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左師丘沉默不言,雙目閃爍兇光,擇人而噬,想著先穩住他,以加強籌碼,余惋兮接著道:“我可以告訴你,好消息就是,你的女兒小佳還活著。”
“就憑這張照片,你就說她是我的女兒?”左師丘似乎稍微冷靜了些,將照片推回她面前,“你以為我不知道異能者的幻化之能嗎?”
“在此,我要先向左總說聲抱歉。”余惋兮將照片又推了回去,“上次過來的時候,未經左總允許,擅自取了你的頭發進行基因比對,你若不信,圣公賜福,可以給你證明的機會。”說著,她從身上取出一個透明塑料袋,里面裝著兩根頭發,輕輕放在小佳新的照片上,滿是得意的看著他,指頭點了點,“科學證據不會騙人,你自己安排驗證,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左師丘顫抖著手拿起塑料袋,從中取出一根頭發,又從腦袋上拔下一根,電話叫了護衛前來,讓他拿去安排比對,要盯著技術人員出結果。
“左總,死鷹嶺真的和孟起鬧翻了?”
左師丘看了余惋兮一眼,沒有說半個字,靠在椅子上假寐。
余惋兮笑了笑,并不在意,起身泡茶喝。她知道,鑒定結果一拿到,任憑你大羅金仙,也得在姑奶奶面前妥協做孫子,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護衛的電話打了過來,詢問是否已休息,報告已出,什么時候送過來。
左師丘叫他立馬送過來。
敲門聲響起,他似乎彈跳一般從椅子上起來,奔向書房門,開門后,一把從護衛手里奪過報告,反手關上門,雙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不知道該不該看鑒定結果。
扭頭見了失態的左師丘,余惋兮起身走過去,想從他手里拿過報告打開,被他一腳踹倒:“誰允許你碰?”大步走回書桌前坐下,將報告抽出來,映入眼簾的是:99%為生物學上的父女關系。
我的女兒!
手里的報告掉落,剛好覆蓋在余惋兮給他的那張照片上,他一把掃飛報告,將新的照片捧在手里,生怕它會消失似的。
左師丘的反應完全在預料之中,從地上爬起來的余惋兮哈哈大笑,走到書桌前俯視他,道:“左師丘,回答我,死鷹嶺真的和孟起鬧翻了嗎?”
他慌亂放下照片,爬過去將鑒定報告撿回來,撕碎后往嘴里送,道:“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左師丘,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我把你看的清清楚楚。”她敲了敲桌子。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左師丘怒然起身,下了逐客令。
“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不會殺那個名叫‘小佳’的女子,但會將她帶回圣教,編入群芳團,每天讓她伺候二三十位圣王的虔誠子民。”余惋兮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賤人,你給我站住!”
后面傳來推子彈上膛的聲音,余惋兮轉身看著他,譏諷道:“我賭你根本不敢開槍。”她的手慢慢放在門把手上,看向色厲內荏想蒙混過關的左,“再問你一遍,死鷹嶺真的和孟起鬧翻了嗎?”
左師丘再也裝不下去,頹然坐下,道:“我只知道清平子去找孟起談判,至于是否真的鬧翻,要看最后談的結果。”
“嗯~~不錯,這樣的左師丘才是真正的左總嘛,我很滿意。為了回報你的誠實,我可以讓你看看你的女兒噢,千萬別激動。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壞消息,你的女兒不知道經歷了什么,似乎失憶了,大夫查不出原因,可能認不出你,你可別嚇著如此嬌滴滴的俏姑娘。”
手機立在書桌上,屏幕正對左師丘,對面傳來男子含笑的招呼聲,對著屏幕拱了拱手:“左將軍,久仰大名,在下月奈何。”
左師丘沒有理他,目光落在縮在月奈何身后那個躲躲閃閃的女子身上,和余惋兮給他的照片一模一樣,也和老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來,叫爸爸。”月奈何將小佳拉到屏幕前。
“我不認識他。”小佳仔細看了看左師丘,搖頭道。
“我叫你叫爸爸!”月奈何抬手就要打她。
“住手!”左師丘跳了起來,終于看向這個被他忽略的對手,目光又回到小佳身上,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下來,“你叫小佳是嗎?”
“我記得我叫小佳啊!”她皺眉看著左師丘,很奇怪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哈哈……”就在他笑起來的時候,月奈何掛斷了通話,無論他如何撥打,都不再接。
對江陵府來說,小佳認不認識、認不認左師丘這個父親根本不重要,只要左師丘認這個女兒就行。
這個視頻只是讓他確認,不是為了讓他們父女相認,也就是說,得吊你胃口,讓你無法輕易如愿,才能拿捏你,這就是江陵府為左師丘準備的策略。
“余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當初是你不對在先,也沒有真正懲罰你,還讓你平安離開,算是對你有恩,是不是?只要你幫我將女兒救回來,你想要錢也好,榮華富貴也罷,都可以滿足你,我左師丘做牛做馬報答你。”
“你左師丘當然要做牛做馬報答我!”余惋兮走過去,抓住領子將他按倒在椅子上,咬牙切齒,“但我不要錢,也不要榮華富貴,我只要清平子的狗命!只要你將他的腦袋提來給我,我會讓你的女兒回到你身邊。”
“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樣?清平子是修為高深的修仙者,別說一個左師丘,就是你們神諭現在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怎么可能殺得了他?”
“神諭或許殺不了清平子那個奸賊,但你有希望,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你為什么如此恨清平子?玉虛公司待你不薄,他讓你平安離開,你為什么……”
“他殺了我大哥!”余惋兮抬手給了他一耳光,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左師丘,你當然不知道,我家兄長也是一位極有天賦的修仙者,九年前造化之工,清平子那個狗賊將我家兄長殺死在陰川,甚至無法入土為安。正是失去兄長,沒有靠山,我才淪落為平等王教的圣姑子,任人踐踏凌辱,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取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