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市區(qū)的郊區(qū)里。

　　齊怡婷從小就知道這個面目慈善的阿婆。

　　做鄰居時，阿婆的橘子樹枝繁葉茂。

　　小學(xué)時期，當(dāng)時也是秋天。

　　齊怡婷背著書包，白色的小裙子，黑色小皮鞋。

　　扎兩個俏皮的麻花辮。

　　那時，齊父還健在，忙著幫溫庭的阿婆摘橘子。

　　溫庭那時候很矮，低了齊怡婷半頭。

　　兩人好奇的望著樹上金黃的橘子。

　　齊父隨手拿下一個：“婷婷，和哥哥分著吃。”

　　齊怡婷的小手接過橘子，認真的撥開。

　　嘗了一瓣，很酸，齊怡婷強忍酸意，“溫庭，不酸，這個甜。”

　　溫庭沒猶豫，接過便吞下兩瓣，酸得倒牙，彌漫口腔。

　　溫庭忍住沒吭聲，眼淚卻擠了出來。

　　秋風(fēng)吹過，溫庭把酸得倒牙齒的橘子吃完，一瓣不剩。

　　過了那么多年，橘子，他只記得，挺甜的，至少那時候的齊怡婷最快樂的日子，他在。

　　齊怡婷看著溫庭被酸出的眼淚，“溫庭，酸嗎？”

　　溫庭點頭：“酸，你怎么說甜。”

　　齊父看見溫庭哭的樣子。

　　挑挑揀揀，給了溫庭一個甜橘子。

　　“婷婷，怎么能這樣捉弄哥哥？”

　　齊怡婷做了個鬼臉，跑出有橘貓，有溫庭，有那棵橘子樹的院子。

　　到了阿婆那里。

　　齊怡婷敲著有些破舊的粽色木門，顏色深深淺淺。

　　敲了一下，木門有些松動，沒鎖，可以直接打開。

　　齊怡婷叫道：“阿婆。”

　　溫庭推著阿婆從屋里出來：“怡婷？你來看阿婆嗎？”

　　齊怡婷點頭，往上抬了抬買的給阿婆的東西。

　　溫庭怕她提著重，接過袋子，放在旁邊的矮桌上。

　　溫庭指指橘子樹，“摘些橘子嗎？”

　　齊怡婷點點頭。

　　溫庭低聲對阿婆說了幾句話，帶著齊怡婷去摘橘子。

　　齊怡婷：“阿婆身體不好嗎？”

　　溫庭搖頭：“醫(yī)生說，可能今年是阿婆最后一個秋天了。”

　　溫庭：“阿婆年齡大，喜歡這棵橘子樹，我就幫她，讓她在看看橘子樹。”

　　齊怡婷點頭：“你多陪陪阿婆吧。”

　　溫庭：“好。”

　　溫庭給齊怡婷摘了一袋橘子。

　　留齊怡婷吃午飯。

　　齊怡婷：“我就不吃了。”

　　話音剛落，被外婆拽住手坐下，“婷婷，陪阿婆說些話。”

　　溫庭已經(jīng)進一個屋子里去了，應(yīng)該是去做飯了。

　　齊怡婷坐下，阿婆的手拉著齊怡婷，“婷婷，阿婆最喜歡這棵橘子樹了。”

　　齊怡婷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以前，您經(jīng)常照顧這顆樹，那時，數(shù)您種得好呢。”

　　阿婆面目和藹，一笑起來，眼尾的皺紋越發(fā)深。

　　“老頭子走得早，留下了一棵橘子樹。”

　　“又幾年搬家，他們都執(zhí)意帶我去大城市，把溫庭也接走了。我不肯，這橘子樹還在這呢，老頭子也在這，我怎么能離開。”

　　阿婆緊握著齊怡婷的手，“婷婷，你也別嫌阿婆嘮叨。”

　　“小時候阿婆就最喜歡你了，現(xiàn)在也喜歡你，我知道，我陪溫庭的時間不多了。”

　　“我要去找老頭子了。”

　　齊怡婷淚珠盈上眼眶：“阿婆。”

　　阿婆布滿老繭的手，拂去齊怡婷的淚。

　　“婷婷，多幫我陪陪溫庭，阿婆拜托你，好嗎。”

　　齊怡婷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