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高辛快十年了,以你的聰明,肯定想過我為什么從來不提回道門之事。實不相瞞,我并非你們這邊的人,而是來自于宇宙中不知何方何地的一個星球,我們生活的陸地稱之為神州。
“我很想回道門看看,回故鄉看看,只是有心無力。道門一直流傳,道祖曾掌封神榜、封神臺,敕令封神,凡留名封神榜、登上封神臺者,筑成仙體,得道飛升。
“傳說道祖得道飛升前,留下一件先天至寶,名曰太上無極真圖,修成超凡入圣的天人境界,通過真圖,就可以獲得得道飛升的秘密,實現夢寐以求的得道之機。
“在神州,修行者的壽命遠不如高辛,老祖修得天人之境后,為了對抗即將到來的對神州的侵略,一直奔走四方,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太公圣者為保高辛,越海封界太武。
“后來,發現陽壽將近,責任已了,與同道解開真圖封印,進入真圖,尋求渺茫的得道之機,自此消失。
“我修成天人境界后,為了查清老祖他們下落不明的真相,也為了一絲虛無縹緲的成神之機,卸下守護神州的重任,將之丟給同門與我的三個弟子,進入真圖,見到了傳說中的封神榜與封神臺,并在榜上留名。
“我雖通過封神榜、封神臺之力,跨越鴻蒙來到高辛,仍對傳言半信半疑,直到在陰川內遇上道祖留下的殘識,終于確定,太上無極真圖與封神榜、封神臺,確實隱藏著得道飛升的秘密。
“但它們只是提供契機,并不能直接讓人飛升,必須參透大道真諦,方有得道之機?!鼻迤阶佑謱删砉藕喨×顺鰜?,“從陰川中與道祖殘識的交流判斷,道祖確實參透天地大道,并留下線索,隱藏在四卷古簡之中。我手里現在有兩卷,每一卷有一個字,分別是‘天’、‘久’。
“如果左家所傳先祖的經歷是真,陰川所得很可能落入了乾坤門或銀光界一方之手,最后一卷若不在高辛,多半就在太武。雖然我有自己的領悟,也想佐證一下方向到底對不對,只要有三卷,道祖留下的玄機應該就會比較清晰?!?p> “道長哥哥準備離開了?”心中沒來由的一悸,宮疏雨突然覺得極其失落。
不是因為清平子可能要跨越元初之海遠渡太武,而是他一旦拿到了圣者留下的四卷古簡,參透大道,得道飛升,就將永遠離開,再也不能相見。
令人害怕和心痛的不一定是失去,而是你明確的知道,失去正在慢慢靠近,這種日子最是煎熬。
清平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道:“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隨著修為漸復,我發現與你的相遇相知非是偶然,得道飛升似乎與你也有莫大關系,你是非常重要的一環?!?p> 明月小樓說的不錯,事情明朗之前,最好不要隨便告知各神柱真相,以免功利心作祟,偏離本心,出現變數,尤其為首者圣柱,絕不能出問題,因為替代者寥寥,但一定的提點可以有,同樣也是為了避免變數。
沒有任何修為的宮疏雨成功點亮圣之一柱,他對關于封神的想法更加堅定,這就是道祖殘識要他領悟的大道真諦。
“真的?”宮疏雨一喜,如果得道飛升與她也有關系,豈不是說,她也有得道飛升的機會,再也不必擔心分別的事?
可再想,她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得道飛升!眼中剛升起的精光隨之黯淡,她從未有哪一刻如此后悔,后悔自己曾放棄成為修仙者的機會。
“宮疏雨,你誤會了,在我看來,得道飛升并非必須是修行者。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你想想,如果得道飛升全靠修仙、修真修出來,三千年前既然開啟了封神之機,傳說中的封神就不會失敗。天地之道,首先是道,其次圣德,最下是修。我曾不止一次說過,大道萬千,終歸一途,用在修行上如此,放在得道飛升上也是同樣的道理。天道不應該有分別心,絕不會簡單的以是否是修行者來劃分、確定你是否可以飛升,那不是天道,是人行道,是自私自利之道?!?p> “我明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平常自詡聰明,這么簡單的彎也沒有拐過來。
“如果我想的不錯,胸懷天下黎民,再立大齊太平,圣德無量,正是屬于你的道。我修我的道,你修你的道,不必在乎形式?!?p> ……
開平府、河中郡。
“鬼門真的出事了?”御夫座姬十四看著掛了電話的北落師。
他點了點頭,道:“計蒼生、冥河水母等高手先后喪失神智,被人控制,鬼門內亂,年輕弟子不敵老一輩,隨之被破。清平子的說法,來自陰川的水熊可能是控制鬼門高手的重要手段之一?!闭f著,撥號北天極。
鬼門出事這么大的事,江湖上慢慢傳出風聲,百戰沙、聽命湖和公子扶蘇師徒住的鹿島都在開平府,姬、北二人前來核定真假,到了治所河中郡,真假消息越來越多,他們不知鬼門被破的原因,自然不會輕易前往兇險未知的百戰沙。
“少主,既然公子扶蘇到了雄鷹嶺,看起來沒必要去聽命湖,我們即刻趕回星門?!?p> “聯系不上門主,走。”北落師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
姬十四拿起行李,跟著北落師縱身離開酒店,急急縱向星門方向。
“哈哈……御夫座果然好手段,將北落師引入伏擊圈,待擒獲了星門少主,自有重賞。”二人出城不久,一位蒙面人現身,擋住前路。
“藏頭露尾的鼠輩,可留姓名!”姬十四抬步走到前方,背對北落師,以示清白。
“小小離間之計,姬先生何必動怒?!北甭鋷熒锨埃c他并肩而立,長刀緩緩出鞘。
“少……少主,不好了。”一人從夜下荒野急縱而來,人尚未到眼前,一口血已經吐了出來,踉蹌靠近姬、北二人,正是南魚座天青,“星門被破,門主被擒,請……”
“你說什么?”北落師抓住他的右臂拉了起來。
“請少主……”天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左手抬掌拍向北落師胸腹,“一同上路!”
與此同時,破風聲響起,一箭夾帶驚天之力射向北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