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心疼地擦了擦歸壹眼角的淚水：“不怕了，有我在。”

　　可越是這么安慰，歸壹反而哭的越兇。

　　遍遍低喃：“師父，我疼……師父我疼……”

　　重華替她把了把脈，除了靈力紊亂外并沒有發現其他不適：“你哪兒疼？”

　　“心疼。”特別是那句“未曾喜歡”四個字，為何會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就如魔障般印在了心頭。

　　那種魂飛魄散的痛也抵不過這四個字的疼痛。

　　歸壹捂著胸口，呆呆的道：“師父我方才在幻境中，看見你。”

　　“看見了我？然后呢？”

　　“你冷漠陌生，將那長劍指向我。”

　　重華摸了摸歸壹的腦袋，安慰：“定然是你做噩夢了，我即便會拿劍指著天下人，也唯獨不會那么對你。”

　　“是嗎……”歸壹恍惚，可她覺得那場景，就像她親身經歷一般，她師父對誰都和顏悅色，唯獨想讓她死。

　　重華替她擦干凈了嘴角的血跡，又用清潔術清理了她衣角的血漬，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嗯。”

　　歸壹抬眼看著重華，他這張無人能及的容顏卻讓她畏懼：“師父，阿荼是誰？”

　　重華全身瞬間僵硬，連呼吸都加重了幾分。他喉結滾動了兩下，卻是沒能說出話來。

　　歸壹見他反應有些奇怪，猜測到：“那個人喜歡師父嗎？”應該是的，而且她師父還殘忍的拒絕了她。

　　想到這里，歸壹的心都好疼。

　　這阿荼到底是誰？為何她能感同身受般感受她的痛苦。

　　重華仍舊沒有說話。

　　他心里猜測了一個最壞的結果，便是歸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若是她想起來，定然不會這般問他阿荼是誰。

　　他有些艱難的開口：“你告訴師父，你在夢中，都看見了什么？”

　　“看見了……”歸壹將最后這個幻境給他重述了一遍。

　　重華的臉色鐵青。

　　而站在一旁的鮫帝，也是大汗淋漓。

　　媽耶，這哪里是什么幻境，這明明就是將幾千年發生的事兒，如今給她重現了一遍。

　　那位益陽煦鮫留下的幻境，到底有多厲害！

　　歸壹見重華頻繁走神，有些無奈：“師父？”

　　重華隨便編了個故事：“我也不知你為何會做這般噩夢，那位阿荼……都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人物。”

　　是嗎？

　　她有些不信。

　　但又覺得，她的師父，重來都不會騙她。

　　“好吧……”歸壹偎依在重華懷里，“師父我好累……”

　　“進了夢中夢自然是累，如今你也不要再睡了，就休息一會兒便能好。”

　　“好。”歸壹乖巧點頭，這時她心臟的疼痛也消散了些。

　　一天過去，歸壹終于又能過活蹦亂跳了。

　　鮫后早早就派人去將那些龍綃做好的衣服給歸壹拿了過來。

　　“小殿下，您來試試，來合不合身。”鮫后滿是慈愛地看著歸壹。

　　她一直以來都想生個可愛的女兒，可如今有個三個孩子，個個都是男孩，這讓鮫后有個心結。

　　看著歸壹，她自是喜歡得不得了，若不是歸壹身份尊貴，她定然是想與帝君討了她來做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