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三天前。確認情報花了一點時間。”魯溫學士肯定到。
學士負責輔佐領主，兼職管理渡鴉收發信件，算個高配發報員。
羅柏無力靠上椅背，相當無奈。
三天前。
小剝皮拉姆斯正好玩厭了新情婦，選了個林子當做追獵情婦的獵場，結果情婦還沒殺死，當頭撞上了兩個英靈。拉姆斯當場有種買一送二的驚喜，立刻就命令獵犬撲上去。
然后獵犬被一發火球術炸得灰飛煙滅，自己也被余波炸飛，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發火球糊臉，當場暴斃。
衛兵也沒逃掉，還是后續有人來找才被發現。
同一天，不同的地方，相同的父子。
盧斯·波頓有走在路上隨便闖入農戶施暴的習慣，十幾年前就是這樣獲得了私生子拉姆斯。
今天他興致大發，隨便選了個農戶家闖進去，把女主人摁在門口就開始暴動，然后遇上兩個英靈帶著在外瘋跑的孩子回來暫別父母，當場被冰錐穿心，士兵也被砍散。
然后波頓家就亂了，有迫不及待爭權的，有要上臨冬城找史塔克主持公道的，混亂好久才徹底確認盧斯死亡，放了一只渡鴉帶信息到臨冬城。
“父親...會做出什么決定呢？”羅柏想起了艾德，“父親相信榮耀至高，一定會毫不猶豫為波頓家出頭，為此頂上英靈們也在所不惜。可那是英靈啊，一個普庫羅斯也許就可以沖陣殺將的英靈啊！”
順帶一提，史塔克家的箴言是‘凜冬將至’，結果被艾德讀成了‘高如榮耀’，養父瓊恩·艾林家族的箴言。
“而且父親還被英靈的君主救了一命...”羅柏嘆了口氣。
老爹還沒死，我不該在這里。
從勢力到情感，從大局到私利，都沒有為波頓家族復仇的理由，但是不處理又不行。
正煩惱著，一個小不點很魯莽地撞開大門沖向羅柏。
羅柏喜笑顏開：“布蘭，你好啦！”
“羅柏我好了，我又能跑能跳了！”布蘭抱著羅柏又叫又跳。
“塔妮婭大師在哪里，我們趕緊去感謝她！”
布蘭喊：“就在議事廳，塔妮婭姐姐說征用那里一段時間，就叫儀式廳！”
羅柏抱著布蘭就沖出去，什么安撫波頓家族，什么權力混亂，讓他等著去！
路上布蘭奮力掙扎：“讓我下來，我能走，我要自己走！”
君臨城。
剛剛被兒子念叨的艾德很愁苦。
他抓住了小指頭培提爾，打算把他送到絕境長城當黑衣人。調查喬佛里血統問題很順利，順帶確認瑟曦另外兩個孩子彌賽拉和拖曼也沒有繼承權，已經獲得絕大部分貴族認可。
調查瑟曦謀殺國王案更順利，因為實施陰謀的瑟曦面首藍賽爾精神崩潰自首，所有細節供認不諱。
但是艾德很愁苦。
“榮耀...明明想放過婦孺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喬佛里越來越瘋狂，整天喊“我才是真王。”“你們這是叛國。”感覺沒多久就該崩潰。
彌賽拉和拖曼整日驚慌，艾德再怎么承諾不會傷害他們也沒用，因為瑟曦要死了。
奧杜因堅持要看瑟曦死刑，艾德也沒辦法把她送到絕境長城穿上黑衣。
奧杜因一直遠遠地看著艾德，不得不感慨他還是成長太少，以為把瑟曦扔到絕境長城就算完了？還是和培提爾一起！
他們又不信“高如榮耀”，一個蘭尼斯特家族箴言“聽我咆哮”，俗語“有債必還”深入人心，一個培提爾信奉“混亂就是階梯”，絕對不會乖乖認命。
奧杜因換個地方觀察。
貧民街。
一位面容枯槁的苦修士正在分發褐湯。
褐湯是貧民的主要食物，成分不明，只知道肯定有老鼠蟑螂一類小動物，據某些傳言里面時不時會吃到手指一類的恐怖東西。
一位七神信徒低著頭靠近：“大麻雀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
大麻雀在七神教會，在民間信眾里都有很高聲望，比癡肥總主教等一干教會高層更受信眾敬仰，只是過去環境穩定，自己又沒有足夠撼動局勢的力量，所以一直蟄伏。
看起來蟄伏不下去了。
見大麻雀沒說話，七神信徒繼續說：“大麻雀大人！我們現在只能靠您了！教會高層背叛七神，居然在總教堂侍奉魔龍！也完全不能指望紅堡的貴族，國王之手艾德·史塔克是一個信仰舊神的異教徒，他一定已經與魔龍合作，眼睜睜看著它玷污我們！只有您能帶領我們驅逐魔龍，恢復七神教會的榮光！”
“噤聲。”大麻雀抬起頭，看向貝勒大教堂。
魔龍保持姿勢不變已經有十二天，似乎一直全神貫注地盯著身前的一團亮光——那光是那么澄澈美好，仿佛林間的清晨，薄薄的霧氣，溫柔的陽光，格外神圣。
這是魔龍？
自從他到來，派遣英靈，君臨城治安大幅提升，環繞君臨幾百年的屎尿味都被驅散，連褐湯都很久不用人肉。
當然是魔龍，因為它明顯不信仰七神。異教徒必須是邪魔，異教徒必須死！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大麻雀輕聲說，“它做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到不能動彈分毫。死士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信徒點頭。
“我需要你們爬上去，到它的眼睛、鼻子、嘴巴離去。任何強大的生物，內部都是脆弱柔軟的。你們需要拿好武器，從內部殺死它！”
狂信徒就這點好，看到不理解的事物念叨神明，然后莽上去就行，不會被嚇退。
“是！大麻雀大人！”
“動手。”大麻雀擦了擦手，緩步向貝勒大教堂走去。
他相信當自己到達時，迎接自己的是信徒們的歡呼，是魔龍尸體，是教會舊高層躺倒一地的尸體。
異端必須死！如果硬要比出一個高下，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因為異端同教不同派，可以跟自己爭奪釋經權——而在宗教內，誰掌握釋經權，誰就能主宰信徒生死。
以暗打明，以有心算無心，以兵刃之強擊魔龍內部之弱，優勢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