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警察先生?“銀丹草笑著問道,“請問您說的特殊情況到底是什么呢?”
“啊,是我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的一些事情呢。”馬威爾笑著站起來,背過身,像是習慣性的踱步。
“白鷹,原名懷特·伊戈爾,年齡45歲,曾在多起幫派火拼中被警方逮捕,是個不折不扣的黑幫混混。”馬威爾像是聊著家常便飯一樣說著信息,“然而,就在三年前,因過失殺人罪被判處三十年有期徒刑的伊戈爾,越獄了。”
說到這里,馬威爾笑著轉過身看著銀丹草,“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因為當時的所有人都說,是監獄里的典獄長,獄卒,甚至清潔工合伙把他送出去的。”
馬威爾在心里冷冷的笑道,這件事毫無疑問是基地所為,直接如此露骨的把這件事拿出來說,絕對會讓眼前的人有些緊張吧。
銀丹草沉默的低下頭,心里暗暗的想到,是在告誡自己他們組織的權力其實非常大,大到能明目張膽的從監獄里搶人嗎?
她“疑惑”的抬起頭,“那么警察先生,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哪怕這個犯人或許有著非同尋常的背景,也和我這個普通的女高中生沒關系吧。”
“啊啊,是啊。”沒有觀察到任何異樣的馬威爾在心里暗暗驚訝銀丹草的演技,“其實,我們只是不太理解為什么這么一個追查許久的狠角色會被你放倒。“
“這個嘛。”銀丹草大大方方的承認到,“因為我很會打架啊。”
“誒?”馬威爾愣住了。
“我從小就喜歡教訓一些不守規矩的壞人哦。”銀丹草的語氣里似乎透露著一絲得意。“喜歡揪女孩子辮子的壞男生到在大街上打劫的混混我都揍過。”
銀丹草說的完全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可謂是沒有一句假話。
此時的馬威爾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眼前這個在資料上寫著文靜內向的女孩說自己因為平時經常打架,所以制服了一個持槍通緝犯?
編謊話都編的這么離譜。
“等等!”馬威爾此時抓到了一絲關鍵,“難道她還沒有意識到我調查過她的身份嗎?不,不對,她之前的表現怎么看都像是想通過演技來放低自己的戒心。“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會編出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話來欺騙自己?
難不成,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她剛剛的那句“我很會打架”其實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妄圖用武力制服自己嗎?
馬威爾下意識地想先下手為強,但是在看到銀丹草笑容的一瞬間又強行忍住了。
“一定要冷靜!”馬威爾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自己。“對方既然如此明目張膽的警告自己,說明對面的戰斗力一定十分高強,說不定是那種能把自己秒殺的異常能力者也說不定。”
銀丹草看著眼前一下轉身,一會流汗,臉上還擺著比哭還要難看笑臉的馬威爾,忍不住想著,對方可能有什么大病...
馬威爾看著對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像是鄙夷的眼神,只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像麥子一樣立了起來,“可惡,我在對方的眼中不過是花壇里的蝸牛一樣,隨時可以踩死嗎?還真是被小看了啊。“
緊接著,他看到銀丹草一邊慢慢的問道“警察先生,您有什么不舒服嗎?”
“啊,沒,沒有,只是今晚的天氣著實是有點冷,我好像有點著涼了呢。”察覺到自己失態的馬威爾一邊慢慢后退,一邊摘下帽子,抹了抹額頭上溢出的汗。
(哪有人著涼了流汗的啊。)
銀丹草這樣想著,卻是快步走了上去,因為馬威爾再后退的話,就要離開自己的能力范圍了。
看到銀丹草快步走來,馬威爾提起警戒,“終于要動手了嗎?“
但銀丹草只是非常貼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濕毛巾,遞給正在退后的馬威爾,“請擦擦汗吧,不如我們坐下快點解決完筆錄的問題怎么樣?“
“竟然到了現在還在裝嗎?”馬威爾接過毛巾,隨意的擦了擦汗,他有些搞不懂對面的少女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順著剛才的話語慢慢的向前走去,打算坐在椅子上好好的思考一下。
然后他感覺到后方的腳步聲突然停下了,同時出現的,還有頂在自己腦后的冰冷觸感。
他手中的毛巾,是干的。一只水手不知什么時候從毛巾中延伸出來,拿走了他的槍。
“別動。”銀丹草拿著原本位于馬威爾腰間的槍對準了他的后腦勺,語氣里只剩下了冰冷。
“你還是大意了,'警察'先生。”銀丹草故意在警察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來表明自己已經看穿了對方的偽裝。
銀丹草從對方進門起就一直在警惕對方,但她一直沒有動手。
因為他有槍。
在今天下午還和白鷹有過單方面對槍經歷的銀丹草深知槍械的恐怖,所以她一直在想辦法把奪走他腰間的槍。但是馬威爾一直非常謹慎的沒有給她機會。
銀丹草雙手握著槍,用槍口對準了馬威爾,“把手舉起來!”
別說,用槍指著別人的感覺比被人用槍指著好多了。。。
就在銀丹草得意的用槍發號施令的時候,卻聽到馬威爾說道,“額,你的殺手锏,就是這個?”
“?”銀丹草一時間沒理解他的意思。
自己可是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誒,槍誒,那種biu一下能把人的腦袋像西瓜一樣打爆的槍誒。
可為什么對方說話的語氣里還有一點...落差感?
銀丹草沒想明白為什么,但馬威爾確實在對方的槍口下慢慢恢復了剛進門時的鎮定。
“看來是我想多了啊。”
馬威爾的嘴角慢慢的勾起,雙眼處周圍的神經像是蝌蚪一樣膨脹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