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漠的因果
南賀河畔的叢林中,三道身影騰躍,疾馳,毫不停留地趕往木葉方向。
“這么說,你們兩個都是在收到鼬的消息后,才趕來這里的?”
宗近問道,順勢把查克拉凝聚在腳底,騰空而起的身形在樹枝上輕輕一點,光影一瞬,已經躍至數十米開外。
夕顏有些幽怨地白了兩人一眼,抹了抹額角的汗珠,默默加快速度。
止水倒是跟得毫不費力,語氣平穩。
“在來這里前,鼬暗中告訴了我關于三代目召見的事情。”
“他倒是對你毫無保留地信任。”
宗近愣了愣,不免對鼬的心思產生了幾分好奇。
在他心里,鼬始終是一副獨行俠形象。心狠手辣,行事偏激,漠視著除了弟弟以外所有人的生死。
只是這些僅僅存在于他的記憶,導致他冷漠性格的還另有一層因果。
記憶里,團藏利用伊邪納岐偷襲止水,搶走右眼,心灰意冷的止水將一切托付給鼬后,跳下南賀河自殺。鼬從此背負著超乎尋常的黑暗,再加上三代目不斷以村子和大義施壓,這才導致了滅族事件。
他的冷漠,或許也是因為止水死后,再也沒有能與他交心的人了吧……
宗近搖了搖頭,試圖努力將兩個鼬的形象區分看待。
“我們抓緊時間見他一面吧,有些話,我想當面告訴他。至于你說的那個叫宇智波稻火家伙,鼬恐怕不會放過他的。”
宇智波富岳,宇智波稻火,你們這算是自尋死路嗎?
止水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疤印……
“是該盡快了,如果不是鼬告訴我……我還對高層抱有幻想。還有,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鼬似乎碰上麻煩的事兒了。”
所信仰的火之意志,終究還是沖他展現出了殘忍無情的一面。
他嘆了口氣,想到不久前鼬對自己說過的話,目光幽然。
“鼬從小跟著我長大,就像我親弟弟一樣。可直到剛剛我才知道,三代目一直在旁敲側擊地裹挾他。從對家族的秘密監視,到親手解決家族的叛徒,他的眼神似乎變得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冷漠。”
他沉吟了片刻,語氣顯得無比自責。
“真想快點見到他……這些,本該是我這個長輩應該背負的東西,我不想讓他再傷害別人,更不想看到他再受傷了。”
“放心吧,我會好好開導他的。”
宗近不好多說,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止水的性格還是太過溫柔,他或許是一個好的兄長,卻不適合成為一個好的領袖。
因此在對宇智波一族的行動上,三代目主要以影響宇智波鼬為主,包括對其洗腦,攻心,以及一系列黑化宇智波的行為。
至于心性更加成熟的止水,高層則制定了有針對性的清除計劃。
其主謀,便是自己的老師……
團藏。
想到這里,宗近不禁有些頭痛。
以團藏強烈的目的性,恐怕此刻已經在計劃對止水出手了。而他當初收自己做弟子的目的,應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此事。
他隱忍數年,勸他此刻收手無異于癡人說夢。
只是逃避無用,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去面對。在這一點上,宗近對自己的內心有著超乎尋常的堅持。
這幾天,宗近為了計劃耍了無數嘴皮子,把平時的暴脾氣都忍了不少,現在拳頭梆硬。
一想到還要對油鹽不進的團藏使用嘴遁,宗近就覺得手上癢癢,他忍不住揉了柔手指,把骨節子捏得咔吧作響。
真希望有哪個不開眼的,自己送上門來啊。
……
“可惡,佐助一定等得很著急了吧。快了,馬上就到南賀河畔了!”
圓月高掛在夜空正中,鼬的身影飛速躍過一棟棟房屋,臉上寫滿了內疚。
三代目的話如同魔音在腦海里循環。
村子,職責,家族……
那一幕幕血腥畫面再次浮現在他眼前,他閉上眼睛,可夢境卻不可控制地變得越來越真實清晰。
并且,自畫面出現后,他的寫輪眼似乎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
幾個聞所未聞的名詞突兀地出現在他腦海中。
“月讀,天照,須佐能乎,這究竟是怎樣的力量。為什么在那一幕出現后,我的寫輪眼就獲得了這些力量?”
“可這樣的能力,我寧可不要啊……”
鼬不想去想,他舒展開緊皺的沒有,讓呼嘯的夜風吹在額頭上,仿佛只要能一直吹下去,就不用醒來了。
“等等,這風怎么有些濕濕暖暖的?不對,是幻術!”
他猛地睜開眼,雙手捏印。
“解!”
眼前的叢林扭曲了幾下,隨后砰地一聲碎成無數光點。
仿佛從水中抬起頭一般,視線變得更加凝實。腳踏實地的厚重感,草木的淡淡香氣,蟲子閃動翅膀的嗡鳴,一下子涌進腦海。
除了視線,嗅覺與聽覺等感官也變得更加真實清晰。
“哇哦,不愧是宇智波的~小天才,居然這么快就清醒過來了呢!”
一個鬼魅般的人影倚靠在不遠處的樹干上,舉止夸張地拍了拍手掌,語氣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浮夸。
他的身體完全籠罩在寬大的黑色斗篷之中,黑發如同刺猬般豎立,臉部佩戴著白底黑紋的虎斑面具,唯一的空洞里露出皺巴巴的眼皮,和死氣沉沉的黑色眼眸。
“請讓開。”
鼬無視了他搞怪的語氣,冷冰冰地說道,身形一瞬就要離開。
可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面具男扭秧歌一般地扭動身體,任憑鼬如何前進,始終都能擋在他面前。
“哎呀呀,要的就是這幅冷漠的樣子,不然怎么讓正值花樣年華的我,愛慕之心一發不可收拾呢~?”
鼬的眼光一凝。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攔我?”
“害,怎么凈問些小孩子的問題呢~成年人都流行這么問:你,需要什么?”
話音還未落,面具男毫無征兆地鉆進地下,又從鼬正前方的樹干之中冒了出來,他左手無辜地一攤,右手則快不可查地扣向鼬的手腕。
啪!
“我可不會這么問,因為廢物,可不會被人需要。”
鼬的右手被他扣住,臉色毫無波瀾,眼瞳在頃刻間化作三道勾玉,左手在腰間的忍具包上一抹,甩出的苦無飛旋在空中,被他反手握住。
反射著寒光的苦無鋒刃在空中一頓,隨即斜斬而下,閃電般扎向面具男的脖頸。
唰!
月光下拉出一道雪亮的刀芒。
苦無毫無保留地斬進面具男的側頸,卻如同劃過空氣一般穿了過去!
“嗯?”鼬的眼中閃過一縷訝異。
“這可真是讓我心痛呢,嘻嘻嘻。”
面具男死死扣住鼬的右腕,單手結印,腹部猛地鼓脹而起。
“火遁·豪火球之術!”
與此同時,三道無堅不摧的寒芒分別從不同的角度斬向他后心。
“木葉流·三日月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