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考察完,宮本深茂邀請他們在源氏重工的員工食堂吃午飯。
貨物都丟失半個月了,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沒必要加工加點。
不過員工餐廳倒是出乎了鹿颯的意料,他以為是那種阿姨盛飯抖手抖半勺的公共食堂。但沒想到居然是類似于自轉火鍋一類的自助餐。但不是輪轉壽司,可以點菜,然后是很小的一盤從后廚帶著號牌轉到你面前來。
這玩意在日本其實不太收人待見。源氏重工也算是日本新時代好公司了。
四個人坐在高腳椅上等菜來,
“你下午別跟著我們了,去聯系學院。”楚子航突然歪頭過來私語道。
“嗯。”鹿颯點頭示意。輝夜姬名義上是諾瑪的下屬直連系統,但實際上輝夜姬構筑的防火墻極為強大,諾瑪在未經申請的情況下也無法直接監控日本境內。也就是說學院對他們的情況一無所知。
飯后,鹿颯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回了半島酒店。宮本家和龍馬家的人好像樂的看自己回去,還派了輛專車供鹿颯使喚。
搞的鹿颯與楚子航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要么他們就是真的特別嫌棄拖油瓶鹿颯了,劃掉。要么就是希望私下與學院取得聯系。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剛回到酒店房間,鹿颯還沒來得及掏出手機。就想起一陣鈴聲,這則通話在這個時間顯得極其詭異。
鹿颯拿起手機發現是一陣亂碼,但依舊接通了電話。“您好?”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聲音傳來,只有微不可聽的電流聲,過了一會,就在鹿颯快要掛斷電話的時候,一陣梆子聲傳來……
鐺……鐺……鐺……
鹿颯寒毛乍起,瞳孔微縮,他記起來了,在記憶的最深處,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好像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他聽過這個聲音。
“你tm到底是誰?”鹿颯歇斯底里。
對方依舊沒有說話,就在這時,一把刀從鹿颯背后的陰影中殺出,刀鋒帶起陣陣陰風,直取鹿颯首級。
鹿颯反應過來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鎖中了他的頭顱,巨大的死意包裹著鹿颯,他試圖低下頭,但那股力量鏈接了他的頭顱與刀鋒,緊急之下,鹿颯弓起右肩主動碰擊刀鋒。
刀鋒刺入右肩,暢通無阻,血液涓涓流出,鹿颯撐起的龍鱗仿佛紙糊的一般。
桂馬在房間里等候多時了,桂馬并不是名字而是一個代號,將棋里的桂馬是唯一能越過其他棋子的單位,在“猛鬼眾”里,他是滲人的劊子手,天生的清道夫,負責暗殺。
言靈“圣裁”,能越過防御直接命中,宛如宿命的裁決,再快的身影也無法躲避。
桂馬很驚訝“圣裁”鎖定的頭顱居然會失手,但他畢竟是老手了,一擊不成也有優勢,對方畢竟已經重傷。
可刀卻怎么也拔不出來了,鹿颯情急之下用全身的力量壓住了右肩,用肉體鎖住了桂馬的刀刃。
桂馬立馬改變戰術,一記勢大力沉的右正蹬試圖把鹿颯整個人踹倒在地上。
可鹿颯就像是不倒翁一般,剛接觸地面就一個翻滾溜到了房間的另一頭。他背靠著墻壁,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右肩的血還在流,“圣裁”不但鎖定了鹿颯,還鎖定了傷勢,細胞高速分裂也起不到作用。
鹿颯終于翻過身來看到了來人的全貌,目測一米五幾的小個子穿著一襲黑衣,臉上帶著慘白的能劇面具。來人雖然矮,但并不小,哪怕擱著夜行衣,鹿颯也能感覺到出色的爆發力。真是天生的刺客。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肩,“圣裁”還在生效,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再這么下去對方沒動手自己要先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鹿颯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打敗施術者就能解除言靈,這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做出選擇的同時,他猛的出手,主動出擊。
可桂馬動手的更快,他轉手從腰間掏出來一把Mp5沖鋒槍,仿佛在說大人時代變了。那一瞬間鹿颯直想罵娘,正經忍者殺手誰會在帶熱武器呀。
桂馬扣下扳機,槍火照亮了未開燈的酒店房間,彈雨直沖鹿颯的傷口而來,“圣裁”雖然強勢,但是對體力要求極大,一天只能用一次。在任務前桂馬看過鹿颯的資料,知道竊運者有著龍鱗保護,所以槍口的準頭瞄的都是被“圣裁”詛咒的右肩傷口。
關鍵時候救了鹿颯命的居然是之前一直看不上套著假面騎士皮套的架子。他跑到半途中一腳踹倒了皮套架子趴下躲過了第一波子彈。子彈在耳邊呼嘯而過,最終打在半島酒店的引以為傲的直面皇居的觀景玻璃上,打出一道道碎痕。
鹿颯隨即一個翻滾靠在了占據半個房間的水晶展臺后面,可這玩意雖然很抗打的,但是是透明的,他們互相能看到對方,現在他們兩個在展臺兩邊,鹿颯在等他展臺碎之前沖鋒槍的子彈會被打光,到時候他就沖出去打碎桂馬帶著面具的臭臉,只是個暗殺的殺手而已,神氣什么。桂馬則在等子彈打碎展臺。
片片水晶從昂貴的展臺上被擊落,余下的則是高分子的玻璃產物。鹿颯背靠展臺,耳邊滿是子彈擊中玻璃的咚咚聲,他突然想起了展臺里面存著一把假面騎士decade的rider booker的刀形態模型。他昨天晚上把玩的時候覺得份量很重,估計不是塑料制的。有一定殺傷力。現在就在展臺的左上方,玻璃破碎的那一刻模型就會掉下來。
應該用的上,哪怕子彈就在距離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被透明玻璃攔下,鹿颯依舊沒有什么緊張感,這顆大心臟仿佛是天生的。
咚~一記不一樣的子彈擊中聲傳來,鹿颯意識到玻璃要碎了,他沒等玻璃真正碎裂,而是站起身來舍身撞碎了玻璃,突出一個出其不意。左手順帶在空中抓住了掉下來的模型刀。
桂馬直接丟下了mp5沖鋒槍,明明它尚未還未發出“咔咔”的空彈夾上子彈的聲音。他一直在精確的默數子彈數,知道其實已經空彈了。
右手從衣服中掏出來了一把黑色的懷劍,這玩意本來是用來切腹的禮儀用具,對于殺手而言此時他就是索命的鉤鎖。
不到三米的距離,對于兩位混血種而言只是不到一秒的沖刺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