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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之荒

第九章 拾荒

無助之荒 周惗樊 2044 2021-08-01 00:39:59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撲朔迷離,沒有永恒的時間,只有輪回的瞬間。

  那夜,我實在難以控制自己。越想她我越頭腦發熱,我越難以入眠。我神經兮兮地拿起電話聯系了她,但終究換來的是一場空。如果非要離開我的世界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是我對不起她,我做了好多錯事。

  “阿雄,找個人結婚踏踏實實過算了?!?p>  “我不想這樣。”

  “你在想什么,你和她已經不可能了。”

  “我雖然不能和她再有任何關系了,但是我不想忘記她,也不能忘記她。”

  “執迷不悟!”

  “你知道嗎?曾經她也是個憧憬著美好未來的清純少女,是我傷害了她,讓她成長,讓她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丑惡,多么殘忍!”

  “唉!”

  “他媽的,要是人沒有思想和情感就好了!”我用力扇了自己幾耳光。

  夜晚,我坐在堆積如山的石板上,看著星空,吹著晚風。朦朧中想起,要是我們在一起就好了,我想和她一起看星空。曾經在一起的日子我們總是這么平淡,我沒有帶她去做過什么有意義的事。有些場景我幻想過無數次,卻一直沒有機會實現,比如在天臺上四目相對,在暴雨中深情相吻,在大海邊放肆追逐,在夕陽下溫暖相擁,而現在想起卻已是物是人非。

  我自言自語道:“我會永遠永遠的愛你,用我全部的生命,在這無窮無盡的時光里,永遠守護著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痛苦地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起來,我是多么的不堪一擊。

  夢里,突然嚎啕大哭醒來。我也感覺很奇怪,原來是夢。但是,也只是夢,又不止是夢,連夢里我們都被隔得好遠好遠。看著窗簾,這夜我又獨自難過,心里有個很想去的地方,但已經包容不下我了。

  次日,中午飯時,工友看到我的手問道:“阿雄,你手怎么了?”

  “沒事。”

  “你的指頭…”

  “斷了就斷了嘛,反正比這還可怕的都還有。”

  “是上班時被機器割到的嗎?”

  “是?!?p>  “你怎么不小心點?!?p>  “管他呢,不就斷根手指嘛,還不如死了算求!”

  “你……”

  這些又算什么呢,我的生活已經萎靡不振,好像沒有什么能激勵我前行了,只有枯死在這灘死水之中了。誰讓我邂逅美人,然后又遺憾終生呢?“你已經20歲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擁有?!蹦且?,電話中她的這句話讓我知道,她不僅不愛我,還討厭我。“幼稚!”所以這是她對我的全部看法。但是對不起,因為是我傷害了她。我心里清楚,若不是曾經我鬼迷心竅,如今也就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害你背負陰影,而我滿心愧疚。

  微光灑進窗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但這般渾噩不會因為新的一天的到來而消除。

  “你他媽的搞什么?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對不起,老板。”

  “你他媽認真點!要不是廠里業務不好,你早就滾蛋了!”

  走出室外,在這似火烈日中暈頭轉向的我仿佛已經站不穩了,抬頭瞄一眼藍天,陽光多么刺眼,那些光暈,一波一波的波動。我自言自語道:“想什么呢,走求。這個世界我連自己都管不好,我還管你們這些有的沒的干嘛呢!”

  未必,千奇百怪中我難以生存。都在掩飾,在試探,在權衡。我偏不,我要熱烈,要坦蕩,要真心,要硬碰硬。

  我不太強烈要把她挽回了,因為她不會回來了。失而復得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回復到原來,和好容易,如初太難,更何況現在想要破鏡重圓如登天般困難。

  我暗自感慨:帶過小皮筋沒用,親過嘴沒用,上過床也沒用,只要想分開,做過什么都沒用。我用過她的牙刷,喝過她的口水,我們一起吃過一碗飯,一起上過廁所,就當我娶過她了。早知道的話,我寧愿平行都不愿相交。平行我們還能走好遠好遠,一旦相交以后,只會漸行漸遠。

  雨水中透露著眼淚,淋濕了頭發,一切是那么朦朧。只記得每一天,都會有令人感覺相似的地方。

  “你都好久沒有喊我了,總是叫我什么老狗之類的。你喊一下我嘛,你好久沒喊過我名字了?!?p>  “我們現在好多事都還沒做,我想到以后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

  “嗚嗚…”

  想起以前那些點點滴滴,想起她的每一句話,我不禁感嘆道:“他媽的,你他媽的,為什么不好好珍惜!為什么不珍惜,啊~”我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然后又握緊拳頭朝頭打去,心里只剩罪過,還有那憐惜。

  我努力追憶,一切都那么遙不可及了。以前的事都只有傷心的,現在想起唯有她才是唯一能讓我開心的??墒?,有什么用呢,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她啊!對不起!我們的路就從這里隔開了,希望不要再有悲痛了。每當想起你我就知道,這次不該了,以后你會和別人在一起,而我會后悔,會遺憾,會落淚,也會死去。也許我們晚幾年再遇見,真的能走到最后。但這一生,或許時間也難以撫平一切了。

  “你干嘛?”

  “男人嘛,喝點酒,不很正常嗎?”

  “明天還要上班?。 ?p>  “上個求,沒意思!”

  “真搞不懂你。”

  “想做什么就要趕快做,再不做如果以后就做不到了呢?”

  “是不是又被傷了?”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有什么能傷害我了,哈哈,嗚嗚…我的人生就是一部喜劇?!?p>  “你怎么了?”

  “我沒事,我沒事,我他媽沒事!我很好!”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發了瘋似的大吼著,我大口大口地喝著酒,大腦一片昏沉。

  夕陽下,我醉醺醺地坐在堆積如山的石板上,看著這燦爛的暮色,我的心里想起了這么多年來的遺憾,正是如此,我拾得了什么,也就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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