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唐允星的手,慢慢的撫摸,似乎想感受到她最后的一絲體溫。
“后來我得知,我送的東西,你錯當成了沈如玉。我當時一喜,覺得若沒有弄錯,現在……現在是不是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顧墨羽眼里閃著光,“可沈如玉他……他真是卑鄙,強占了我的位置。算他走運,誰叫我那妹妹喜歡他呢。允星,那些東西是我送的,心思是我費的,你現在都知道了,你回來好不好,那些姨太我已經遣散了。你不是說過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可現在只留我一個……你回來好不好……”
顧墨羽眼角滑落淚珠滴在了唐允星的手上。顧墨羽蜷縮著身子彎著腰把臉埋進了唐允星手里,輕輕的顫抖著,他知道他的允星再也回不來了。
“允星,下輩子要是再遇見,可別再錯認我了。你在那兒等著我,我不來,你不許走,等我安排好妹妹的婚事,馬上……馬上我們就能見面了。”
顧墨羽在自家的暗室內放上了冰棺,保唐允星尸體幾日不腐。
三日后,這沈府掛上了紅綢子。沈如玉一身紅喜服,騎馬身后跟著花轎,雖沒有顧墨羽那日的陣容豪華。但也是富貴人家的派場。
“語鶯,收拾好沒?哥進來了。”
“嗯,哥進來吧。”顧語鶯穿著喜服,頭上戴著鳳冠,笑語嫣然的看著顧墨羽。
“哥,漂亮嗎?”
“漂亮。”
“你說漂亮不管用,他說才行。”顧語鶯眼里泛著光。
“小丫頭還沒過門兒呢,就開始偏向外人了”
“哥,哪有嘛。”顧語鶯殷勤道。
“語鶯,這是哥身下的所有財產,兵力,以后都交給你。顧久他們以后對你馬首是瞻,以后也不怕他沈家欺負你。”
“哥,怎么了?我不收,你說你要去干嘛?”
“沒事,哥以后會賺的,兵力我也能一步一步攢起來,你要拿著省的受欺負回來哭鼻子。”
“哼,就知道你。”
“語鶯小姐,沈公子來了,該走了。”
“哦,好,我知道了,哥快幫我蓋上紅蓋頭。”
“好。”顧墨羽將紅蓋頭蓋在顧語鶯頭上,扶著她一直走到了顧府門口,交給了沈如玉手里。
“一定要待她好,否則我定不饒你。”
顧墨羽眼里燃起了烈火,怕是顧語鶯不在,沈如玉就要做顧墨羽的劍下魂了。
“哥!”
“顧將軍借一步說話。”沈如玉放下了顧語鶯的手。
一霎那,顧語鶯的眼里滿是失望,他還是放不下唐允星。
“顧將軍,允……顧夫人呢。”沈如玉期盼道。
“你還敢跟我提允星。”顧墨羽眼里滿是仇恨,他壓低了聲音,忍住怒火,“允星,她……她歿了。”
沈如玉滿眼震驚“不……怎么……”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你明知道她性子烈……”顧墨羽,忍住心中的怒火,轉過身去“以后對我妹好點,別在負了她。以后景城就再無顧墨羽了。”
“你要……”
“去陪她。”顧墨羽轉身看向自己的妹妹,“好好待她。”
沈如玉滿眼震驚,站在原地遲遲不能回神。
“走吧。”顧墨羽叫喊沈如玉。
“走吧。”沈如玉牽著顧語鶯上花轎,“放心,我不會再負了你的。”
顧語鶯先是心口一痛,終是她自己多情了。
但又竊喜沈如玉不會辜負了她。便應了聲嗯。
顧墨羽看著妹妹和沈如玉一雙人相敬如賓,可誰還他唐允星呢。
四日后是唐允星的頭七了,顧墨羽聽老一輩說死去的人在這一天會回來看看的,顧墨羽換上了成親那時的喜服。
打開了暗室和唐允星,一起躺進了冰館里,“允星,幾之后會有人進來把我們葬在一起的。”
顧墨羽飲盡了手里的毒酒,在唐允星唇上一吻,安靜的和唐允星一起睡去了。
睡著了,恍惚間,他看見了唐允星身穿嫁衣,在冰館前站著。
“允星是你嗎?”
“不是說了嗎?你要我等你,你不來,我不準走。”
顧墨羽那雙黑眸中透著無盡的愛意,他上前抱住了唐允星。
此后真真是他們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南亭舊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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