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它已經遠離了此處,若被那人再察覺到這里的異樣只怕到時候你們會更加被動。”老者輕聲催促著凌泉趕快離開這里,玉千花這時也悄然走了過來,凌泉看著玉千花輕笑一聲說到“看來無需我們再想辦法,此處的幻陣就已經被人給破壞掉了,還真是幸運。”玉千花微點了點頭重新拿出一件黑袍披到了身上,便一路沉默著沿著山路走到了禁止邊緣,只是在禁制附近卻并沒有發現山瑾和沈文津的蹤跡。
從之前的那處破口出去之后,凌泉和玉千花原本想要去北邊的生魂崖和其他人匯合,看能否通過萬盛堂的力量將山瑾二人找到,然而剛走到半路卻突然看到一道筆直的身影閃到了他二人身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此人臉上灰霧滾滾根本看不清樣貌,但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橫威壓卻著實讓人心驚。那人沉默的立在他二人身前半空處沒有開口,玉千花許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急忙跪下大禮參拜。
凌泉疑惑的看了眼前那人一眼,雖然不清楚此人的身份,但看到玉千花的此番舉動,不用猜想便也知曉此人身份必然不簡單,于是不及多想凌泉也立馬同樣拜了下去。低著頭的凌泉只覺得身上一陣陣冷意不斷閃過,全身上下似乎被此人連番探查了數遍番,尚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下一刻他二人竟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擒住,直接被那人帶著朝南邊極速飛去。
很快二人便被帶到了一處寬敞的山頂之上,此時山頂處已經黑壓壓跪了一片人,看起來全部都是他們此行的萬盛堂弟子。最首處立有一道全身黑霧升騰氣勢翻涌的虛影,雖然方才只是慌張一瞥,但如此可怕的威壓凌泉還從未見到過,那人悄然立在那里卻感覺就像是身前站著一位兇氣滔天的煞神一般,讓人不敢生出絲毫的反抗之心。在此人左右兩側還各有一個頭戴白色面具以及血色面具之人,靜靜的看著地上的眾人。
看到凌泉二人被丟到地上,為首的劉堂事急忙顫抖著說到“回稟真君大人,這些…這些便是此番來幽羅山修復法陣的所有萬盛堂弟子。”當下的情緒凌泉和玉千花互看了一眼,便急忙和其他人一般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而抓他二人的那人則身影化作一縷灰霧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山頂處一片寂靜,跪在地上的眾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絲,凌泉有心想要聯系藏在自己識海當中的那道殘魂,提防別被前方那人察覺到他的異常,卻也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就在這時一道低吼忽然自前方傳來,凌泉聽出了一絲熟悉忍不住急忙抬頭掃了一眼,沒想在那人腳下竟然是山瑾正滿身是血的躺在那里,看其神情似乎剛剛醒過來。“除此人之外可還有誰擅自闖進了內谷禁地?”頭戴白色面具之人這時大聲呵斥道,只是話音落下卻根本沒有人敢回答。“不說話是你們都不清楚么?”“回大人,此人…此行我等共分成了兩波,一部分派去了北邊的死籍臺探查,其余之人則留在了這長生崖處,處于安全考慮,所有執行任務弟子都穿了避瘴長袍,所以有關此人的身份一時間還并不清楚。”劉堂事接著急忙回答到。
“那么長生崖處可有誰在修復期間擅自離開過,你們互相指認,若有誰膽敢包庇隱瞞則當場處死。”頭戴白色面具的那人隨即低呵一聲,凌泉只覺得自己心里被一股巨力狠狠撞了一下,竟脆弱的就像一個螻蟻一般當真令人膽寒。這時跪在地上的眾人一陣窸窣,竟自行分成了兩個部分,劉堂事飛快掃了一眼急忙說到“回大人,長生崖的此行弟子們都在按照之前安排做事,期間并無一人離開,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證。”“那么死籍臺的弟子呢?誰負責在死籍臺處監管?”白色面具之人繼續追問。
“死籍臺因為只留下了四組八人探查,因此并未…并未留人專門監管,不過之前已告知他們只做探查不得輕舉妄動。”劉堂事小聲的解釋說到。頭戴白色面具之人看著負責死籍臺的凌泉他們八人,一指山瑾問到“這么說來,此人便是被安排到了北處?那你們幾個說說此人如何進去的內谷?又是和誰進去的?進去之后又做了什么?知曉之人此刻說出來或許可以救你自己一條性命,可是要讓我查出來…”滿含威脅的口氣使得整個山頂寒氣逼人。
“回稟大人,由于北臺范圍較廣我等對那處的情況又并不了解,所以為了節省時間當時便約定分成兩組,各組四人探查一個方向且不許隨意深入,若有危險及時互相通告并到死籍臺的禁制處集合。我等四人由于在探查時遇到了血尸,很快便返回來了死籍臺再未離去。”這時有一個弟子立即回答到,“另一組呢,此人可是另外一組四人當中的一個?另外三人又是誰,都把頭抬起來!”聽到劉堂事催促凌泉和玉千花只好坐直了身體。
“原來是你們兩個,那另外一個呢?”“回大人,弟子在此處。”劉堂事話音未落沈文津便在不遠處急忙回復,只是不知他又是何時逃了出來。“果然是你們幾個,當時就覺得你們幾個不安分,還不趕快說說你們擅自闖進內谷禁地究竟做了什么?”劉堂事這時催促問道,“回大人,我四人在北臺探查的時候,發現了兩處較大的禁制破損之處,卻也遭到了大群血尸和尸毒蟲的圍攻,當時不得已之下只好各自散開奔逃,而此人正是弟子此行的守護。”聽沈文津的意思,似乎他想要否認他們進入萬尸谷的事,將一切都推到山瑾的身上。
“這么說來他為何會跑進內谷你們三人也都不清楚了?”不待面具之人說完,一道烏光直接罩到了沈文津的身上,數息過后這些烏光又隨即消散的無影無蹤。“你在谷內究竟看到了什么?”一個沙啞的聲音自紅色面具之人處傳來,而山瑾身上此刻被一道灰霧纏繞著,正拼命掙扎著卻根本掙脫不開,看山瑾此刻的狀況明顯深受毒瘴的影響還未清醒過來。只見紅色面具之人一抬手一道紅芒閃進了山瑾體內,數息過后山瑾雖然逐漸安靜了下來,但卻依舊一臉混沌看其狀況明顯沒有恢復正常。
“回大人,此次的執守弟子都是從各家挑選來的家世清白之輩,必定無人敢故意忤逆您的上諭,現在想來或許就是由于此子意外吸入過多毒瘴,才會在失智的情況下闖進了內谷,否則他又豈敢如此不敬沖撞了真君大人。不過您放心,我玉麟閣接下來必然會嚴查此事給大人一個交代,希望真君大人…”劉堂事話音未落,忽然身前一道灰茫撲面而來,劉堂事眼神瞬間渙散直接便趴在原地沒了氣息,而在場眾人的頭也不自覺埋的更低了。
“你二人后來去了何處,為何會在最后時刻出現?你們可有見到其他人進入內谷?”頭戴白色面具之人忽然開口看向凌泉二人,玉千花遲疑著沒有開口,凌泉則心里一動就著沈文津的話說到“我們受到血尸追殺,無奈我二人實力不濟,不得已只好先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療傷,只想著待血尸離去之后再和大家匯合,期間并沒有看到什么人進入內谷。”
只是凌泉話音未落,那人身影一閃便來到了他二人身前,接著不由分說一只手便搭在了凌泉的后脖頸上。凌泉只覺得一股極寒的可怕氣流直接沖向了他的識海,接著一陣白霧在他眼底緩緩飄動,凌泉當即便陷入了昏睡。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的手掌才遲遲退了出去,凌泉也緊接著清醒了過來,而那人隨即又一把抓起玉千花的手臂。只見其手指一揮玉千花的手臂上當即涌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分說,那人低頭在玉千花的血痕上聞了聞,接著便朝著最前方黑影搖了搖頭。
凌泉偷偷掃了一眼身前之人的半截長袍,只好硬著頭皮也將自己的手臂也抬了起來,只是等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待他重新抬起頭才發現那人已經又到了沈文津的身前。“你的護衛闖進了內谷,你卻安然無恙毫不知情,他神志不清暫時不能搜魂,但待他清醒之后必然一切將水落石出,就是不知你這里可還有要交代的?”那人對著沈文津森然說到。
“回大人,弟子所說絕無隱瞞,況且方才大人已經徹查了弟子,弟子之所以能安然脫身,全是因為此行身上帶了一件家傳護身法器,此寶雖無攻擊之力,卻有很好的防御之效。”說著沈文津也不隱瞞,竟直接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倒了出來,攤開在此人身前,接著又拿出了一個碧綠的圓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