個紅色魔鬼搖晃著箭頭一樣的紅色尾巴,一臉邪魅(別噴,是很邪魅)不羈的笑著,他的身旁是一個穿著復古服飾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僅僅比查爾斯大上一些,他不是塞巴斯蒂安,而是唐納德·皮爾斯,地獄火俱樂部里的白車,一個很能打的半機械普通人,因為是機械,外加對心靈能力者熟悉,他的大腦在改造下對心靈能力者有抗性,必要的時候還會反彈心靈能力者的攻擊。
漢克停下腳步,查爾斯仍舊在嘗試沖破那兩股與他對抗的心靈能量,意圖聯系上齊云,在嘗試無果之后,他立刻明白了對方在他離開學院一定區域后,已經聯手布置了阻礙自己的心靈結界。
“怎么辦?”漢克望著這些人有些慌張,打肯定是打不過的,白王的機體強度并不遜色自己,更何況還有著紅魔鬼與激流,這兩個黑王的得力干將。
“投降吧,先放我下來。”查爾斯被攙扶著站立,學院里的學生和老師沒法聯系,現在他只能找他最愧疚的那一個,擦拭著滿頭的鮮血,他看向了自己的老友亨利·麥考伊。他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直到他看到了那個叫肖的青年被白后喚醒,整個身體變成了另一幅高大強壯的男人模樣,頓時心如死灰。
“他不是瑞雯。”漢克盯著對方,搖了搖頭,變身是變身,但沒那味啊,這話才讓查爾斯好了一點,他此刻全部的心靈力都用去求救了,沒辦法辨識。
“馬克思,幫幫忙吧,我現在只能靠你了,請救救我。”他閉上眼睛,心靈力穿越了二百五十英里的范圍極限,投射到了更遠的地方,同時緩緩舉起雙手,看向了遠處那六個穿著白色服裝的女人,慢慢閉上了眼睛,一打六,其中還有一個是白后,難頂啊。
他還算是幸運的了,至少黑后沒來,那家伙雖然在精神本領上是個半吊子,可時間的積累下也比艾瑪的學生多影布谷鳥要厲害的多,是一個能在特殊情況下催眠白皇后的狠人。
與此同時,一個不知名的村莊,一個下巴滿是胡茬的農夫放下了手里劈柴的斧頭,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向天空,又看了看旁邊的葡萄架,掂量著手里的斧頭沉默了一會。
下一刻他沖天而起,消失在了這個村莊之中,一晃眼的功夫無影無蹤,留下一群人在村莊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