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罪惡之地:九龍灣島
山野田徑林間,破敗小巷之中,高樓大廈繁華大道之上,林夕一路穿行,風雨無阻,從不停歇。
這一走,轉眼便是一個月。
當林夕終于停下腳步之時,九龍灣島已經到了。
神色從容的從咸澀無比的內海海水中爬上岸,林夕晃動了一下有些酸軟的肌肉。
經過這大半天的漫長游泳,他的足步終于踏上了九龍灣島,這里是他來到此地的第一站,尖鼻咀。
尖鼻咀,原稱龜山,這里是九龍灣島北地的一個邊境禁區,隔海和大圳灣遙遙相望。
根據老頭子生前講述的信息,林夕要找到那幾位仇人中有一個就居住在這一片。
隨意的撥開層層草甸,踏著泥濘與濕氣穿過一大片淡水魚塘,在無數鳥雀的嘰喳鬧騰聲中林夕一步步登上龜山峰頂。
從龜山峰頂俯望下方,首先映入林夕眼簾的是一大排一大排的村屋,以及幾乎在每一部九龍片中都能看到的,無數層層疊疊堆放在一起的物流大鐵箱。
越過這一排廣闊的村屋與物流鐵箱,一條條窄小的馬路盡收眼底。
作為九龍灣島地區比較偏遠的一處地方,遠郎區北部整體并不富裕,從龜山上下來一路穿行路過,林夕入目所見的場景并不比此時的中原之地好多少。
“白鶴拳館。”
“我記得師傅曾跟我說過當年這個拳館在九龍灣島遠郎地區發展得頗為興旺,到處都是拳館遍布,怎么著如今找了好大一片地區十幾條街,居然就連一個都沒找到。”
“莫非…”
心中思索著問題,林夕繼續抬步前行尋找白鶴拳館的蹤跡。
拐過一個街角,林夕突然動了動耳朵,他原本急行的腳步陡然停下。
轉過視線,一條光線陰暗墻體上密布苔蘚的破舊老巷子里,幾名衣衫花里胡哨頭發顏六色的小混子正讓幾個學生跪在地上互相用力的抽著巴掌。
根據林夕的目測觀察,大概是這幾個學生不知為何惹惱了這幾名不務正業的小混混。
以至于在敲詐勒索之余,這幾個小混混尚且還不解氣的對他們再度進行了額外的肉體打擊和羞辱。
“老頭子說的沒錯,這年頭的古惑仔當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搶錢也就搶錢吧,居然還淪落到要欺負學生仔的地步了。”
“話說,你們幾個爛仔哪個字頭的,跟哪個老大混江湖?江湖規矩,動手前互相通個名姓。”
身形跨入小巷,林夕平靜開口。
“你TM誰呀?”
小巷內為首的一個黃毛混混摘下手上有些破舊的戒指,揚起頭直接就是一副囂張的語氣開口道,看樣子很明顯的在這片區他沒怎么吃過大虧。
身手靈敏的一個跨步直接一巴掌將這個胡亂開口的黃毛古惑仔扇翻在地,林夕一只手將其身體隨意的抓舉在空中,目光冰冷得如同在注視一個待宰羔羊。
“不講規矩,更不懂天高地厚,若是放在以前舊社會混江湖,就你們這樣的,早就被大卸成八百塊沉江喂王八了。”
“現在我問你答,回答錯一個問題剁掉一只手。”
“你知道白鶴拳館在哪有開的沒?”
滿臉的脹紅,黃毛小混混用力的朝林夕臉部啐了一口吐沫。
“我挑你老母啊!你知不知這里是哪啊,破道士!這里是都里街啊!這是咱們豐興裕的地盤!你識相點的就乖乖把我放下,然后滾走!不然等會我老大來了,幾十把砍刀隨時送你進醫院!”
“穿個破道袍,你以為你就是李雙龍呀!你這個死撲街!”
林夕隨意偏頭躲過這個黃毛小混混口中吐出的腥臭口水唾沫,見到自己手中這個黃毛仔不知死活的舉動,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格外冰冷。
“啪!”
用力的一個巴掌抽下,黃毛小混混的另一邊臉上瞬間便被直接抽得血肉模糊了起來,他那飛速腫脹而起的臉上就像是開了一個調料鋪般紅的、紫的、青的到處都是。
“啊!痛死我了!”
“死,呸,小道長饒命,小道長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用力一腳踢飛掉黃毛那剛落在地上的幾顆牙齒,林夕輕輕一掌直接按在黃毛身體的左肩膀上。
輕微的一聲悶響,雖然沒有多少直接明面上的肉體傷害,但是黃毛的身體瞬間如同被電抽了一般直接瘋狂搖擺著僵硬摔倒在地上。
“呵…”
看著地面上如同一條癱軟死蛇般的黃毛小混混的身體,林夕嘴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雖然如今是太平治世,大玄官府的捕快們執法力度相當之嚴,但是對于這種只有武道中人才會的暗勁,別說是在這個罪惡的九龍灣島之內無法定罪,即便是在大玄中原之地官府的捕快們也不好插手。
?小巷子內,看到林夕那一出手便狠辣得沒邊的兇厲舉動,以及自己大哥如同羊癲瘋般抽搐著倒下的身體。
巷子里的其余兩個小混混不僅沒有像電影里的古惑仔一般沖過來講義氣,相反的他們臉色蒼白的瞬間跪倒在地上,直接從心的選擇了認慫求饒。
伸手摸了自己嘴角,林夕收斂住眼神中的升騰殺氣,語氣相當平靜。
“根據咱們拳館的老一派江湖規矩,只要動了手,那就絕對不會輕易饒人。”
“不過現在是新社會,我也不必非要古板的遵循老一派江湖規矩,只要你們兩個給出我想要的問題答案,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林夕目光看地,他隨意的踢了一腳地面上身體還在一陣陣不斷痙攣的黃毛小混混,聽著黃毛小混混口中不斷的呻吟與求救聲,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平靜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意。
“老大,老大,這位老大,您說的是不是白鶴手袁老爺子開的白鶴拳館。”
“這位老大您大概是剛來咱們遠郎區,以至于有所不知。”
“白鶴拳館的袁老爺子早在前幾年就已經將絕大多數的拳館全部撤回,如今他已經搬到遠郎公園附近的獨棟別墅里面去享受生活了。”
“除了遠郎公園附近的那個白鶴拳館外其余地方是見不到他老人家的。”
“說起來他老人家當年一手白鶴拳法威震整個遠郎之地,現在即便是已經退隱但依舊是咱們遠朗地區諸多老大名義上的師傅,威風的很!”
林夕聞言皺了皺眉沒有回話,他轉過身一步步朝著巷子外走去。
看著林夕離去的背影,跪倒在小巷子地面上的兩個古惑仔直接咧開了嘴角,眉目間流露出諸多的兇狠怨毒之意。
“砰!”
“還敢記仇!”
“呵…找死。”
輕輕一腳戳在小巷地面年久失修的路面上,隨意的將路面上被磕碎的幾顆石子向后踢起,小巷子昏暗的光線之內突然幾道血花四射而出。
三聲聲線不同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很快的小巷內一個面色倉惶的學生仔直接狂奔而出。
“喂,899嗎?”
“我要報警啊!這里有三個人快死了!麻煩,快點叫救護車,遠郎區桂花路112號位置…”
路面上林夕依舊是一聲青色道袍,在他周圍到處都是洶涌的人流,穿梭在這些洶涌的人群之中,林夕嘴角驀然泛起一絲冰冷的微笑。
“黑金,拳館,販毒,走私,差佬,不法之地。”
“真是令人興奮的氣息,這里真是武道之人的天堂。”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以武會友,純粹的肉體迎戰人類最巔峰的熱武器,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