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不知道怎么就過完了,寧凡也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來練劍了,因為可能出行會很早的。
抱著這種想法,他從帳篷里爬了出來,到遠處的空地上練起劍來。
鐵劍撕破清晨的風,發出細微的冷嘯。基礎劍式早已被他練的純熟無比,變化了無痕跡。
練習了一會兒,他出了一身薄汗。遠處傳來腳步聲,胖胖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里,寧凡收劍,看向血豹。
“白貓兄弟這么早就起來練習了啊,不愧這么小的年紀就到了白銀級”
他拍手贊嘆,寧凡拱了拱手,也沒說話,遠遠的走遠了。只剩下血豹在這里發愣。這家伙什么路數?一句話不說就把自己撂在這里嗎。
“不過他的劍法真的令人生畏啊,純粹的很呢,感覺出劍的心很單一,這人哪里來的,又是某個貴族培養的種子嗎?”
搖搖頭,他沒有繼續跟上去。
寧凡走到更遠一些的地方,繼續自己的練習。他不喜歡自己練習時別人看著。
另外那個血豹看起來很胖,走起路來聲音可小的很啊,這說明他對身體的控制很到位,所以恐怕他也會很敏捷的。
心思動轉間,時間過去,常規訓練已經完成了。
他吃了藥劑,用毛巾擦了擦汗,把藥油擦好,就慢慢來到了營地。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起來了,他們紛紛拿起干糧吃了起來,寧凡也一樣吃起來了。
再過了片刻,隨著霍管事的吆喝聲響起,馬車慢慢動了起來。
商隊也在無聲中向前行走。
幾天時間無聲過去,經過上次的插曲,寧凡和王揚一起倒是熟悉了很多,不過偶爾的講話還是以王揚為主,多年的習慣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王揚主要給他講一些見聞,比如一些很邪乎的事情。
“一座城鎮的人憑空失蹤?”
“是的,那還是十幾年前的往事了。”王揚語氣十分的懷念。
“那是一件大新聞,但它引起的波動卻出乎意料的小,當年的那些貴族老爺們對其忌諱莫深。”
“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
“我也只聽見傳聞罷了,聽說是一家商隊率先發現的,他們去運送貨物貿易,結果發現了一座空城。”
“那肯定嚇壞了”
“肯定的,當初鬧得沸沸揚揚,很快就沒人見過他們了。”
正在交談,忽然一陣肅穆的號角聲從前方傳來。
隨著號角聲響起,周圍的人紛紛嚴肅了起來。
王揚也張望著四周,有些不安。
“號角聲代表著危險?寧凡心想到。”
隨著號角聲,他們看見了一只只狼,在大荒野,狼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狼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他們是群體生物。捕獵時統統一擁而上。將獵物撕成粉碎。
眾人心中抱怨,該死!怎么這么倒霉,會碰到狼群。
遠方的山坡上有著一群狼。個個都是皮毛油滑,眼睛兇狠。一張血盆大口好似要擇人而噬。十分可怕。商隊略微騷動起來。被狼的瞳孔盯著,都好似背脊骨竄上一股涼氣。
眾人馬上按照指揮手持武器,,形成防御隊形。
寧凡也拿起鐵劍,環顧四周。
他不是很慌,區區幾十匹狼,對總人數有近百人,有著兩名黃金級和多名白銀級的商隊造不成太大沖擊的。
商隊的中心,霍管事遲遲沒有下發指令,眾人就這么與狼群對峙。
狼群也很詭異,除了開始示威的哄叫后,也沒什么多余的舉動。
時間過去幾分鐘,商隊突然又有了動靜。眾人看見山坡上,群狼散開,仿佛在迎接什么。
就是如此,在迎接之下著什么。果然,一頭大如牛的野狼跑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只也比其他狼大了幾圈的野狼。
毫無疑問這頭狼是是眾狼之首!
有了領頭狼的帶領,狼群底氣扎實了很多,紛紛興奮的嚎叫著,恨不得一口將商隊的人全吞進肚子里去。
看到那頭頭狼,寧凡嚇了一跳,精神一下子就集中起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這頭頭狼和巨狼不一樣,完全看不到巨狼身邊的能量,充其量就是身體結實,骨骼粗大,比黃金級的傭兵強一些。
嗷嗚嗷嗚——在頭狼的嚎叫中,它們從幾十米的陡坡上直奔而下,朝著商隊沖來。
頭狼帶頭沖鋒,離得最近的黃銅傭兵拔刀砍去,被頭狼協著沖鋒之力連刀帶人拍飛。
一名白銀階位的人連忙上前抵擋,也被一爪撩飛。頭狼勢不可擋的沖了幾十米,血豹和山下頂了上去,配合進攻,這才攔住頭狼,令它避其鋒芒,不能大肆撕裂防線。
這時后邊的精英狼也沖了上來,其中一只咆哮著要咬向一名黃銅級傭兵。不過寧凡已經沖了過來,一劍砍過,寒光一閃便砍死一只正要咬人脖頸的精英狼。
它只是哀鳴一聲便咽氣,不過它的慘叫也令附近小范圍的其他精英狼注意過來,幾只精英狼狡猾的圍成一圈,打算解決這個危險的對手再大肆殺戮。
其他的傭兵和商隊人員則持刀和狼群廝殺起來。
寧凡持劍而立,幾只精英狼讓他有些壓力,畢竟血肉之軀被咬一口可就糟了。
寧凡本來也沒沖上去打架的想法,自己性命要緊。本來處于安全的后方,用不著逞能走到危險的境地去。
但他看見王楊沖上去了,便跟了上去,結果順手救了一人一命。
不慌不忙的深呼吸,除了視覺外,他打開了聽覺的解放。隨著聽覺的敏銳,在眾多細小聲音的海洋里,他聽到的聲音組成了一幅清晰的圖案,體能無聲無息邁上一個臺階。
在聽覺圖案中,前邊的兩只狼張開大嘴露出獠牙作勢欲撲,但后邊的那只悄悄的靠近。寧凡一動不動,等著背后狼的靠近。
一步,兩步,背后的精英狼正要蓄力一撲,卻只看見一道寒光,它半路扭轉身體,刷的一下,半只前右腳被砍下。
向前一滾躲過后邊的撲擊聲,他站了起來,沖向一只精英狼。
霍管事站在圈子中心,眼見局勢一片明朗,心里松了了口氣。雖然走的是安全路線,但也只是相對安全。但最近一次遇到狼群也是兩年前了。
不過狼群雖猛,給商隊造成不小損傷,但優勢還是在商隊這邊的。
他自然看得懂局勢,但令他擔心的是接下來的路程,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寧凡劍光忽閃,又一只精英狼促急不防被一劍砍斷爪子。戰斗力大損,此刻圍攻他的三只精英狼大多已經受傷嚴重。
而兩名黃金級傭兵也配合默契,打得頭狼毫無脾氣。
他掃視全場,被不斷強化的五感將情況收入腦內。
突然,他眉頭挑起,頭狼好似眼睛在變紅?
血豹持刀攻擊頭狼,毫無疑問,頭狼輕松避開,但另一人趁此機會搶攻,在它身上留下一道不淺的傷口。要不是全力出手怕同歸于盡,那傷口就不止不淺了,肯定是極深。
又一次有效攻擊,兩人精神一震,這樣下去,磨死這頭狼不是問題的。
就在兩人打起精神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低微的聲音。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頭狼和殘余的精英狼身上仿佛發生了什么變。
毛發瘋長變長,體格變大,眼睛變成紅眼。一系列的變化出現在了它們的身上。
血豹和山下大吃一驚,連忙搶攻。只是頭狼任由刀劍臨身,兩人哪怕用盡全力也不過砍穿厚實毛發陷入肌肉中,無法造成致命傷害。
頭狼痛呼著,一爪撈來,呼嘯的風傳來,力量速度何止上升一個檔次。
“該死啊!”僅僅一次攻防,兩人心中就往下一沉。高手過招心里自有衡量。這種速度力量,怕是懸了啊。
但那又怎么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