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去戰斗,但其實并不需要他們主動去找到徐承,其一是因為此時整顆星球都可以算是它的一部分,其二則是……
“你果然沒那么容易死去呢,徐白。”蒼白的大地驟然陷落,一道深不見底的天塹自地平線一路蔓延至徐白身前,無數模糊了動植物界限的生命體從中涌出,分不清是藤蔓還是觸手的觸須從中迅速鋪滿了這方土地。
隨后從中出現的徐承本體卻令徐白有些意外,因為那并非什么巨型的怪物亦或是其他什么恐怖的存在,只是一顆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參天巨木,一株由血肉構成的巨木。
而問題就在于這樣的巨樹明明應該存在于另一半球與龍玄對峙才對,自己面前出現的這一株無論是規模還是那攝人心魄的恐怖威壓都絕不是分身所能具備的。
“難道是……雙生樹?”仔細想了一下那根植于地核而后兩頭生長的怪物,徐白就感到一陣惡寒,無論是其生長方式還是其令人生理不適的血肉模糊的表面,明明是代表生命的東西卻只給人以厭惡和恐懼。
“還真是陰魂不散。”從徐承口中說出的話語卻令徐白不禁啞然,只因這用來形容對方也不為過。
“沒辦法,本大爺可是救世主呢。”嘗試著龍玄的語氣張口就來,但渾身緊繃的肌肉與雙拳還是暴露了徐白內心的緊張。
“呵,反復無常的背叛者罷了,身為迷惘羔羊的你又怎能引導至正確的未來?”自血肉之樹上增殖出的屬于徐承的上半身睜開眼對著徐白大發厥詞。
“啊啊~果然和你這種老古董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徐白不耐煩地一攤手:“連這么基礎的道理都不明白嗎?既然蠱師那家伙來自未來,那就說明你的計劃已經注定失敗了。”
“荒謬,自他穿越回過去的第一秒開始,未來就已經不受控制地改變。”徐承冷笑著仿佛對此相當確信:“他的過去也就是所謂的未來自他能力起效的那一刻起就不復存在,換而言之正因為他回來了,所以那樣的未來才不確定。”
“所以你是不打算要那樣的未來嗎?”
“與其賭運氣好到能走向那樣的未來,不如現實些尋求切實可行的道路。”侃侃而談的徐承完全看不出已經失控的樣子,或許是找到結束方法的他收到的壓力也相應得以減少,從而穩定了部分精神狀態。
“那看樣子沒什么好談得了,你是現實主義者,而我……”徐白說著一躍而起揮拳砸向對方:“依舊是救世主!”
“想用我制造的量產軀殼與我抗衡?愚不可及!”波瀾不驚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徐白的不屑,然而就在徐承隨意揮動山脈般無法以噸計數的觸須壓向徐白之時,后者的手臂卻忽然展開,一只潔白無瑕的玉手從中緩緩伸出,而后一指點中了那延綿山脈般地巨大觸須,僅僅只是剎那間,無數衰敗地紋路便仿佛野火一般自其之上開始蔓延。
“沒用的,我早知道你用觸須在地下悄悄將秦然運送并包裹至體內。”然而對此徐承仿佛早有預料一般:“體量相差太大,即便我什么都不做,自身的增殖效率就已經超過了秦然的異能殺傷。”
“所以說你啊,乖乖認輸不就好了嗎?”見到被識破的徐白也干脆將已經沒有意義的頭顱摘下,露出了包裹其中的秦然的面孔。
“居然對自己的愛人使用奪舍,這就是所謂的救世主嗎?”一眼看穿了對方將似人身軀化作共生體軀殼的本質,此時徐白的靈魂實際上就只能存在于秦然體內。
“你錯了。”清脆的女聲響起,卻分不清發聲的主人是秦然還是徐白:“不是奪舍,而是共存!”
說話間靠著似人強悍的可塑性身軀以及增殖能力,秦然或是徐白輕易地攀上了那觸須而后一路朝著徐承的半身沖來。
“令人作嘔的家伙,即便墮落成這副樣子還要與我為敵,就這么不肯死心嗎?”徐承話音未落,那觸須之上又有無數觸須生成,甚至還有一些泡狀囊腫浮現而后開裂,隨著膿血一同誕生的則是各種七拼八湊的縫合怪生命體。
“本質上似人與這些奇美拉合成獸并沒有什么區別,你們都只是我試驗的產物。”
“量產之間亦有差距。”徐白說著雙手一展,似人軀殼瞬間延伸出兩道鋒銳無比的骨質長刀狠狠刺入眼前兼具無數動物長處只為戰斗而生成的奇美拉。
“更何況我不是一人在戰斗。”黑色的死氣瞬間攀附上了那柄骨質長劍,隨后徑直灌入奇美拉體內,伴隨著痛苦地掙扎,本該擁有可怕恢復力的不死造物就這么被輕易奪取了性命。
“這樣下去果然有些麻煩呢。”看到戰斗過程的徐承輕易便推測出了戰斗結果,自己依然必勝無疑,但要花費的時間可著實不少,說到底操控生命的能力遇上自己制造的恢復力超強的怪物可就有些頭疼了。
更何況現在被似人共生著的秦然身體,一者無自我意識全靠主體控制一者則是被覆蓋遮掩了大半,彼此相輔相成之下,自己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奪取其身體的控制權令其自盡。
“既然如此,那就速戰速決吧。”徐承說著再度制造出了無數大型囊泡,隨后在其中孵化的生命體卻令徐白也不由得停下殺戮的步伐。
只因這些人他在熟悉不過了,那胡子拉碴的老板陳明、一臉猥瑣模樣的曹乾、打扮妖艷的威可以及其他自己絕不會忘記的或友人或敵人的面孔。
只是雖然有著和記憶中相同的面孔,徐白卻明白這不些不過是似人罷了。
“準備好面對你的過去了嗎?徐白。”徐承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而那些雙目被藤蔓所覆蓋的似人們也前赴后繼地朝著徐白沖來。
只是這一次和那些奇美拉不同,這些仿制品赫然就有著與本體無二的異能,甚至在強度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起來,你似乎還不知道我的能力吧?也對,很多人都將操縱生命當做是我的異能,其實那嚴格來說不過是我的種族天賦,遺傳自我母親的饋贈。”
“而真正屬于我的異能,則是令其他人覺醒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