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完高三,蘇瑾瑜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一樣的,畢業(yè)那天,和宿舍的小姐妹們喝完酒,嘴上說著沒醉,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家,好在沒出什么意外。
剛到樓下,她就撐不住了,蹲在小區(qū)門口的垃圾桶狂吐不止。
此時小區(qū)門口沒什么人,所以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顯得格外刺耳。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倒是還有幾分理智硬撐著才沒直接倒在垃圾桶旁邊。
晃悠悠的來到門禁,一只手拉住門把手,輕輕使勁,打不開,最后把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還是打不開,后知后覺的摸了下身上,想從褲子的兜里掏出門禁卡,摸著摸著才發(fā)現(xiàn)。
tm穿的是裙子。
她直接一個欲哭無淚。
看了看四周,沒人又看了看保安室,倒是亮堂,電視都放著,也是沒人。
凜陽這個地方早晚的溫差不大,但蘇瑾瑜看著自己身上清涼的打扮,突然就覺得冷極了。
多次掙扎后,未果,哎,心情是真的無奈。
形象什么的也不顧了,裙擺也不攏一下的就坐在了門口的石墩上。
拿起手機一看,許汐宴給她發(fā)了個消息:“你鑰匙拉在這了。”
她猶如看到了希望的光,正想滑進去回復(fù)她,不曾想,剛點進對話框的那一秒,手機宣布關(guān)機。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扭曲了,有種把手機砸了的沖動,但她還是忍住了。
罵了句。
然后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坐著,連自言自語的精神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左手慢慢抬起,撐在膝蓋上,托著臉頰,慢悠悠的開口。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發(fā)著呆:“本來是個美好的日子,誰想今天一天的開心原來是給晚上的不幸做鋪墊。”
“哎”她長嘆了口氣。
頭埋了下來,雙手撓著頭發(fā),原本精心做好的發(fā)型,再抬起頭來時,已經(jīng)亂糟糟的了。
眼睛瞟到一旁的路燈,就這么一盞,孤孤單單的,倒是也和自己現(xiàn)在的情形相似。
吟詩的語調(diào):“誰知,這天下唯有路燈陪在我的身旁。”
說完語調(diào)又降了下來像是總結(jié),又帶著點唾棄和肯定:“真冷清,真孤獨,真寂寞。”
說完就又發(fā)起了呆。
許久都沒有什么聲響。
四周靜悄悄的。
突然,一道腳步聲傳入她的耳朵,隨即而來的是一道刺眼的強光。
她用手遮了遮,抬眼望去。
可能是適應(yīng)黑暗太久,她這個時候看不太清,索性低下了頭,眨著眼睛緩緩。
燈光慢慢減弱,她重新抬眼。
入眼的,是一雙干凈的帆布鞋。
從下往上,她的視線慢慢上移。
最后,她看到了一張漂亮到極致的臉。
比女人還白的皮膚,精致到底的五官,卷翹的睫毛,微微棕色細卷的頭發(fā),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身上的氣質(zhì)和長相如出一轍。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眼睛就像高清掃描儀,把眼前的這個人從頭到腳掃描的仔仔細細。
男生就這么站著,乖乖的,任由她看,等她緩過神來了,才慢慢開口:“姐姐,我?guī)氵M去吧。”
說完就要去拉她的手,要是換做平常,蘇瑾瑜碰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立馬甩開,可這次她呆愣愣的,就這么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跟著他。
少年身上透露出良好的教養(yǎng),加上他的長相,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乖”兩個字就是:“很乖。”
被他牽著不會有任何的不適感。
進去之后,少年松開了手,蘇瑾瑜嘴比腦子快,此時喝了酒,嘴巴更是比腦子還快,脫口而出道:“弟弟你幾歲?”
少年眨眨眼睛,聲音挺軟的:“17”
她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陸斯祁”
她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的飛快:“知道姐姐嗎?”
他說:“知道。”
蘇瑾瑜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知道姐姐家住在哪嗎?”
他說:“知道”
“那送姐姐回家。”
蘇瑾瑜現(xiàn)在可謂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也是,這樣一個瓷娃娃誰會對他有防備之心呢?
碰巧的碰巧,此時保安室的人回來了。
男孩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說:“姐姐等等,我去拿一下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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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物業(yè)拿完鑰匙,陸斯祁就帶著蘇瑾瑜回了她家。
她家現(xiàn)在沒人,,陸斯祁把她安置好就拉開門,去了客廳。
從隔壁搬了枕頭和被子,來到她家的客廳沙發(f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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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蘇瑾瑜就看見自己身處家中,先是驚奇,然后是詫異。
走到客廳,突然看到一個身影在廚房搗鼓著什么。
她走過去,就見陸斯祁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龐。
她的腦子非常配合的想起了昨天晚上。
后知后覺,迭忙的問:“誒,不是,你怎么會有我家的鑰匙?”
陸斯祁眨了眨眼睛,連帶著睫毛也顫了顫。
慢慢的開口:“姐姐,我是從物業(yè)那里拿的備用鑰匙。”
蘇瑾瑜不以為然:“那你怎么還在這里呢,這里是我家好不好?”
陸斯祁語氣再次軟了幾度,有些委屈:“對不起姐姐,我只是關(guān)心你。我現(xiàn)在可以馬上走。”
說完剛要提起步子走,蘇瑾瑜就趕緊拉住了他,有些局促的安慰了翻。
可她沒注意到的是,陸斯祁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移動一點。
然后就對他道了謝,又像昨晚一樣盤問:“誒,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陸斯祁”他再一次回答。
蘇瑾瑜又問:“哪個路?”
陸斯祁笑了笑解釋:“陸地的陸”
許是猜到她后面還要問,接著說:“斯文的斯,祁連山的祁。”
蘇瑾瑜長長的哦了聲。
嘴里反復(fù)的咀嚼著他的名字:“陸斯祁,陸斯祁,斯祁斯祁。”
“思妻?”她挑起眉梢,臉上帶著點笑意,和……調(diào)戲?
算是吧。
陸斯祁沒有她想象中的反應(yīng),而是慢慢的開口解釋:“嗯,這個名字是我爸爸給我取的,因為他很愛我的媽媽,所以把我的名字也取成了他們倆愛情的證明,正好,斯代表斯文有禮,祁呢又有廣袤眾多和婉轉(zhuǎn)悠揚的意思,寓意品德高尚,沉穩(wěn)之力,二者中和,即是斯祁,也是思妻。”
蘇瑾瑜聽他這么一說,伸手摸了摸下巴:“你爸你媽感情真好哈。”
陸斯祁點了點頭。
“哎,不像我,他們給我取這么個文藝的名字,到頭來還說我配不上這個名字,哎,是我錯付了。”
說完她就捂上了臉,一臉的痛心疾首。
不錯,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和她本人完全不符。
到也不能怪她性格太活潑開朗,就是這名字給人的想象空間太有限了。
而陸斯祁卻搖搖頭:“姐姐,你的名字很好聽你本人也很好看。”
“我靠,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他沒搖頭:“沒有”
蘇瑾瑜剛想開口,他又說了句:“我只是喜歡你。”

辭南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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