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一的早上,一切都很正常。白溪第一個走進教室,沒有人,但是吉思路的校服放在了桌上。
吉思路也是一個小混混,之前數學競賽的拍照聲就是他的手機,那次之后,他的手機就被學校沒收了。
“不是每個星期都大掃除嗎?”白溪喃喃道。
人陸陸續續地進來了,知道上早讀課了,全班有兩個人沒有來。一個是吉思路,一個是耿寧。
這件事,并不稀奇,因為自從耿寧轉來之后,他和吉思路的關系就十分的好。上午不來都是常有的事。白溪聽吳韻說過,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去酒吧,喝的爛醉如泥。
呂哲星也和白溪說過。一次晚上睡得好好的,耿寧給他打電話,說他在某個酒吧,底下他說的全是酒后瘋話。
下午,他們仍然沒有來,這下班級所有的人都開始嘰里呱啦的說了起來。
“什么情況?”
“不知道。”
……
但是老師似乎并不在意這兩個去哪里了,以前小蔡一旦發現有人在該到的時間沒有來,就回當著全班人的面打電話,唐一凡和吉思路就是經常被小蔡一個電話叫來的例子。
可是這次,這兩個都快消失一天了,但小蔡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他們的意思。
“他們退學了。”
說這句話的是范訓嘉,他是年級首屈一指的混混,是年級主任的重點對象,但是范嘉訓很會拍馬屁,經常能蒙混過關。白溪從初一就聽過他的名號,他曾經和人打架被通報批評過。
吉思路是范嘉訓的死黨,有時小蔡知道他帶手機卻查不到,就是藏在吉思路那里。
“你怎么知道?”翟霄問道。
“他發消息給我了。”他回答道,”他在上周六和耿寧一起向學校辦理退學手續,并且他們的家長毫不知情。”
“那也太慘了……”李在熙說到。
“他們可是連參加中考的資格都沒有啊。”范嘉訓表情十分復雜,白溪讀不出他到底是諷刺還是可憐。
現在真相大白了,全班再次進入了平常。過了一天,晚自習下課后,白溪和韓新背著包走了出來。
“今天等不等陸志成?”韓新問道。
“等等吧。”
“哎,你們兩個。”
白溪和韓新同時回頭,是耿寧,他穿著黑色的西服,左手拿著香煙,右手拿著手機,他身后有一個成年男子,很瘦也穿著一身西裝。
耿寧吸一口煙,問道:“吳韻呢?”
“在后面啊。”白溪回答道。
“啥,后面?”他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現在出去混了?”韓新打量著耿寧問道。
“什么混?我現在正常工作。”耿寧的語氣很得意,但是白溪似乎聽出了“你們不懂”的感覺。
“走吧。”他后面的男子對著他說到。
“行,走!”耿寧轉過身和那位男子走進了一輛小轎車中。
第二天,周烈帶著和他一樣的混子,在白溪的班級門口,朝里面張望。白溪剛出門,周烈就問:“吉思路退學了?”
“昂。”白溪更本不想看見這個人,他自從上次那件事,兩個人都處于陌生人局面,這是那件事后,兩個人的第一次說話。
又過了三天,班級和整個年級都穿開了。吉思路和耿寧到外省去了。
這件事是吳韻和范嘉訓傳的,他們聽說,耿寧退學,父母得知后就立刻和他斷絕了親子關系。他現在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面混,上次白溪和韓新見到的男人就是耿寧早就認的“大哥。”他與父母斷絕關系后,都是靠他養的。這位“大哥”也好心的給他們買電瓶車。但是就在昨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耿寧和這個“大哥”鬧掰了。這是吉思路告訴范嘉訓的。耿寧這回沒有了一切。但是吉思路卻還有著父母,他們沒有像耿寧的父母一樣。
之后,耿寧賣掉了電瓶車和手機,吉思路的父母為吉思路想好了去處,就是去外省上技校。耿寧賣掉這些,就是為了和吉思路一起走。
現在他們走了。
第二個星期,蘇由美在班級群里發了一張截圖,上面的人是耿寧,上面寫著:“我是耿寧,快來為我投票助力吧。”
圖片上的耿寧,是扎馬步的樣子,白溪算是知道,他們原來是去武校去了。
現在他們兩個的“傳奇故事”在全年級流行起來。一直流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