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我餓……”
看著眼前的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石誠可憐兮兮的說道,同時也捂住了肚子,因為實在是太餓了,對于石誠來說,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每天種種地,出去打打獵,這樣的生活,石誠跟著父母一起忙活,也過得很舒適。
但是從某一天起,在石誠的眼中,這個世界就變了,糧食已經種下去的都變得枯黃,飼養的野豬一頭接一頭的死去,出去捕獵也找不到活著的獵物,留給他們的只有那腐爛之后的殘軀。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在石誠的眼中。原本這個世界是生機勃勃的,但不知為何,世間的萬物都逐漸染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顏色,這讓石誠很是惶恐,也不敢和家里人說,畢竟這件事太邪門了,而他自己現在也只有十二歲而已。
阿爸看著石誠,瘦削的手掌搭到了石誠的肩膀上,許久沒有說什么話,只是石誠明顯的看到,阿爸的眼中留下了眼淚,看著阿爸這樣,石誠沒來由的慌了,急忙用力打起精神,伸出手擦了擦阿爸眼角的淚水,慌張的說道:
“阿爸,你別這樣,沒東西吃,我可以忍受的……”
聽聞石誠如此說,阿爸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臉色一沉,說道:
“小誠,饑荒已經持續三年了,村子里最近都沒有什么吃的了,可是大家都想活下去啊,沒吃的怎么活呢?唯一的辦法就是人了。”
看著眼前石誠那難以置信的神情,阿爸無奈的笑道:
“小誠,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大家都餓,都想活下去,可是誰也不想被吃,就因為這樣,明天就要開始這樣的日子了,而小誠你……”
石誠看著阿爸這樣,不由的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還沒有等石誠開問,只聽得阿爸繼續說道:
“小誠最好還是先離開村子吧,到村子外面去,這樣不論村子里最后變成什么樣子,你也不會收到影響。”
聽聞阿爸要自己離開村子。石誠急忙問道:
“阿爸,我離開村子嗎?那你呢?你不一起離開村子嗎?我們一起去外面,這樣村子里的事情就都影響不到我們了啊”
看著眼前瘦小的孩子,阿爸無奈的苦笑道:
“小誠……你先離開這里吧,記得我平時狩獵的時候教你的技巧,好好活下去……”
石誠還想說什么,但是阿爸沒有等他說出口,而是趁其不備,一擊掌刀將石誠擊暈了,看著眼前的孩子,阿爸沉默了許久,最后只有一聲:
“唉……”
隨即,阿爸將石誠裝進了袋子里,然后走出了村子,途中也有同村的人好奇的問道,卻都被阿爸用一袋垃圾給敷衍過去了,由于阿爸平時也是狩獵隊的主力成員,也沒有人說啥。
就這樣,阿爸帶著石誠來到了村子外的一處高山之上人跡罕至的地方,這里烏云密布,時不時空中劃過一道閃電,這樣惡略的環境下,阿爸并沒有因其二神色有絲毫的動搖,而是來到了一處草叢之前。
伸手扒開草叢后,露出的是一個漆黑無比的洞口,阿爸沒有多想,舉著火把就這么走進去了,等到來到洞的深處后,阿爸才把裝著石誠的袋子放下,將石誠從袋子里抱出來后,放在了地上。
這里的地面很干燥,仿佛和外界是兩個世界似的,正因如此,外界的雷鳴并沒有將石誠吵醒,看著躺在地面上的石誠,阿爸默默不語,不多時,站起身來走到了旁邊的石壁上,抄起石斧,就在墻壁上開始刻畫。
墻壁很堅硬,可石斧的材質也不差,很快,阿爸就在墻壁上刻下了一段文字,隨后轉身放下石斧,看著眼前的兒子,一動不動,似乎在想什么事。
許久,阿爸做到了石誠的身邊,隨即伸出手,放在了石誠的胸口上,而就在這時,阿爸的身上亮起了淡淡的光芒,這種光芒又比較柔和,并不刺眼,隨著時間的推移,阿爸身上的光芒開始一點點的朝著石誠的身上移動。
隨著光芒的移動,阿爸的額頭開始出現了一滴又一滴汗水,整個人似乎也在承受著極大的痛哭,可即便是這樣,阿爸也依舊堅持著,并沒有放棄。
不知過去了多久,阿爸的身上徹底的失去了光芒,而在旁邊的石誠身上,則是開始了有著淡淡的光芒的閃爍,不多時,石誠身上的光芒也不再閃爍,似乎是沉浸到了石誠的體內。
而旁邊的阿爸,自從身上失去了光芒后,就開始氣喘吁吁的,似乎體力消耗很大的樣子,整個人也躺在了地上,似乎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但當轉頭看到旁邊的兒子的時候,臉上卻又露出了笑容。
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后,阿爸起身向著山洞外走去,在離開山洞的最后時刻,轉頭看了看山洞深處,即便這樣也看不清自己的兒子石誠,可也只是想看看而已,隨后便不回頭的離開了山洞。
當走出山洞后,阿爸并沒有立即離去,而是走到一旁,將一旁一塊巨大的石頭,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向著洞口推去,在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才終于將洞口用石頭給堵住了,隨后阿爸便靠著石頭坐在了地上,看著山下的村子,遠方的閃電,昏暗的天空,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當體力回復了一些后,阿爸也起身收拾回村子,這一路上也將自己來時留下的痕跡給一一抹去,或許在真正高明的獵手當中還能夠找到痕跡,但這些在阿爸看來,能遮掩一時是一時吧。
當阿爸回到村子后,村子里的氣氛變得和以往不再一樣,似乎是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而阿爸也不再像離開的時候那樣有力了,途中被人欺負了,也已經無力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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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石誠終于是從昏迷中醒了了過來,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昏暗無比山洞,這讓石誠無比緊張,因為這個山洞自己以前從來沒有來過,情急之下,連忙呼喊道:
“阿爸~阿爸~你在哪啊?”
如此重復了數次之后,留給石誠的卻只有那在山洞中一次次重復的回音,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