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染回想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來到紐約,泰和在紐約的合作伙伴布染終究是要打照面的,終歸合作了多年,人情還是要賣的。
“可以,明天通知我時間地點,我好提早準備。”
布染答應的太快讓顧青禾有些恍惚。
這個時候布染的手機響了,布染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勾起唇接起:“喂,什么事?”
Zank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沒事,還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布染笑:“行~怎么不行,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結束了調侃的環節Zank恢復的正經:“明天是不是來倫敦?”
“不是,明天臨時加了酒會,后天去。怎么了?”
Zank'長舒一口氣:“沒事,就是問問。對了航班定了給我個信兒,我去接你。”
“不用,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我還不熟悉嗎?”
“你是熟悉,我害怕你來這里跳河,讓我措手不及。”
布染沒心沒肺的笑出了聲:“你放心,我不會的,跳河要等到你結婚的時候拉著你一起啊。”
看著笑起來如此自然迷人的布染,顧清禾的目光總是怎么也移不開。聽著與朋友輕松調侃的語句,顧清禾心情并不是很好,因為布染從始至終都給人一種疏離感,尤其是男士,比如說他。
酒會的人砸了大手筆,包了帝國大廈的觀景臺當作酒會舉辦的地點。布染挽著顧清禾出席,偌大的觀景臺被裝點的煥然一新,悠揚的小提琴聲在耳邊回響。一見到布染,合作過的老客戶們隔空向布染問了個好,這都是與布染合作多了人約定俗成的習慣。布染不喜多言,他們也是不喜客套寒暄的人,正好此舉解決了這個問題。
顧清禾甚少出現在泰和國外板塊,但名字也是鼎鼎大名的。出席這等酒會就被人圍了起來,交談或攀附。布染很識相的讓位置,退出人群端著酒杯去和幾位交好的老總閑聊。
“染,聽說你回國了?”一位老總問。
布染莞爾:“泰和幕后那位親自調的我還能怎么辦?”
“你不在了,我這去酒吧的時候總是覺得少了些什么呢!”另一位年輕的老總調侃道。
“您可真會開玩笑,你是想念我存在你那里的酒了吧?”
一下被拆穿的年輕老總哈哈大笑。布染原本隨意的目光無意間透過幾人的縫隙與一個中年男人撞上了,一身經典的英式西裝金黃色長發打理的一絲不茍很是整齊的扎在腦后,一舉一動都是韻味,中年男人很是恭敬的向布染頷首。
布染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向身邊人告了別,離開了酒會現場,中年男人緊隨其后也消失了。
帝國大廈的78樓,一片空曠之中只有一張紅沙發放在巨大落地窗前,從那里望去也是將紐約那座不夜城攬入眼簾。
坐在沙發之中的布染雙手抱胸抬眸看著男人沒有感情問:“你替老爺子來的?”
站于布染側前方的男人依舊恭敬:“是的,小姐。”
正宗的倫敦腔調的英語無不在向所有人說明著他來自哪里,那是布染懷念卻又不敢懷念的地方,它的帶著甜蜜和痛,讓布染總藏在內心深處。
男人抬眸看著布染冷若冰霜的側臉想起了老爺子的話,不由的有些心疼的說道:“小姐,去倫敦的時候回趟莊園吧。老爺子想您了!”
布染輕笑:“他不恨我害死他孫子了?他肯定是郁悶了想找我發泄發泄吧?”
“小姐,不是的……”
布染很不耐煩的擺手打住了男人的話:“好了,你也別替他解釋了,我回倫敦是處理工作,抽不出時間,他要是心里郁悶就找醫生,錢走我賬。
我不是Jesus,遺囑中沒有規定我要照顧他,我沒告訴他真相就已經仁至義盡了。別逼我。”
男人聽了布染的話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您回倫敦的時候是回莊園住還是……”
“住莊園!”
“那……”
“有朋友接我,不用安排車。”
男人接著問:“是Davis先生嗎?”
布染點了點頭,男人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像極了一位老父親。布染撇了撇嘴,但沒說什么。每次回倫敦,他都是這幾句話。布染有些煩,但畢竟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也就覺得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顧清禾脫離了那群嘰嘰喳喳各懷心思的人之后發現找不到布染了,顧清禾掏出手機迅速播出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清冷的女聲響起:“你好”
“布染,你去哪里了?”
顧清禾的聲音很冷但其中摻雜絲許的擔心,這讓布染愣了一下。那熟悉的感覺的好像又出現在腦海中,布染有些不能回神。
“布染,你在聽嗎?
布染?”
“我在聽,我這就回去了。”
說完,布染迅速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向一邊。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紐約城,深呼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裙擺。因為精神的恍惚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中年男子很是及時的扶住了布染的胳膊。
“小姐,給。”
布染看著男人手中的檸檬味的糖果笑道:“你怎么會有這個糖果?”
“少爺囑咐我身上常備,說小姐您在走神的時候這個最管用。”
布染接過糖果:“威爾士先生,有你在,他很放心。”
威爾士頷首:“是小姐還沒有嫌棄威爾士,他很放心。”
熟悉的酸味在味蕾中迸發,布染勾起唇,大腦中那熟悉的聲音耳邊響起,仿佛那個人就在身旁。
“檸檬的酸能讓你想起我的氣息,因為你喜歡它的清香我喜歡你的全部。”
布染接過威爾士遞上來的包笑道:“威爾士,你這樣貼心的人我怎么會嫌棄你呢?”
“走吧。”
威爾士微微躬身,布染走向電梯,威爾士緊隨其后,替布染按下電梯后很謹慎的站在電梯門口觀望著周圍。
布染獨自一人上去,威爾士依舊在78樓。等待著下班電梯。
剛出電梯布染很不巧的遇上了熟人。
“染小姐”
見到對方的布染臉上沒有寫多好,連平常戴在臉上的禮貌性微笑都沒有。對面的人看到布染,很紳士的問好,處處都是和剛剛的威爾士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他多了幾分貴族的高貴。
“布染!”
顧清禾也走了過來,男人見到顧清禾也是很重禮節的微微頷首開口英式的口音:“顧總,你好!”
顧清禾和男人握手并回應道:“你好”
即使顧清禾來了,布染依舊對男人沒有好臉色,連裝都懶得裝。
“顧總,我和布總有些事情要聊,您能回避一下嗎?”
布染輕笑:“這個時候到挺會裝。”
布染一說話,顧清禾就看向了布染,眼中露出了幾分意外。剛剛布染說的是英語,倫敦腔,很正。據他了解布染并沒有在英國呆過,如此純正的倫敦腔著實有些讓布染的真實背景又蒙上了幾層迷霧。
剛好這個時候電梯響了,威爾士看到門口那兩位大佬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即使內心對這兩位的偶然相遇有些緊張,但臉上還是波瀾不驚。
他走到布染的身側對布染和布染對面的男人頷首:“染小姐
Mr. Rothschild”
顧清禾有些驚訝的看向男人。這個氣質俱佳的男人是那個神秘家族的人,能操控一國經濟命脈的家族。那布染又是什么人呢?
“陪顧先生聊一會兒,我和染有些事要聊。”男人吩咐道。
“好的,先生。”
威爾士看向顧清禾說道:“顧先生,請——”
顧清禾眼神復雜的看了看布染又看了看布染對面的男人。一個小小的首席財務官怎么回認識如此有名的人物。
看著顧清禾走遠,布染沒好氣的開口:“Albert,大費周章的來見我沒有必要,我對你們的家族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
Albert笑:“染,能不能我們每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友善一點?”
布染白了Albert一眼:“有事兒快說,你知道我的忌諱。”
“好,我們去78樓。”
Albert摁開電梯,布染走進去,隨后Albert也進去了,電梯門關閉。帝國大廈的78樓是未被開放的神秘之地,它的擁有者是布染。
那張紅沙發也是獨一無二的布染私有,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張。
布染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抱著雙臂:“這次又是什么事?”
Albert笑:“怎么?我找你就是有求于你?”
布染掃了Albert一眼:“如果不是有事,你會來找我?要不是你腦子壞了要么是你們家里的那些人腦子壞了!”
“染,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其中的一員。”
“當然,不過我現在沒有在倫敦也沒有在英國,我現在就只是布染,我爸爸的女兒,一個普通人的女兒。”
Albert不再爭論也不愿惹布染生氣:“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女王陛下希望你能出席朱莉安公主的婚禮,因為不知道你的位置,所以請柬送到了老爺子那里。”
布染接過Albert遞過來做工精致大方的白色請柬,翻開看了看里面的內容:“你確定不是朱莉安自己想要我去?”
Albert面露嚴肅:“染,你的地位比你想象的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