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為的殘破古老不同,就像是三年的風沙未能造成一絲痕跡似的。
當然這是在無人居住的前提條件下,有人居住的話這個模樣是理所當然。
劉宇警惕的一步步走下臺階,皮膚上的角質逐漸擴大,甚至將面容也大部分保護了起來。
這使得他現在和龍人沒有任何區別了,離人類這個概念越來越遠。
血腥味是從這里傳來的沒錯,而且越發濃郁,甚至連段清茹都聞到了。
“這下面什么情況……”
防空洞,有電燈似乎理所應當,又似乎非常離譜。
但即使有電燈,這里依舊陰暗潮濕,甚至能一些蕨類植物。
兩人走到了樓梯的鏡頭,進入眼前的是一片開闊但是漆黑一片的空間。
“有木棍嗎?”
“誰隨身帶木棍啊。”
“那……”劉宇控制渾身熱量匯聚于右手食指中:“燃燒吧!”
一縷不小的火苗憑空燃起,別問沒有染料怎么燒起來的火,問就是劉宇在燒自己體內的能量。
怪獸除了和普通生物體型差距極大以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區別:怪獸的血肉蘊含極大的能量。
所以自己烤自己這種事情是可以做到的,反正烤不熟。
“你這,真方便啊……”
“還行。”
“我突然有點子羨慕變成你這樣了,除了變丑了以外全是好處。”
“……”
變成這副模樣除了變丑以外,其實還會承受極大的痛苦,因為肉體無法承擔如此巨大的能量。
但是也因為這樣,痛覺什么的降低了很多,倒是沒那么難受。
他們一步步探索著,雖然有火焰照明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現。
但是血腥味卻越發嚴重,甚至有些腐敗的惡臭。
“這就是……血腥味的來源了。”
地上有著一道道暗紫色的痕跡,跟隨著痕跡尋求源頭,卻發現了一道人影。
是一個體格羸弱,面無血色的男人,他被掛在空中,腳與地面只有分米之隔。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暗紫色血痕,眼睛里是明顯的漆黑空洞,看樣子沒有眼球。
“真是令人作嘔的惡趣味。”
這個男人還未死去,心疼即使微弱也確實還在跳動,但是卻給劉宇一種被強行扯著一條命的感覺。
這家伙的身體和死人基本無異,可心臟還在跳動,大腦也并未停止運作。
仿佛是聽到了劉宇的聲音,這具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讓吊著他的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
段清茹忍住嘔吐的欲望正打算救他下來,卻被劉宇攔下了。
“你干什么!”
“這家伙已經沒救了。”
“這不是還活著嗎?怎么沒救了!”
“舌頭被割,眼球被挖,肌肉大部分壞死,器官衰竭,還活著都基本不可能了,何談救?”
“而且……”
劉宇加大了火焰的能量,這片空間瞬間亮堂了起來。
“這么多人,你怎么救?”
只見這整個房間,隔著兩米就掛著這樣的一個人,掛的滿滿當當,活生生的地獄。
這樣的場面,劉宇只在上輩子的電影里見過,也許是獸化放大了獸性,倒是并沒有感到恐懼或者惡心。
他只是很驚訝,但也并不是驚訝于這里掛著這么多人這件事。
他驚訝的,是他們都還活著,而且身體都和死尸一般。
有一股奇特的能量吊著他們的生命,這是作為身體中也蘊含大量能量的劉宇能察覺的。
誰如此惡趣味,如此毫無人性,以及……擁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突然,吊著的其中一人口中發出了一絲絲聲響,劉宇兩人聽見后立刻沖了上去。
“我這就救你下來!”
既然有一人能救,他兩自然會救,但是段清茹正打算放他下來的時候,卻聽見了這樣的話語。
“殺…殺了……我……”
此人也僅僅是舌頭僥幸沒有被割掉罷了,眼睛依舊是黑色空洞,身體也依舊宛如尸體。
現在一心想著去死,也是無可奈何的。
“呃啊啊啊啊啊!!!”
段清茹顫抖著跪了下來,微微抽泣的怒吼著,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絕望。
明明都還活著,卻根本救不回來,如此的無力感,以及負罪感,讓她很是崩潰。
“哪個牲口干的!我弄到他生不如死!”
看著此人死尸一般的身體,渾身暗紫色的血痕,以及臉蛋上清晰可見的淚痕,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無法想象。
“又是這樣……什么都做不到。”
段清茹抽泣著,回憶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天。
怪獸突然出現,男友帶著她瘋狂逃竄回到家,父母已經死于房屋崩壞,弟弟也廢了一條腿。
男友背起他的弟弟,三人趕緊逃跑,可是怪獸卻仿佛跟著他們似的也朝著這個方向移動著。
男友身體本就沒多強健,如今還背著弟弟,再加上恐懼,讓他做出了一個段清茹憎恨終身的事情。
他丟下了背上的弟弟,也丟下了段清茹,獨自一人朝著另一個方向逃走了。
怪獸每一腳都會給城市帶來一個極大的坑洞,而廢了一只腳的弟弟就這樣被碎石沖進了坑洞里,粉身碎骨。
而段清茹只能在坑洞上看著,弟弟朝她伸出的那只帶血的手,無能為力。
然后段清茹活了下來,找到了幸存的爺爺,提著一把刀開始了尋找男友的旅程。
哪怕三年內絲毫沒有蹤跡可尋,但是她依舊這樣尋找著,到之前見到葉月玖爺爺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但是歷練任務隊友的突然暴斃,讓他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為了避免無能為力這種事情的再次出現,她重新踏上了旅程。
見段清茹如此傷感,劉宇有些無法理解。
他不知道段清茹的過往,覺得對互不相識的人沒有必要如此難過。
當然如果被他知道是誰干的,他的手段不會不比段清茹殘忍。
你喜歡這樣虐待人是吧,那我就一邊往你身體里注入能量保持你的精神清醒興奮,然后一刀一刀刮下你身上的肉,讓你體驗一樣的痛苦。
他可沒有吊著別人性命的能力,所以折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死亡。
但是它罪有應得,沒什么好放過的。
段清茹好一會兒才重新整理好狀態,然后必殺的目標多了一個。
“我再也不想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