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嬌俏的身影急匆匆地跑過來,近了看,是雪琪。她本來是來找辛鈺豐一塊去聽音樂會的,看見前方有個人走路不穩,還作干嘔,一副弱不禁風要倒在地上的樣子,發自善心,就不由地多瞧上了兩眼。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蕭柔。
“姐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蒼白,還受傷了?”雪琪大吃一驚,一顆小心臟嚇得快要蹦出來。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雪琪,蕭柔懷著一絲驚訝捂著額頭,扯出一絲笑容虛弱地說:“我沒事,天氣太熱,我打籃球的時候,沒想到中暑了。頭有點暈,結果不小心就撞到了樹上。這點小傷很快就會好,不用擔心。我再走一走,涼快一會兒,就完全沒事了。”
蕭柔輕輕推開雪琪,她沒有力氣多說話,不想別人擔心,只想盡快找個無人的地方靜一靜。
“姐姐,你不要走遠,在那邊的石凳子上坐一會,我去給你買水。”
蕭柔口不應心地“嗯”了一聲,卻沒有等到雪琪回來。身上的痛比不上心中的苦,有個人傾訴或許會減輕痛苦,但蕭柔不愿別人分擔自己的痛苦,寧愿一人扛過。
一群人從籃球場上出來,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瓶礦泉水,汗流浹背,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運動。
雪琪與他們正好遇上,在老遠處,雪琪就盯上了其中一人。她每次見到這個人,就像是看到觀世音如來佛,內心有一種傷口被撫愈的感動與開心。這種感覺總是不經意間出現,雪琪完全沒有察覺。
“黎哥哥,水借我一下。”雪琪一點都不商量地從君黎手中把水搶過去,跑出幾步遠,又回過頭來,把人也搶了去。
“黎哥哥,人命關天,跟我走一趟。”
雪琪和君黎認識已有數年,兩人的結識是靠彼此的親戚搭的橋。這些細節,雪琪已經記不太清了。每次雪琪有求于君黎時,都要夸大事實,講出驚天動地的效果,否則君黎根本就懶得動。雖然君黎總是能夠看穿她的計謀,但心情好時,比如,剛剛在籃球場上將別人虐個半死,人就變得勤快,愿意陪雪琪折騰一番。
熙熙攘攘的街上,一張張臉上寫盡喜怒哀樂。蕭柔漫無目的地瞎走,一輛銀灰色勞迪緩緩地跟在她后面。
不知道撞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被撞倒多少次。蕭柔的背影看起來孤單無助,脆弱不堪,像獨自飄零的落葉,惹人心疼,卻無人心疼。
“黎哥哥,你說姐姐這是怎么了,不像中暑呀?前幾天我見到她時還好好的,今天突然這樣,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呀?”雪琪喪著臉擔心地問。
他們已經跟在蕭柔后面十幾分鐘了,蕭柔一直像現在這樣不停地走,摔倒了,就爬起來繼續走。雪琪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籌莫展。雖然和蕭柔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自第一面起,雪琪就非常喜歡蕭柔。雪琪沒有兄弟姐妹,蕭柔身上,有姐姐的味道,讓她感覺溫暖親切。現在,看到蕭柔這般模樣,她很擔心,也沒有心情做其他的事。
“失戀了吧。”君黎漫不經心地信口胡說道。他心里奇怪,在籃球場上看到蕭柔時,她雖然被人欺負了,但神情平靜,那股不屈不撓的勁讓人深深折服。然而,現在這副生無可戀的鬼樣子,是怎么回事?被欺負后的后遺癥,還是真失戀了?
“看姐姐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肯定是失戀了。甩掉姐姐的人肯定不咋滴,回頭我給他介紹一個又高又帥又有錢,奶奶是教授,爸爸是大老板,外公又是大官的男朋友,氣死那個沒眼光的混蛋。”雪琪激動地握緊拳頭,好像她才是那個被甩的人。
君黎“心領神會”地將目光飄向雪琪,目光幽幽,調侃道:“你要把辛鈺豐賤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