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內無論我做些什么,你們都不要理會我,就當我不存在,兩天后我會給你們信號,你們收到信號之后直接前往千洞窟”符南華胸有成竹的說道。
陽回答道:“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這個女人你不能帶走。”
符南華面露難色的看著凜冬,凜冬也看著符南華,意思是這個條件他也同意。
符南華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不可能,如果我不能帶走這和氏女,那我的計劃就無法實施。”
陽的態度很堅決,因為他根本就不信任符南華,準確的說,他不會相信除了自己以為的人,至于凜冬,他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覺得凜冬不能夠很好的當他的搭檔。
凜冬若有所思,他也明白,如果不讓符南華帶走和氏女,符南華就無法把和氏女帶到千洞窟前,而且現在的時間很緊迫。
凜冬對著符南華說道:“你要帶走和氏女也可以,不過我要對你下一個禁制,如果第三天我沒有在千洞窟外見到你和和氏女,禁制就會要你的命。”
符南華點點頭看向陽,陽別過頭去表示沒有意見,符南華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謗:“這個人,可真難相處,希望以后我在匕現閣不要與此人有過多的交集。”
凜冬見二人都沒有意見,他走過去聚氣于手中,在符南華的額頭上寫著什么。
符南華只覺得額頭處有些發燙,其余的并沒有什么不適。
在凜冬寫完之后問符南華道:“若是我看不見你沒有帶著和氏女出現在千洞窟,你的魂魄就會離體消散于天地間,肉身就會化作粉塵重歸大地,為期是三日,可有異議?”
“沒有。”
話音剛落,符南華就感覺額頭處的發熱地方,有一股暖流流向全身,隨后貌似是有什么東西刻進了身體里。
他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并且有一種魂不附體的感覺,這應該是魂魄也被刻上了刻印的緣故,他扶著桌子休息了一會才緩了過來。
“三日后,只要我們確認無誤后,就會給你解除禁制,不然你就算是在三日內把和氏女帶往千洞窟,至多也就保證不死,魂魄就會永受刀刮之苦。另外,提醒你一句,這個禁制只有施術者才能夠完美解除,就算是練氣七階的大士強制解除,也會讓你的魂魄殘缺,肉體受損。”
符南華聽完之后暗自咋舌,不曾想這禁制竟如此惡毒。
凜冬對著符南華所施下的這個禁制,是他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從澤林的一處山洞里的尸骨身上得來的。
這個禁制的施術條件很苛刻,需要施術者修為不能過高也不能過低,而且被施術者還有身心如一,不得有任何異議,此術才能成功。這也是凜冬問符南華是否有異議的原因。
符南華和凜冬說明日就會開始實施,他要先回去準備一下,之后他就走了。
在符南華走之后,凜冬問陽道:“你竟然會相信他,相信我的那個禁制?”
陽停止了修煉,睜開眼睛說道:“我并不相信他這個人,也不信任你的禁制,我只是相信他的野心,這個人的野心會很大,進入匕現閣,只是他的第一步。”
凜冬也默認了陽的話,符南華,他的目的絕對不簡單,而且,籬也好像見過他了,只是籬沒有殺他,就證明他對籬,似乎是有什么價值。
一夜無話,這期間和氏女起來了幾次,每次都是喊著柳三宗的名字的醒來的,不過又沉沉的睡去。
凜冬和陽兩人則是打坐修煉,一縷縷天地法氣隨著二人的呼吸進入體內,在身體里運轉一周之后又被吐出來,只是帶著一絲濁氣。
第二日,陽光透過云層照射在符城的街上,也打在了凜冬的臉頰上。
和氏女似乎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后身體好轉了一些,她坐起來看著凜冬和陽二人,想起了當年他和柳三宗在三泉村的日子,她也是這樣靜靜的看著柳三宗在晨曦下修煉。
這份寧靜很快就被打破,在凜冬所住的客棧之下,幾個人架著一個人扔在街上,那人站起來還一直罵罵咧咧的,被扔在街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符南華。
凜冬透過窗戶看向地面,他實在是不理解這符南華到底在做些什么,不過既然答應了他不要理會他,那就只能履行了。
符南華站在街上罵了一會后,或許是因為那些人也被這個人給罵惱火了,紛紛拿出棍棒跑出來。符南華見狀拔腿就跑。
凜冬和陽面面相覷,這個符南華做事,完全讓人捉摸不透。
待到中午時,不知為何,符南華已經和上午那群要打他的人勾肩搭背了,一行人有說有笑,看上去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回到了家,而且是財寶眾多的那種。
凜冬想不出來符南華到底要做些什么,干脆不去想,只是坐那打坐修煉。陽很早就對此失去了興趣,他現在只為兩天后的那場刺殺做準備。
終于,意外還是來臨了,晚上時一個人攔住了符南華,正是先前在客棧里,符南華過去詢問飯菜是否好吃的那個人。
陽率先察覺到了那個人,因為那個人就是紅衣教的人,他剛想跳下去,卻被凜冬一把拉住,凜冬對著陽搖搖頭,陽看了那個人一眼后回到了座位上。
符南華看著眼前的人笑道:“這個公子好生面熟,好似在哪見過一般,莫不是公子曾經找我算過卦?”
那人上下打量著符南華,眼里毫不掩飾的透露著殺意,掌心聚氣,打算把符南華一掌拍死。
就在此刻,從街上走來了一個僧人,凜冬看那模樣,應當是羅華寺里的僧人,那個僧人在那個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凜冬聽不見到底說了些什么。
只見那個人看了看符南華,滿臉的嫌棄以及厭惡,之后就走了。
符南華笑著和那僧人打了聲招呼,僧人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之后就走了。符南華徑直朝著客棧走了進來。
不久后,凜冬他們房間的房門就被敲響,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符南華來了。
凜冬一開門,符南華直接開門見山的塞給凜冬一套衣服,是一套和尚的衣服:“讓和氏女換上然后跟我走。”
說完之后,符南華閃到一邊,從他身后走進來一個和尚,對著凜冬頌了一聲佛號就走進房間。
凜冬并沒有過問什么,把衣服丟給和氏女,然后他設下了一個障眼法,和氏女在里面換完衣服后走了出來,直接就跟著符南華走了。
凜冬看著床上的和尚,這個和尚看起來年紀并不大,約莫和凜冬他們相差不了幾歲。
“施主,為何一直如此盯著貧僧?”
凜冬看了看陽,發現這個家伙一直就閉著眼睛修煉,絲毫不在意這些事情,凜冬回答道:“你是羅華寺的僧人吧?我去過幾次羅華寺,為何從未見過你?”
“因為貧僧在閉關參禪,施主沒見過,很正常。哦對了,貧僧法號自悔。”
凜冬在匕現閣修煉時,看書駁雜,一些佛教書籍也看過一些,想著閑來無事,就想問一問這和尚一個問題。
“自悔法師,我曾讀過一則佛門公案,里面的佛陀說只要放下六根,六塵及六識,便可超脫生死,永出輪回。此為何解?我輩練氣士,練氣修身一途乃逆天而行,追求力量及壽命,又作何解?”
自悔和尚笑道:“這位施主,為何要超脫生死?又為何要永出輪回?佛法奧妙無窮,怎可以一隅之知囊括?倘若一味追求其果,那便與其心相背而馳。天命何為?當以人自謙居之。”
凜冬突然想起符南華曾經問他的一個問題,于是他也把這個問題原封不動的送給這個和尚:“自悔法師,你認為當今世道如何?”
和尚搖了搖頭回答道:“世道如何,皆在人心處,一花一世界,三千世界三千態,皆由觀者,行者所定,如今世道如何,當存于你心。”
凜冬得到了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之后就不再過問了,隨即也和陽一樣,開始打坐修煉。
隔日一大早,符南華又到了客棧底下,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他的身后居然是一支迎親的隊伍,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自悔和尚一聽到打鼓聲,站起身來站到門口,符南華身穿喜服,徑直入樓,走到房前,依舊還是凜冬去開的門。
但是這次符南華卻沒有搭理凜冬,而是直接牽起和尚的手便匆匆下樓,在回身的瞬間,匆忙的背對著凜冬低語了一句:“請于兩個時辰后前往羅華寺。”
凜冬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那自悔和尚坐上了迎親的花轎,周圍的人和凜冬一樣,紛紛疑惑的看著。
活了十多年,別說沒見過了,就算是聽也從不曾聽聞過,居然還有有人迎娶和尚的。
一時間,眾說紛紜,大部分都是在取笑符南華。
“這人約莫是瘋了不成,怎能干出這檔子事?”
“前所未有,聞所未聞,這應當乃世間第一例了,迎娶和尚,實在是奇聞!”
隨著迎親的隊伍走過,周圍大多是這樣的聲音,時不時還穿插著一句:“哦~原來是姓符的那人啊!那倒是怪有所怪了。”
隨即而來的則是絡繹不絕的笑聲,而符南華對此不聞不問,充耳不聞,他走在迎親隊伍的最前端,一臉憧憬的目視著前方。
凜冬很快就從震驚和疑惑之中走了出來,雖然不知道符南華在搞些什么,不過符南華走之前叮囑了他一句,兩個時辰之后前往羅華寺。
凜冬坐了回去,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兩個時辰之后。
時間一到,凜冬把陽也給叫了起來,兩個人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羅華寺,然而在中途卻還遇見了符南華的迎親隊伍。
符南華以眼神暗示他們二人無需理會,繼續前往羅華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