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夫妻之間交作業一樣,陪老婆回娘家也是廣大男同胞的必選題,以前回門,侯夢雨都是坐在副駕駛,一路嘰嘰喳喳,兩口子有說有笑,打情罵俏,某人還經常管不住自己的咸豬手,而如今,侯夢雨則直奔后排座椅,心中還難免有些遺憾:后備箱能坐人就好了……。
坐進去以后,侯夢雨的鼻子使勁嗅了嗅,眉頭一皺,隨后眼神一凝,從前面的副駕駛靠背上方捏下一根長頭發,比量了一下,至少是自己的兩倍長……,扭頭看向窗外,視線越來越模糊……。
以前到老丈人家是走親戚,現在則有種例行公事的感覺,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出租司機,做好事免費拉了一趟乘客,乘客卻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倒是乘客家人熱情好客,非要拉司機在家吃頓飯,唉,想當初,兩人是那么的恩愛,整天膩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如今,卻是互相看不順眼,偶爾四目相對,眼神里也是充滿了挑釁:來呀,互相傷害呀……。
李宇飛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邊開車邊想著心事,一不留神,只聽“咚”的一聲,一個人趴在了前機擎蓋上,李宇飛下意識的一個急剎車,內心咯噔一下子:不好,撞人了!
李宇飛趕緊下車,一邊查看那人的傷情一邊掏出手機,想要撥打保險公司的電話,那人是個五十來歲的普通男子,屬于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的一類,趕緊道:
“別,先別打……,可以協商!”
李宇飛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毫無經驗,但知道撞人最麻煩,還好,那人四肢都還在,至少表面看起來屁事沒有,一聽要協商,李宇飛覺得可行,認為遇到好心人了,剛想要對方報個價,這時,侯夢雨下車了,冷冰冰道:
“你是碰瓷的吧?”
那人一聽就不樂意了,開始說胳膊疼,腿麻了,腦袋也疼,自己還患有高血壓,心臟病,陽痿早泄……,這要是一進醫院,你們兩人的醫保卡都得清零了,而且還不夠……。李宇飛一聽,更加堅定了私了的信念,慌忙掏出錢包就要拿錢。
這個敗家爺們,有錢也不能這么花呀,看著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遇到事怎么就懵圈了呢?侯夢雨剛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是這個人主動撲過來的,典型的專業碰瓷。
“不許給!”
說完之后,侯夢雨一把將李宇飛拉進后車座,邊說邊走進駕駛室:
“姑奶奶買的三者一千萬,家里還有三座礦,夠不夠把你碾壓成餡餅的?”
上車后,侯夢雨直接開啟發動機,在開車這一塊,女司機還從未怵過誰,說到絕對做到,哪怕說不到也能做到,在碰瓷界就有三不碰:第一是公車,第二是火車,第三就是女司機,碰個瓷把命碰沒了就太不劃算了,那人麻溜的從車上滑下來,恨恨的走遠了,侯夢雨得意一笑,從駕駛室出來,坐進后排座椅,自言自語道:
“該考個駕照了……。”
男人出事,女人出面解決,被女人保護的感覺真特么的酸爽,恍惚中,李宇飛有一種吃軟飯之感,臉色發燙的下了車,真想問一句:如果那人還不走,你真的敢踩油門嗎……?
……
知道小兩口要來,侯母早早的在門口等候,不時的向路口張望,車終于來了,還沒停穩,侯母就迎了上去,這就是候家的一畝三分地了,能不能活著回去就看侯夢雨的嘴巴了,李宇飛如臨大敵,剛下車就急忙挽住了侯夢雨的胳膊,親切道:
“媽,外面天冷,在屋里等就行了,爸呢?”
李宇飛多么希望侯母能說一句“那個死老頭子不在”,可惜,令李宇飛失望了,候父正在客廳等著自己覲見呢,進客廳后,李宇飛一眼看到了地上的一箱白酒,就是一陣腿軟,不過也是一陣慶幸:幸虧四個大舅哥不在……,正在此時,就聽門外響起一聲大嗓門:
“爹,妹夫哥來了沒,我怕酒不夠,又買了兩箱……。”
……
侯夢雨幫著侯母去廚房忙活了,候父和候電則領著李宇飛來到院里,當著李宇飛的面,爺倆就練開了,什么飛鏢絕技,掌裂石頭,頭碎板磚,最后爺倆還切磋了一下,直到候電實在爬不起來為止,候父笑轉身瞇瞇道:
“賢婿,還記得候家的祖訓嗎?”
李宇飛擦擦額頭的冷汗,點頭如小雞逐米:
“記得記得,老侯家沒有離婚這一說,只有喪偶這一條……。”
“嗯,記性不錯,喝酒!”
……
這次喝酒多了一個陪客,候電的五叔,候父的介紹很簡單:五叔是老侯家的精品,花了十五萬娶了個六手媳婦,附帶了兩個兒一個閨女,這話說的,尤其還當著晚輩的面,五叔臉紅脖子粗,估計要不是打不過候父,當場就能掀桌子,喝了兩杯酒就匆匆走了……,爺三個繼續喝酒,高潮從候電的一句“咱哥三”開始……。
……
睡到半夜,李宇飛迷迷糊糊的醒了,感覺腦袋腫脹的難受,使勁晃晃腦袋,想起了白天喝酒之事,肯定是又睡在老丈人家了,扭頭看看背朝自己的侯夢雨,感覺腹部一陣熱火燃起……。
有道是酒壯熊人膽,正是緩和夫妻關系的好時候,用大腿先去試探一下,恍惚中就感覺侯夢雨的大腿毛茸茸的,沒反應就是默認了,然后伸手把侯夢雨的臉轉了過來,“侯夢雨”終于有反應了,忽然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同時發出兩聲驚悚的叫聲,那人一腳將李宇飛踹下床,隨后,兩人開始手忙腳亂的搶衣服穿……。
叫聲驚醒了院里的兩條狗,不甘寂寞的狂吠了起來,不多時,房門開了,燈也亮了,侯母和侯夢雨不由張大了嘴巴:只見候父將李宇飛的T恤反套進脖子里,兩條腿正伸到同一個褲管里,李宇飛則是褲子外面又穿了一條大紅褲衩……。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候父一蹦老高,不住的垂足頓胸,同時埋怨侯母,侯母不樂意了:
“昨天你們哥三喝了六瓶白酒,還有一地到啤酒,喝醉了抱在一塊,分都分不開,還一個勁的說什么要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怎么現在反倒怨我了呢……?”
“都怪老四那個兔崽子,買那么多酒干啥玩意?老四呢?”
“老四醉酒后拿著個空酒瓶,一直嚷嚷著要去把銀行炸了,被紅英用手銬帶走了……。”
……

紙上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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