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看著徐桐的雙眼,梅格聲音平靜地說到。
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撼動梅格的決心,徐桐也向他點了點頭。
替身創世紀已經出現,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
一手緊握著梅格的手,徐桐按下了顯示屏的操控按鈕。
隨著畫面開始播放,徐桐能夠感覺到,梅格握住自己的手突然用力。
她的雙眼也猛地瞪大,仿佛感受到了某種極其恐怖的事情。
恐懼也在她的身上慢慢浮現著。
徐桐全身心地放在梅格身上冒出的恐懼中。
如果她身上的恐懼超過了一個臨界點,那么徐桐會直接將顯示屏關掉,讓梅格清醒過來。
然而,梅格雖然感到了極端的恐懼,但是依然死死地將自己的脖子固定住,不讓自己的雙眼離開那個畫面。
在這一刻,她內心中的信仰甚至暫時超越了恐懼的本能,控制住了身體的行動。
徐桐死死地看著梅格的雙眼,看著她的瞳孔逐漸放大,口中也發出了無意義的聲音。
此時,在梅格額視角中,正經歷著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痛苦。
大腦自動地尋找著最讓自己恐懼的事物。
從小時候父親的去世,童年時那昏暗的房間,到母親的病痛,無助的自己。
生命中每一個自己最害怕,最恐懼的事情,一股腦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只是,梅格在不斷的痛苦中,始終有一個昏暗的燈光,在前方等待著自己。
這讓她即使經歷了這些恐懼,依然保持著微弱的意志。
后來,大腦已經不滿足于僅僅時重現過去的回憶了,開始構造出虛假的景象。
一切被人類定義的恐懼癥狀,都在梅格的大腦中構建著。
幽閉恐懼癥、恐高癥……無數景象在她的大腦中浮現著。
景象真實地甚至她能夠感覺到肉體的疼痛,甚至死亡的降臨。
這讓她握著徐桐的手不斷地收緊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活著。
不過,盡管如此黑暗,拿到微弱的燈光依然存在。
甚至在這樣的環境下,那份光亮顯得更加顯眼了。
意識即將渙散的梅格,在恍恍惚惚之中突然發現了它。
在這一瞬間,她的意識突然被重新構建起來。
她很清楚那道光代表的是什么。
那是一個和眼前的這個恐懼同源的東西。
但是,雖然它于恐懼同源,梅格知道,自己可以完全地依賴它。
在一片混亂中,梅格甚至能夠思考。
————
而在外界,始終關心著梅格的徐桐,感覺到了一絲變化。
原本梅格不斷高漲著的恐懼,在一瞬間突然停止。
“這是!”
徐桐心中感到一絲欣喜,立刻看向梅格的雙眼。
他馬上就發現,原本張大的瞳孔,此時正在收縮著,慢慢變回自然的狀態。
雖然梅格的雙眼依然注視著眼前的顯示屏,但是其中那些詭異的畫面,好像已經無法影響到梅格了。
徐桐的猜想很正確,在他的注視下,梅格的眼神逐漸變得有神。
隨后,她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徐桐。
徐桐知道,梅格已經通過了這個考驗。
關掉顯示屏,徐桐雙眼注視著梅格,嘴角帶著微笑,期待著她和自己說話。
“徐桐……”
終于,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梅格開口說話了。
“嗯。”
“你對我來說,真的很特殊……”
梅格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徐桐感到有些詫異。
“這是什么意思?”
過了幾秒,徐桐才問出這樣一句話。
梅格從床上撐起了自己虛弱的身體,湊到徐桐的身邊,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輕輕一吻。
“我也不知道。”
然后,她看著徐桐的眼睛,似乎有些憂郁。
“……”
徐桐也看著梅格的雙眼,時間仿佛停止了好幾秒。
“總之,我現在通過這個考驗了,至少可以操控一部分精神實體化的力量了吧。”
在對視中,梅格率先開口說到。
但是徐桐并沒有回應。
沉默了一會之后,梅格只好有些無奈地開口說到。
“這不是代表愛意,而是我的感謝……”
徐桐還想說些什么,突然,旁邊被扔到地上的榮格博士,傳來了一絲聲音。
“咳咳……”
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榮格博士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徐桐以及站在他身旁陌生的女人,榮格博士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這個東西真的能讓人感到恐懼哦!”
徐桐能夠感覺到,從昏迷到醒來之后,榮格博士的語氣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我很感興趣,你這個機器是誰發明的,該不會也是韋尼克博士吧。”
徐桐指了指顯示屏說到。
“除了他還有誰,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天才。”
聽到這個回答,徐桐看了看旁邊的梅格。
“那如果有人從這個實驗中支撐了下來,這意味著什么?”
榮格博士撓了撓頭。
“這說明這個人有可能和形體變化儀適配,不過具體的操作,還需要更加繁瑣的步驟。”
徐桐點了點頭。
“你說的那個巨山精神病院,有裝備這個形體變化儀是吧。”
“是的,我們唯一成功的實驗品就在那里。”
“好的,那你帶我們去吧。”
知道那邊的情況之后,徐桐第一時間便起了打算。
既然梅格通過了這個測試,那么至少可以讓她試一下。
“好的,我立刻叫人備車,請問你和這位女士怎么稱呼啊?”
榮格博士恭恭敬敬地說著。
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榮格博士立刻拿起自己辦公桌上的對講機,讓地面人員準備汽車。
這里距離巨山精神病院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僅靠汽車無法到達。
不過有這樣一個跨國科技公司和軍事基地做背景,他們能夠很快到達。
榮格博士并沒有做什么小動作,例如指派別人來逮捕兩人。
一來是他知道,常人的軍事力量對于徐桐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二來,他對于和徐桐合作的愿望,已經超越了其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