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率先出去,王優揚和宋遠山緊跟其后,李墨正打算跟上,忽然想到那些穿西裝的人,連忙喊道:“陳姐!”
陳蕾正要轉身出去,問道:“怎么了?”
“我頭還是有些不舒服,怕太陽曬,你有沒有帽子?”
李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雖然吃了退燒藥,但病情還沒有立馬消除,還是有些發燒。
“有的,你等一下。”
陳蕾進入自己的房間,從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的鴨舌帽出來,上面還有一個可愛的兔子圖案,“你看這個可以嗎?”
“可以。”李墨接過直接就戴上了,又看到自己手臂上還有針孔,又問道:“有外套嗎?我覺得有些冷。”
這三伏天,怎么會感到冷?但想到對方是病人,和自己不一樣,陳蕾也就不多問什么了,“你等一下。”
她進屋又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出來,是那種潮流風,很拉轟。
“這衣服對你而言可能有點小,不知道你能不能穿?”
李墨接過穿好,其實很合身。
雖然他比陳蕾高很多,但陳蕾買這種休閑的衣服時,尤其是外套,喜歡買大幾號的。
穿出來松松垮垮的,帶點痞氣。
現在給李墨穿,正好合適。
“喲,還挺合身的嘛。”陳蕾打量著李墨,發現李墨穿起來很不錯,似乎比自己穿起來還要好看。
“是啊,得虧你喜歡大尺寸的,與我正合適。”
李墨笑著說了一句。
陳蕾卻有些臉紅,啐了一口,“你在說什么啊?小小年紀不學好。”
“???”
李墨納悶,我說錯什么了?
……
二人一起下了樓,下面那些穿西裝的人朝這邊看了一眼,見李墨與陳蕾大大方方走了下來,肩上還扛著槍,對他們視若無睹。
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不再看了。
幾人又去其他地方打聽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確切的消息,便開車離開了。
等他們走后,李墨才松了一口氣。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用手甩掉,繼續前行。
陳蕾連忙拿出一塊濕巾遞給他,問道:“你的病還很嚴重?”
“還好。”
李墨其實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昏昏沉沉,感覺隨時都會暈倒。
但他不能暈,他必須跟這些人一起進入深山,只有這樣,才能躲過那些人的視線。
“要不你別跟我們去了,你就留在這里治病,等你病養好了再說。”
陳蕾提議,她怕李墨病情太重,會出事。
“不,我一定要去。”
李墨堅決道。
陳蕾不知道為何李墨會這般堅持,但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自己沒理由攔他,只能由他了。
“打啤酒瓶玩過吧?我們就比這個。”
徐盛隨手拋起一個啤酒瓶,然后單手開槍,一槍搞定,顯然槍法不俗。
“可以。”
李墨嘴唇有些發白,他轉身又對陳蕾說道:“幫我買一瓶水好嗎?以后還你。”
“一瓶水而已,沒必要計較,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陳蕾說完,立刻朝附近的小賣部跑去。
附近的人聽到槍聲,都跑了過來圍觀看熱鬧,一臉興奮。
陳蕾買了幾瓶水,給其余人一人遞了一瓶。
在給李墨時,特意幫他把瓶蓋擰開。
這一幕看得徐盛怒火中燒,冷哼了一聲,“連瓶蓋都要別人擰,真是個廢物。”
“徐盛,你說什么呢?我……”
陳蕾正要解釋,李墨打斷她道:“算了,隨便他怎么說,畢竟他氣了嘛。”
你看他生氣了,生氣了,那臉色氣的……嘖嘖嘖,比這啤酒瓶都綠。
“誰氣了?!”
徐盛大聲說。
“反正不是我。”
李墨癟癟嘴道,一臉的風輕云淡。
“你……”徐盛輕哼一聲,“廢話少說,我們開始吧。”
李墨把那一瓶水一口喝干,簡單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怎么玩?”
“規則很簡單。”
徐盛指著旁邊的啤酒瓶說道:“找幾個人替我們扔啤酒瓶,我們誰打得多,就算誰贏。”
“行啊。”
李墨看向旁邊一群看熱鬧的,問道:“幾位帥哥,幫個忙扔幾個瓶子。”
那些看熱鬧的自然不會拒絕,紛紛答應。
李墨又看向宋遠山幾人,“宋大哥是吧,你幫忙記一下他打的瓶子數,這位……”
“王優揚,你叫他老王,王哥都行。”宋遠山介紹。
“哦,老王吧啊,那你幫忙記一下我打的瓶子數。”
李墨又看向陳蕾,“你還是做公證人。”
陳蕾點頭。
王優揚心中卻罵罵咧咧,你才老王八呢。
“行了,那開始吧。”
徐盛已經端好了槍,準備一雪前恥。
他認為自己無論如何,槍法肯定不會輸。
畢竟自己玩槍這么多年了,玩這種游戲,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次次都贏,不可能輸。
而李墨,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罷了,在學院可能摸過槍,但實彈射擊肯定沒接觸幾次,因此不可能會贏。
自己這次比試,可以說十拿九穩了。
他信心滿滿,臉上掛著驕傲神色。
“開始。”
李墨喊了一聲,雙手也端穩了槍。
J22,又叫Jenny22,是由一名叫珍妮的女子設計出來的。
只是她設計的是前三代,后續系列都是在她的基礎上改進設計的,因此這系列的步槍,以她的名字命名。
在學院時,李墨大一就開始接觸這個系列的槍,從第一次玩,就愛不釋手。
經常一玩就是好幾天,晚上甚至還抱著睡覺。
所以那時候的人經常開玩笑,說戰爭學院的學生都睡過一個共同的女人,那就是珍妮。
珍妮就是所有男生的第一女神,誰都撼動不了,誰敢撼動,就突突了她。
李墨心中嘆息:比什么不好,非要比玩珍妮。你知道老子和她玩過多少種姿勢嗎?在她身上,老子揮灑了多少汗水嗎?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找死。
李墨和徐盛同時走到江邊,槍口朝外,對著滾滾江水。
比賽開始,瓶子由八個鎮上的“帥哥”朝江上空拋投。
隨著陳蕾的一聲開始,瓶子飛快翻滾,朝空中飛去。
兩人同時扣動扳機,八個瓶子全都在沒落地之前就被打碎,一人四只。
“拋快一些,多一些,每人至少50只瓶子。”
徐盛看第一次沒分出勝負,立刻對鎮上那些“帥哥”喊道。
那些人對視一眼,立刻又開始了拋射瓶子,果然比第一次拋射的更快,更多,天上的瓶子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
它們翻滾,粉碎,落地,沉入……
連續的槍聲回蕩在山谷,震耳欲聾。
徐盛表情發狠,好像恨不得一口氣把所有瓶子都掃光。
而李墨,卻始終一臉淡然,不急不緩地做著他的事。
瞄準,扣動扳機,瞄準,扣動扳機……
沒有一點急躁,心態始終放得很平。
徐盛的技術的確不錯,但還不能激發出李墨的激情。
他始終沒把徐盛放進眼里,因為兩人不在一個層面上,真的很難生起那種強烈的勝負欲。
槍聲突突突……
很快,幾百只瓶子都被打光了。
當最后一個瓶子也隕落后,這場比試終于結束了。
“打完了,都休息一下吧。”宋遠山喊了一聲。
兩人收槍過來,徐盛迫不及待地問:“結果幾比幾?”
宋遠山望了徐盛一眼,然后指了指地面寫的數字。
317!
“王優揚,李墨的數字是多少?”陳蕾問道。
王優揚表情古怪,像是忍著笑。
491!
這個差距,不用別人說也知道有多大了,足足多一百多個。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多這么多。”
徐盛完全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他一開始認為自己必勝,但轉頭看到宋遠山那個無奈的表情后,他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他可能輸了。
但他沒想到自己會輸這么多,他以為最多輸一兩只瓶子呢。
差距怎么可能這么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蕾,你說實話,他到底多少?”
“就是這么多,數據沒有錯。”
陳蕾作為公證人,自然兩邊的數字都記錄了,與宋遠山他們的并無出入,所以不可能錯。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比我多一百多,差距怎么可能這么大,我聽槍聲明明與我差不多才是,我們換彈夾也幾乎同時,我沒有打空,每一顆子彈都命中了目標,就算他也是百分之百命中率,他也不可能比我多這么多。”
徐盛還是不肯相信,“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搞錯了,我們重比,重比!”
“徐盛,輸了就是輸了,你的槍法是很好,但別人的槍法更好啊,這一點你必須承認。”
陳蕾說道:“的確,你們換彈匣幾乎同時,打的子彈也差不多多,但你的是一顆子彈一個目標,而李墨有時卻是一顆子彈兩個目標,甚至三個目標,最多的一次,是一顆子彈五個目標,數字當然比你多了。”
聽到這番解釋,徐盛直接張大了嘴巴,“什么?一顆子彈多個目標?”
這種事他想都沒想過,也許玩狙擊時,有過這種想法,但現在是射擊比賽,講究速度和準度,這時候誰會去想那種瘋狂的想法呢。
“徐盛,這一局是李墨贏了,你不要在爭辯了,是你輸了。”
陳蕾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擊在徐盛的心上。
徐盛神情復雜,既不敢相信,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陳蕾不會騙人,她的話一定就是事實,可事實讓他難以接受。
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輸,更不敢相信自己會輸這么多。
這家伙是怪物嗎?
宋遠山多少能理解徐盛,在看到李墨的出槍后,他一開始也不敢相信,但想到對方是戰爭學院的學生,便認定了這個事實。
同時對戰爭學院又多了一絲敬佩,難怪當年赤城的人要他們這些還不到五十的人退伍,被迫老兵。
原來新生力量個個都這么強悍,不給他們騰位置,給誰騰。
“徐盛,按照賭約,你是不是……”
“王優揚!”不等王優揚話說完,陳蕾立刻打斷他。
她知道王優揚在打什么主意,這家伙不顧朋友之情,為了多得那點錢,想要把徐盛趕走。
王優揚悻悻然,不再說話。
李墨則是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雙手撐著膝蓋,顯得有些疲累。
被人做了幾天試驗,又逃亡了一晚上,還發著燒,身體真有些吃不消。
即便他是超凡,也經不住這么折騰啊。
“不行,我還不能走,我還要和你比。”
徐盛還不認輸,還要和李墨比。
李墨心中一百個不愿意,老子餓了,老子要吃飯,誰要和你個辣雞比啊。快放過老子吧。
但他又是個從來不認輸的人,只得硬著頭皮問道:“你還要比什么?快點!”
“狙擊!”
徐盛說出兩個字,這是他最后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