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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楠木香

終章 真相

念念不忘,楠木香 方二胖 2929 2021-07-09 10:59:15

  上天總是眷顧顧念的,讓她在W市又遇到了南木。

  那天正好是清明節,顧念跟著家人一起上山掃墓,在下山的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開始她不能確定是不是南木,直到她聞到了那個熟悉的味道,那無論對方是不是南木,她都得追上去看看了。和家里人交代了一聲,顧念就追隨那道身影而去了。

  顧念太專注于眼前的人,以至于沒有發現她們現在來到了另一個墓碑前。當眼前的身影停下,顧念抬頭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時,震驚得不知道作何反應。因為墓碑上寫著:程樂。

  這使顧念更加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南木,她徑直走了上去。

  “南南,是你嗎?”

  對方回過頭,映入顧念眼簾的還是一如既往精致的面龐,此時她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仿佛自己只是剛上完一節課來找南木。不得不說,時間并沒有在南木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只是仔細看才會發現南木的眼神不如4年前明亮了。

  “念念?”南木試探性地開口,顧念這幾年確實變化很大,不是說樣貌,而是整體感覺已和4年前大不相同,以至于南木不能確定眼前人是否真的是顧念。

  “南南!你真的是南南!”顧念幾乎要跳起來,南木,終于還是回來了!但是下一秒她再次看向墓碑時,笑容就凝固了。

  “南南,這是怎么回事?”眼下,她想知道的一切只能問眼前的南木,而她也確信,一切事情只有南木能給她答案。

  “念念,我想也時候讓你知道了,事情要從程樂程樂高考后說起。”南木緩緩開口,將7年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時間要退回到2010年的夏天,顧念因為程樂要離開的決定,帶著南木去了程樂家。而事情就在顧念離開程樂家之后,那時南木并沒有離開,并且看著程樂倒在了她面前。

  后面的事情就非常的戲劇性,南木叫了救護車,陪同程樂去了醫院,知道了程樂的秘密,那就是他早幾年就查出了白血病,這幾年接受治療情況還算穩定,而近期仿佛又有復發的跡象,他爸爸在之前已經多次給他電話,勒令他回S市接受治療,那里的醫療技術要遠高于W市,家里人也更方便照顧他。如果不是因為顧念,程樂原本是不打算在W是念完高中的。

  那時候南木是不敢相信的,這種在電視劇才有的情節,怎么會發生在程樂身上?而這個事情是否需要告知顧念,她心里沒了主意。直到后來程樂對她提出了一個請求。

  “南木,這件事情,你能不能替我隱瞞,能不能不要告訴念念?”

  “可是她總會知道的。你要怎么和她解釋你的異樣?”

  “所以我才要離開W市,我知道念念的性格,一定會生氣吧。她就是這樣,沒心沒肺。”說到顧念,程樂眼里是滿眼的溫柔。

  南木不去看程樂的眼睛,繼續追問。

  “所以你想就此離開她?你知道的,不管你怎么樣,她都不會離開你的啊。”

  “正是如此,我才更加要離開。南木,你能明白嗎?我以后會怎么樣,我自己都不確定,我又怎么能連累她?”

  “那你不怕她就此把你忘了?”

  “忘了也好,這樣如果我死了,她也能幸福,不是嗎?”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幫你隱瞞的。”此刻,南木明白了程樂的感情,也突然有點嫉妒顧念。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顧念也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啊,而此刻自己的天秤怎么往程樂傾斜了呢?她甚至慶幸自己和程樂有一個共同的秘密。

  “謝謝你,南木。我明天就會轉去S市人民醫院,爸爸已經聯系好了那里的醫生。我離開后,念念就拜托了你了。”程樂的聲音拉回了南木的思緒,南木點點頭,和程樂告別后就離開了。

  后面幾天,南木有空就會過來看望程樂,直到他轉院離開,南木都在他身邊,只是這些,她沒有告訴顧念。而程樂離開后每一次和南木的聯系,話題都是顧念,問起顧念的日常,關心顧念的生活,這些,顧念從來不曾知道。

  至于后來南木為什么會去S大,其實顧念并沒有誤會。南木在填報志愿之前曾給程樂打過電話,而接電話的確實他的家人,她才得知程樂情況不是那么樂觀。這個消息,讓她毅然決然地去了S市。顧念那天看到她和程樂在一起,是程樂終于能夠出院,過來辦理休學手續,他們碰巧遇上了,就閑聊了幾句。他們的話題依然離不開顧念,程樂說起顧念眼里不免有多了幾分暖意,而南木和一起程樂回憶往昔,也逐漸有了笑意。這些看在顧念眼里,便成了不一樣的風景。至于那天程樂說的話,自然是為了讓顧念離開他,只是他不該拿南木當做擋箭牌,這對顧念來說無疑是雙重的打擊。

  “后面的事情應該不需要我多說,你應該也能猜到。”講到這里南木停了下來看向顧念。

  “小樂他,還是沒有活下來。”聽南木說完這一切,顧念已是淚流滿面,后面發生了什么對于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眼前的墓碑就是最終的答案。如果知道當時是和程樂的最后一次見面,她一定會上去給程樂一個擁抱,一定會在他最后的時間里,守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留下無盡的遺憾。

  “那是你離開之后的事情,那之后第二年,程樂的情況就再次惡化了,這次再也沒能挽回。”南木眼里也是藏不住的悲傷,為顧念,也為自己。“但是,念念,他真的很愛你,他最終的牽掛,也不過是一個你。他走之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安葬在W市,因為這里有你。”

  此時的顧念早已泣不成聲,南木陷在回憶里自顧自地繼續說。

  “當時我們在S大,他和我說起高中的事情。你還記得你們剛在一起時候嗎?他和我說他在課桌上刻你的名字,還被同桌嘲笑,真是千年鐵樹開了花。可是他哪里是什么鐵樹呢?他只是怕萬一他不在了,親近的人會傷心,索性遠離所有人,他就是怎么溫柔的人啊。”

  課桌?自己的名字?顧念看向南木,猛地想起了自己高考當天看到的課桌,眼淚終是決堤,她從無聲的流淚變成嚎啕大哭,仿佛不這么做不足以釋放她的悲傷。

  這么多年,原來程樂和南木都在保護著自己,而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還責怪他們的背叛,她真的太恨自己了。為什么不相信程樂,也不相信和自己相知相識對年的南木!悔恨、懊惱,這些情緒不斷沖擊著顧念,她好像怎么哭都不夠。

  最終,反而是南木走過來,拍著顧念的背,安撫她的情緒。這么多年,南木早就接受了程樂離開的事實,已經沒有顧念那么悲傷了。只是她沒有做好面對顧念的準備。而今她和顧念遇上了,可能就是天意吧。

  “念念,其實當年還是我對不起你,我......”

  “南南,都過去了,這些不重要了。”顧念自然不是真的傻子,哪怕當年不是那么確定,如今在南木的敘述中也明白了她這些年對程樂的感情。而現在程樂都已經不在了,又何必提起這些,再讓彼此有隔閡呢?畢竟當初,南木也選擇了保護自己不是嗎?

  南木頓住,隨即笑了起來。是啊,都過去了。如果當初程樂活下來了,她或許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了,畢竟這些年,自己是有私心的,她是沒辦法面對他們兩個人的。只是程樂走了,她和顧念不應該再分開了。

  “念念,我們回家吧。”南木站了起來,向顧念伸出手,時間仿佛回到十年前的秋天,場景也變成了小學1號教學樓下的那榕棵樹下。時過境遷,那榕棵樹如今已經不在了,而顧念和南木,兜兜轉轉,依然還在彼此身邊。

  “好,我們回家吧。”顧念拉著南木的手站了起來。

  “南南,明年你再陪我過來看小樂好嗎?”回去的路上,顧念問南木。

  “好,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著你。”

  “打算留在W市了?”

  “嗯,以后都不會離開了。”

  下山的時候,正式日照當空的時候,陽光將兩個女孩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就像她們一起走過的十年。

  有人說,朋友是自己選擇的親人,而愛上同一個男生,可能是顧念和南木心靈上的默契吧,而她們相互陪伴的歲月中,彼此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已經是如同家人的存在了。

  顧念相信,會在一起的人,無論走多遠,過多久,終會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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