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路燈下,一男一女正與修女對峙著。
安卡琳站在原地手中的十字架來回晃動,似乎在等待他們先出手。
“聽著,銀丹草。”馬威爾用手臂擋住自己的口型,小聲的對銀丹草說道。“眼前的人是一個異常能力者,和你下午碰到的那個借助外力的白鷹不同,這家伙的能力恐怕是自己持有的。我無法判斷她已經成為了異常能力者有多長時間,但我敢肯定絕對不短。”
銀丹草點頭回道:“再弱小的能力用的好都能成為扭轉局勢的關鍵,更何況我感覺這家伙的能力恐怕不弱。”
“不,這并不是最可怕的。”馬威爾搖搖頭,“強大的能力往往伴隨著強大的負面效應,就好像你得到的總會付出代價。而無論多么強大的能力,都存在能夠破解的方法。”
“我們調理部曾經打敗過一個可以稱之為『無敵』的家伙,它的能力幾乎無解,但最終還是被我們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真正可怕的不是強大的能力,而是未知的能力。未知是最大的恐懼,我們如果沒法知道對方的能力的話,就很難在對局中占到優勢。”
銀丹草說道:“我明白,所以我們必須得先破解對方的能力,你和我說這些,難不成你有頭緒了嗎?”
“啊,雖然這個線索小到讓我感覺是自己出錯了。”馬威爾笑道,“但是我相信,我看到的每一個細節。”
“接下來我們就這樣...”
兩人在戰前開始的最后一段時間里快速的交流了一下戰術,然后齊齊面向了安卡琳。
“來了嗎?”安卡琳依舊站在原地,等待著兩人的動作。
先行動的是銀丹草,她直直的沖向了安卡琳,嘴里還生怕對面反應不過來的大喊著。
幾乎是在她沖出去的同時,馬威爾第一時間開啟了子彈時間并從側面閃出,手中的槍連抖三下,子彈像是被精準的制導過,飛向了安卡琳的喉嚨,左側和心臟。
安卡琳在開槍前就已經開始身形偏移,似乎想要躲閃。
但射向左肩的那一發子彈就像是預判一樣緊追不舍。
“她說的是真的?!”馬威爾驚嘆銀丹草剛才對他說的話。“這個修女,真的是一個左撇子!”
【“那么,等會你幫我進行火力掩護,往左側發射子彈就好了。”
“左側?為什么?”馬威爾問道,以他的槍法,想要擊中
“很簡單,因為她是個左撇子。”銀丹草說道,“哪怕她是用右手的十字架擋掉了子彈,但是她之前禱告的時候,雙手交叉在上的那個拇指是『左手』的,打電話時用的手也是『左手』。同時面對我們兩人的攻擊,她的反應也絕對是向左側,向利于她的慣用手的那一側閃避。”】
安卡琳仿佛能看到空中的子彈,只見白芒一閃,安卡琳的左手從腰間的木條中抽出一把長刀彈飛了子彈,原來那是一把刀鞘,而這位來自光之十字教會的修女,竟然選用刀作為自己的武器。
但此時,銀丹草已經突襲來到了她的身邊。
“水逆(Mercury)!”
伴隨著銀丹草的呼喊,水手瞬間從腰間的水壺中鉆出,覆蓋上銀丹草的左臂,向著安卡琳打去。
安卡琳的反應極快,剛彈飛子彈又一個側身想躲過銀丹草的拳頭。
但是水手卻在空中突然變向,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偏折速度不減的繼續飛來。
“這招我可是和艾克學的哦!”銀丹草得意的說著,和正常的手臂不同,只要不斷地對水手發出指示,讓攻擊在空中突然變向她也可以輕易做到。
“不對!銀丹草,快回來,那家伙的能力——”
耳后傳來馬威爾的喊聲,銀丹草心里一驚,但是她已經來不及收回自己的攻擊了。
眼看安卡琳已經來不及去抵擋水手的攻擊,銀丹草卻莫名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沉重,就像是有東西在拴著自己的手臂,仿佛有無數的阻力在將自己往回拉扯。
“怎么,回事?”突然變慢的身體讓銀丹草感覺十分難受,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攻擊慢了下來,然后輕易地被安卡琳的刀刃擋下。
看著眼前一臉驚訝的銀丹草,安卡琳依舊是那副清冷的表情,她的緩緩俯身,在銀丹草的耳邊說道:“很驚訝嗎,控水使。可惜你站在了神的對立面。”
面對敵人如此嘲諷的行為,銀丹草惱怒地抬起另一只手,朝著安卡琳攻擊而去。
但是對方的能力并沒有停止,她的動作慢的就像是在泳池里行動的旱鴨子一樣。
“怎,怎么回事?為什么大姐姐會...”艾克看著安卡琳輕松的躲避著銀丹草的攻擊,焦急的問道。
“不會錯的。”馬威爾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的冷汗。“我的子彈時間能夠清楚的看到運動的物體,無論是濺起的水滴還是揚起的塵土在我眼中就像是把動畫拆成漫畫一樣讓我看的無比清楚。”
“無論是一開始的那一次射擊,還是剛才擋下的那一次射擊,我都清楚看到了『子彈』的變化。”
“原本快到連肉眼捕捉不到的子彈變慢了!哪怕變化及其微小,但是在子彈靠近那個修女的時候,子彈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拴住』一樣變慢了,所以她才會如此輕松的判斷出子彈的軌跡并且斬斷。”
“什么?難不成敵人是能夠讓物體變慢的能力嗎?”艾克焦急的看著戰場,“這么強大的能力怎么可能贏?”
“戰斗可不是游戲,艾克。勝利的方式不止一種。”馬威爾眼神凝重,“我們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馬威爾分析著安卡琳的能力,而正在與其戰斗的銀丹草則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哪怕自己的攻擊能隨時變向,但是安卡琳隨時能輕易的擋下自己的攻擊。
“可——惡——”銀丹草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被修女的能力拉長成了很鬼畜的樣子,但她卻拿眼前的家伙毫無辦法。
修女似乎已經認定銀丹草沒有什么后手了,利落的一刀柄打在了銀丹草的肚子上,然后一腳將她踢到路邊。
“喝啊...”腹部的痛苦讓銀丹草站不起身來,只能看著抬起頭不甘地看著眼前的安卡琳。
“為什么要阻止我呢?控水使。我們明明是同類。”
“同類?”銀丹草強忍著疼痛笑著,“或許吧。但,我只是想保護艾克而已。”
“保護?”安卡琳不解的問道,“我們并不會對神使大人不利。我們只是想要將他帶回圣所而已。”
銀丹草有氣無力看著安卡琳,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話。
“相比起來,你又為什么要保護神使大人呢?”安卡琳向著銀丹草問道,“我能感受到,你與我遇見的其他無信者不同,似乎并不奢求在這件事上得到什么。”
“為什么嗎?可能只是因為,不想看到一個孩子在這個年紀去承擔他沒必要承擔的事情吧。”銀丹草的語氣越來越微弱。
白天和白鷹的對戰,晚上和馬威爾的對戰。
一整天的戰斗早就把她的身體逼到極限了。
“如果你是我的同胞該多好。”安卡琳看著銀丹草的眼神突然說道,“我主絕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呵,是嗎?”銀丹草緩緩閉上了眼,“說不定...主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