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跟著點頭。
晏鳳灼遞給他一杯八寶粥：“不急，你慢慢吃。”
開陽急匆匆吃完，拿著八寶粥便站起身往外走：“越說越急了，我走了！”
天舒懶洋洋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看著鏡子，手指抹了抹自己的眼皮。
晏鳳灼坐下來吃小籠包。
客廳里一陣安靜，天舒的聲音陡然響起：“你知道陽陽那首《很美的傳說》嗎？”
晏鳳灼慢條斯理的吃著小籠包，應了一聲：“嗯。”
天舒緩緩的給自己的唇瓣涂上口紅，聲音悠悠的傳入晏鳳灼的耳朵：“令人最痛心的大概就是，那個傳說是真的。”
晏鳳灼看向天舒。
天舒涂好口紅收起鏡子，回頭朝晏鳳灼一笑，似乎也沒說什么，站起身走到門口換上高跟鞋。
“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這種傳說很浪漫不是嗎？”天舒再次回頭，意有所指，而后不等晏鳳灼回答轉身離開。
晏鳳灼手中的小籠包吃了一口，便有些吃不下去了。
他回頭看著天舒走遠的背影。
他沒有在天舒，開陽和屈恒面前掩藏過他對陵君的感情，除了開陽這個不開竅的，天舒和屈恒大概都知道他對陵君的心思。
天舒這話，是在提醒他。
晏鳳灼想著，便見陵君下樓來，他看著陵君揚起一個笑：“陵君，吃早餐！”
“嗯。”陵君走到晏鳳灼旁邊坐下來。
晏鳳灼將保溫盒里的小籠包拿出來放到陵君面前的碟子上，并幫他打開一杯八寶粥放到陵君面前。
陵君拿起小籠包咬了一口，注意到晏鳳灼的目光一直看著他，便疑惑的望過去。
晏鳳灼笑道：“陵君，如果……”他有點笑不出來了，“如果，你必須離開的話，那離開之前能不能告訴我？”
陵君對上他的雙眼，有點說不出來話。
然而晏鳳灼緊緊盯著他，他沉默了半晌，只能說一句：“好。”
晏鳳灼臉上再次帶上笑容：“等會兒吃完早餐出去玩好不好？”
“嗯。”陵君應聲。
*
此時開陽已經到了屈恒那里，屈恒今天有代言要拍攝，開陽到了之后屈恒看見他有些驚喜。
“陽陽，你怎么來了？”屈恒站起身走過去。
“我來找你玩呀！”開陽笑嘻嘻道。
“你竟然能想起來找我玩。”屈恒拉著他到房間里沙發上坐下，并遞給他一瓶奶茶。
“熱的，剛剛買的。”屈恒說道。
“好。”開陽抱著奶茶吸了一口，他見房間里就屈恒一個人，有些疑惑：“其他人呢？”
“他們正在忙著布置場景，拍攝的話還得等會兒。”屈恒解釋道。
“哦。”開陽抱著奶茶看向屈恒，小聲道：“屈恒，我問你個問題。”
“嗯？怎么啦？”屈恒正在給開陽削蘋果，聽見這話疑惑的看向開陽。
開陽手指動了動，問道：“如果，我要退圈的話，用不用舉辦一場告別演唱會？”
屈恒聽見這話手一滑，愣住，他錯愕的看向開陽：“退圈？什么時候？”
“這個月底之前。”開陽目光注意到屈恒的手，他驚詫的站起來：“你手流血了！”
他急匆匆拿紙巾往屈恒手上捂。
鮮紅的血跡浸入蘋果，屈恒將蘋果放到一邊，勉強笑道：“我沒事……”
“怎么這么突然，不是說……再等等嗎？”屈恒沒想到開陽會這個月退圈。
“等不下去了。”開陽垂眸道：“我在這里已經待不了太久了。”
屈恒一口氣憋在胸腔里，像是郁悶，又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堵的他難受。
開陽沒注意到他的情緒，一邊幫他用紙巾擦拭血跡，一邊問道：“我要不要辦一場告別演唱會啊。”
屈恒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頭：“想辦就辦，不想辦發個退圈微博就行。”
開陽抿了抿嘴：“不太想辦，但是想到從今以后那些一直支持我的粉絲再也見不到我了，我就有些難過，替他們難過。”
屈恒突然抬頭看他：“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們？我，鳳灼，葉穹，我們也見不到你了。”
開陽看向他：“我當然想過你們，但是……”
他說著，突然皺眉，當他走后，他們會沒有屬于他的記憶，那些粉絲也是，會默默的把他從心里徹底忘記。
就像他再也沒來過這人間。
但是此時此刻在屈恒面前，他突然不想這樣。
開陽剛入圈時，一路跌跌撞撞，沒人護著他，他交的朋友卻背地里罵他，他的隊友陷害他。
他在圈里交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是屈恒。
那一年，他出道三個月，受盡白眼與謾罵，屈恒橫空出世，與他交朋友，在他失落的時候哄著他，安慰他。
在他拿獎的時候祝福他。
如果他就這樣走了，還要讓屈恒忘記他，他并不愿意。
“我不想讓你忘記我。”開陽不經意間呢喃出聲。
屈恒忽然伸手將開陽拽入懷中：“我不會忘記你，不會的。”
開陽慢慢紅了眼眶，怎么可能不會？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看見開陽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屈恒連忙捧著他的臉哄他：“你別哭啊，我真的不會忘記你，死也不會。”
他哄著，又笑道：“你既然這么舍不得我，就不能不走嗎？”
開陽聽見這話，恐慌起來：“不……不行的，不行的，那樣，他們會強制抹滅我的記憶，我不想忘記你。”
屈恒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來人間，為什么來了人間卻不讓人類留下關于他們的記憶。
但是這個時候他只能去哄開陽。
正在這時，助理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恒哥，該化妝……”他推開門看見里面的人時瞬間愣住，只見他家恒哥抱著開陽，手還親昵的捧著開陽的臉。
他默默的收回邁進去的腳，順道關上了門，并留下一句：“你們繼續。”關了門之后才反應過來，不對啊，開陽好像哭了，他恒哥惹的？
嘖，誰惹哭的誰哄。
還是不打擾為好。
屈恒瞥了一眼門口，沒理，他看向開陽，說道：“別哭了好不好？不想開演唱會就不開，你退圈我也退圈。”
開陽懵了，打了個嗝：“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