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
一位少女從昏迷中醒來,有些迷茫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此刻的她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對著她的是一扇紅銅色的大門。
昏暗的燈光使房間顯得幽暗而又壓抑,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墻紙已有些破舊,透露出后方的木質墻壁。受潮的墻壁散發出使人抗拒的霉味,讓少女不禁捂住口鼻。
“咳咳,這里是什么鬼地方?”少女嘴里嘀咕著,意識卻是清醒了不少。
她依稀記得,她昏迷前正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隔壁街區傳來槍聲和時隱時現的光亮。當然,她也沒想去管。畢竟,哪怕世界在二十年前由眾多封建國家統一成了相對穩定的世界聯邦,但在她們這種小城區,同樣有那種黑幫橫行的事。她只當是黑幫有利益糾紛,只想著離遠點以免被牽扯到,能的話再順手報個警。
哪知道她掏出手機剛想撥個報警電話,她的手機就直接爆炸了。
伴隨著臉部劇烈的疼痛,她當時就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坐在這張椅子上了。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沒感覺到任何痛感,好像連傷口也沒有留下。
“我臉上的傷呢?我還以為自己要被炸殘了呢。”
還沒等她細想,一陣嘈雜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思緒。
“滋….醒過來…..滋滋……”
“臥槽,什么鬼東西?”少女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啪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沒辦法,那聲音就像直接從她腦子里發出來的一樣,嘈雜的一會像是一百零八只土撥鼠在齊聲吶喊,一會像是兩塊重金屬撞擊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唯一能夠辨別的人聲也沒頭沒尾的,讓人拎不清其中的意思。
“可以……聽……滋……”
隨著像是失去信號的電視一樣的一聲“滋”,所有嘈雜的聲音都重歸平靜。
“。。。。。。”
隨著一小段時間的沉默后,少女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草!”臉上的痛感讓少女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高科技的尖端芯片?”她用食指抵住自己的額頭,懷疑自己在昏迷的時候大腦被動了手腳。
但接下來,無論她怎么呼喊,那聲音都沒有再出現。
“嘁。”少女不爽的哼了一聲,轉身再次觀察起這個房間。
房間里有一張椅子,正是少女醒來時坐的那張。正對少女的大門右側,有著一張木質桌子,看起來也有些年頭。
少女回過頭看了看身后,但除了冰冷的墻壁和地板,空無一物。
“真是磕磣啊。”少女壓下心中的焦慮和煩躁,來到那張桌子面前。
這是一張黑色的木質桌子,桌面上堆積了因為長時間沒有清理形成的污垢。桌肚是一個抽屜,少女沒多想就直接拉開了。
但當她看清里面的東西的時候,她還是不禁一愣。
“畫板?”
“為什么?”少女看著眼前的畫板,只感覺到了荒謬。
這是她的畫板。準確來說,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塊畫板。
而令她感到荒謬的是,這塊畫板應該早就毀了。和那些她曾經最珍視的作品們一起。
而且,一模一樣。
因自己的習慣而在邊角留下的鉛筆印記,不小心因沾上水而留下的水漬,甚至是畫板自然老化留下的痕跡…
諸如此類的眾多細節,無不彰顯著這就是當年她自己的那塊畫板。
“利用高尖科技還原出的樣品嗎?可是是誰做的,又有什么必要呢?把我帶到這里,還治好了我臉上的傷,還讓我‘找回’我的畫板。”
少女微微搖了搖頭,把腦內混亂的想法甩在一旁,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畫板觀看了起來。
封面是一個扎著“∞”發型的Q版小女孩,毫無疑問,這也是少女自己畫的。
接著她翻開下方的畫紙,上面是一種類似藝術字的鉛筆畫。藝術字拼成了一個句子:
“畫師的名字:”
“嘁。”哪怕這塊畫板早已不是她的了,但看到自己的畫板上出現了別人的繪畫還是讓她感到不爽。
“那個冒號后面應該是我。”少女氣呼呼地想到。
“不,不對。我怎么會這么想?我明明連自己現在在哪都搞不清楚。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找到和外面聯絡的方法。”
可是她越是這樣想,思緒就越是集中到畫紙上,想題名的想法就像致命的毒藥一般,讓她無法去思考除此之外的事情。
“筆,我要筆。”少女的嘴里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身體不受控制的翻找著木桌。但很遺憾,抽屜里除了那塊畫板再無他物。
“不對勁…我在…這塊畫板…有問題…”少女僅剩的理智在幫助著她克制自己的行動,但那也只是杯水車薪。
“筆,給我筆。”少女沒能在書桌里找到筆,但那股欲望反而越發強烈催促著她去完成那個任務。
“啊啊啊啊。”少女大叫著,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被焦躁和悔恨填滿了。
恍惚間,她看向了桌角上的一塊缺口,毫無美感的丑陋木刺在少女的眼中愈加清晰。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左手,對著那塊缺口重重的砸下。
鮮紅的液體從少女的手中不斷向外滲出,劇烈而又綿延不斷的疼痛讓少女痛苦的認識到受傷的嚴重性。
但此刻,她心里還充斥著另外一個想法,一個令她感到恐懼而又興奮的想法。
“我有筆了。”
少女快速的伸出右手的食指,蘸了蘸自己的血液,然后在畫板上用“血顏料”一筆一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銀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