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梅阿姨輕點,好痛。”蕭柔哀呼哀呼地叫喚著。雖說梅阿姨是在給她擦藥療傷,但是這痛苦也是絲毫未減啊。
“現在知道痛了,回來的時候還硬撐著。幸好我還沒有老眼昏花,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有問題。蕭柔,你老實告訴阿姨,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孩子啦?”梅阿姨喜笑顏開,就像知道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樣。
“什么?”蕭柔沒反應過來,梅阿姨的思維轉換速度當真太快。
“鬼孩子,還害羞不成。梅阿姨也年輕過,也曾經像你一樣為喜歡的男孩子打過架。雖然,我也像你一樣受了點傷,但是,那個女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頭發被我扯掉了一大把,鼻子也流血了,嘴角也破了,還有,還有的我也不記得了。”說起過去這些不愉快的往事,梅阿姨倒顯得一臉高興,仿若任何會議對她來說都值得品嘗,無論好與壞。
“呵呵呵呵……”蕭柔牽強地笑著說,“梅阿姨,您當年真厲害啊。”
本來,蕭柔想夸贊梅阿姨想象力豐富的,但以免梅阿姨多問,就“嘿嘿嘿”地忽過去了。
“年輕嘛,膽子大。蕭柔啊,現在你可以向阿姨坦白了吧。”
“哈——那個嘛,我確實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他是一個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卻很善良體貼,總是會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然后——”蕭柔努力地按照自己腦海中突然出現的某人去構造思路,但是越說越覺得心里有一種隱藏很久的感覺變得很真實,她覺得再說下去會出大事的,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去。
“然后,然后怎么樣了?”梅阿姨窮追不舍地問。
誰說女人老了就不八卦了,梅阿姨就是一個例外。
“然后我就感動了,喜歡上他了。”蕭柔趕緊地想結束這次的話題,因為她明顯得感覺到自己心一想到某人就變得緊張起來,大腦里清晰的思維全部混亂了。
梅阿姨看見蕭柔的手因為緊張變得不安穩兒不自覺地亂動著,神情也變得慌張起來,了然地微笑著說:“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啊?誰?沒有啊。”蕭柔矢口否認道。
她喜歡上他了呢?什么時候?她怎么不知道?她怎么能喜歡上他呢?
“你喜歡誰你這里知道。”梅阿姨指指蕭柔心臟所在的地方,然后站起來騰出空間讓蕭柔慢慢地領悟她心里的感覺。
蕭柔的腦子里慢慢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難怪她一看見某人就會感覺很開心,難怪即使受了委屈只要看到某人就變得無所謂了,難怪一段時間沒有看見某人出現在片場就會思念。原來,不知不覺中,某人早已在她心中占據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君黎,我喜歡上你了。我該怎么辦?
蕭柔枕著手心躺在沙發上,真相來得太突然,或者可以說,這個真相,是蕭柔最不想知道的。
蕭柔此刻五味陳雜,內心郁積著難以抑制的感情,她好想找到一個出水口。蕭柔拿出手機,翻找通話記錄,每一個號碼都沒有備注,蕭柔隨便按通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號碼。過了10s后,電話接通了。
“班長,是你嗎?”蕭柔緊張又迫切地問道。
“呃,不是。”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很隨意,很簡單,隱隱約約還有一點小驚訝。
蕭柔一聽那聲音,腦子里就炸了鍋。
君黎,怎么會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亂到不行,聲音里卻還是努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哈,君黎啊,我,我剛才……發現……我……”
蕭柔一直在這幾個字上彷徨,君黎那邊沒有聲音,但電話顯示屏上的計時器還在走動。
5分鐘過去了。
“以前都沒有發現,就在剛才,我……我沒想到啊……就是那么回事啊,就是我那個……”蕭柔還執著于這個那個,想要說的話一句也沒說出來。不過,她其實什么話都沒有想說的,心里最深處的真相她不會說的,但是她又不想掛掉電話。
又5分鐘過去了。
君黎那邊還是沒有聲音,不過一會兒后有人叫他了。蕭柔也聽到了。
“明天見。”蕭柔匆匆掛掉電話,一個人埋頭在沙發上,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
君黎確確實實在電話那頭呆了10多分鐘,等蕭柔慢慢地把話講完,只是在中途的時候,保姆給他送了一箱子東西過來,他就按了免提一邊拆箱子一邊等蕭柔講話。
蕭柔沒有苦惱多久,即使喜歡又能怎樣,沒有果實的花,開出來只能等待凋謝而已。想清楚了,蕭柔就坦然了。這件事是只屬于她自己的秘密,沒有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