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珺剛從院子左側走廊出來,就聽見了一個粗礦樸實的聲音傳來,緊接著身旁的武道峰便張口罵人。
“呵呵,原來這老頭的風評一貫如此。”
他心中好笑一聲,一抬眼,發現屋前站著八位年齡層次不齊的男男女女,隨即心中反應過來。
“想必他們就是我那些位師兄師姐吧?”
意識到這點的張珺突然尬住了,說實在的,他沒有多少社交經驗。
如果讓他與人一見面就考慮怎么揍對方,那他倒是來的得心應手。
可現在讓他正經與這些個所謂的師兄師姐見面交流,他便顯得有些拘謹了,不知如何開口。
不過這群師兄師姐們倒是外向的很,見到張珺的第一面,他們便對他有了好感。
無疑是張珺的特殊體質在作祟,擺出靦腆姿態時,對八人被動施加了影響。
大師兄率先上前,對張珺說道。
“你就是我們天眼東院的新學員吧,你好,我叫李云農,以后你可以稱我大師兄或者李師兄,隨你喜歡。”
張珺聞言打量了一眼眼前莫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對方皮膚黝黑,身上有精壯肌肉隆起,長相質樸。
此刻站在張珺面前,他對對方的第一影響便是老實憨厚。
于是張珺露出笑意點頭道。
“大師兄好,我叫張珺。”
語落,一名女子上前,摸了摸張珺的腦袋,露出笑意道。
“你好小九,我是你二師姐,吳林,樹林的林。”
張珺聞聲腦中想起武道峰曾說過“掘老大的地,扔老二的斧子,偷老三的魚,動老四的樂器,撇小五的畫,改小六的字,擾小七的夢”。
于是他在心中揣摩:二師姐吳林這么看重斧子,莫不是拿看書做愛好?吳林、無林?
當然這一些揣摩都只是在心中,他表面上還是極為乖順的回道。
“二師姐好。”
在兩人之后,陸續又有四男兩女與張珺上前打招呼。
分別是三師兄余悠然、四師兄蘇雨唱、五師姐知畫、六師兄墨春秋、七師兄陳夢與八師姐君遷子。
他們各有氣質,張珺結合武道峰曾經的告誡,結果發現幾人的氣質與愛好完全可以聯系起來。
大師兄看著質樸,二師姐看著爽快,三師兄看著悠閑、四師兄看著優雅、五師姐看著偏激、六師兄看著寧靜、七師兄看著散漫。
只不過當張珺看向先前見過的八師姐時,竟有些琢磨不透,她所謂的研究是為何物。
“君遷子?君遷子?”
張珺熟讀許多估計,其中也包含甚廣,此刻念叨著對方的名字,腦中靈光閃過。
“莫非?學醫是她的愛好?”
所謂君遷子,便是一種果實,可入藥,算是一種藥材名字,所以他有了此種猜測。
見幾人簡單的認識了一下后,武道峰便出面開口了。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磨磨唧唧的,又不是今天過后生死離別,咱們天眼東院攏共也就你們這幾個人,以后見面機會多到吐。”
聞言眾人紛紛息聲,看的出來,武道峰在這群弟子中的威望不錯,他一撂話,眾弟子都很給面子。
“接著你們幫小九打掃打掃屋子,為師這邊還有點事兒要處理,就不在此久留了。”
說完,這老頭身形好似瞬移,一陣風吹過,他已然消失在原地。
在場九人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來這老不羞是借口溜號去了,他又不是西術院長藤陰木,能忙個屁。
“哎~院長師傅他老人家每次都這樣,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
君遷子嘆了口氣,在眾弟子面前編排起了武道峰,可其他人都只是笑笑,但卻沒有搭茬。
這時大師兄李云農說道。
“二師妹,你領著幾個師妹和小師弟一邊歇著,我們幾個男的打掃就......”
結果吳林壓根就沒有搭理他,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一扭頭,招呼上知畫與君遷子便自顧自干活去了。
見到這一幕,余悠然笑著上前問道。
“大師兄,你這又是怎么惹到二師姐了?”
聽到問話,李云農一臉晦氣的無奈道。
“唉~別提了,我前些日子想種些新東西,結果你二師姐天天讓我種樹,但我還是偷摸種了別的作物,結果......”
那邊兩人湊活著談,這邊張珺聽的一頭霧水,結果七師兄陳夢走至邊上給他解釋道。
“你也別迷糊了,大師兄與二師姐同一屆入學,年齡只相差一歲,常年相處下來生了情愫,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大師兄的觀想具化是務農種地,二師姐的觀想具化是伐木劈柴。”
“當時大師兄墜入情網,為了套取二師姐歡心,便一直種樹給二師姐伐木,如此兩人走到了一起。”
說道這兒,陳夢閉嘴,不再繼續開口。
正當張珺奇怪陳夢為何將話只說一半時,下一刻對方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并且是那種不通過耳朵接收,直接就在腦中如同想象般的出現陳夢的聲音。
“結果我前兩日于夢中看見,大師兄改種其他農作物,二師姐便覺得大師兄不愛她了,兩人就鬧了起來,哈哈哈。”
張珺腦中的幻想里,不由自主的出現陳夢的笑聲,這有些過于奇幻,以致于他沒怎么注意陳夢說了什么。
他驚奇的說道。
“七師兄,你這是什么神奇的術法,為何能直接影響我腦中想法?”
雖然那張珺剛剛入學,但陳夢對張珺提出的疑問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開口為他解釋道。
“我所修的衍法并非尋常的五行衍法,而是一種精神類的衍法,武院長慧眼識珠,說我具有奇特的精神類修者體質,于是將我引入天眼東院。”
說到這里,陳夢露出感激的笑意說道。
“若非武院長,可能這輩子都無緣脫離凡俗,踏上這條我將為之努力一生的修途。”
張珺疑惑的問道。
“七師兄,話說你這種體質應該很少見吧?為何會愁困入學問題?”
見張珺有興趣了解自己,但又發現眾人已經開始忙碌,只剩他與張珺在邊上聊天,于是他提議道。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們便打掃便說吧。”
張珺聞言,也意識到了他確實有些“游手好閑”了,看著周圍為了他住所忙碌的身影,于是懷著歉意的表情點頭。
“好,不好意思啊七師兄,剛才沒有注意到。”
陳夢搖了搖頭安慰張珺道。
“沒事兒,我入學那年,幾位師兄師姐打掃時我都是看著的,我是孤兒,那時候比你可拘謹多了,別說幫忙了,搭話都要心理建設許久。”
張珺聽到陳夢訴說身世,不由的升起一些感同身受的情緒說道。
“嘿嘿,那七師兄的曾經與我的過去到也來的巧,我也是孤兒,只不過運氣比你會好一些,遇到了個好心的老頭將我收養。”
陳夢從儲物戒中取出打掃工具,聽到張珺如此說,也是詫異,但相似的經歷讓他對張珺更親近了許多。
“那我們確實挺像的。”
一邊應答跳過這個話題,一邊陳夢將掃帚分給張珺一只,而后開始自顧自的掃地。
也許是擔心張珺想起什么感到傷心,陳夢在掃了兩下地面之后接著訴說道。
“我所流浪的村莊里曾有一名東術修者,由于我對修行渴望,所以便苦求那位修者為我檢測是否有修行天賦。”
“在我堅持不懈的苦求之下,最終那個修者同意為我檢測天賦,不過結果很可惜,我身上并不具備與五行元素共鳴的體質。”
說到這兒,陳夢擔心張珺這個剛入院的新人不知曉什么叫元素共鳴,于是開口問道。
“小師弟,你應該知曉什么叫元素共鳴吧?”
“我知道的。”
張珺點頭表示知曉,所謂元素共鳴,便是能與一些自然元素產生共鳴的體質。
東陸自顧存在五行便是,而南陸的自然神不用說,也在其中,只不過他們喜歡稱呼為天空神什么的。
而北陸如袁坤從雷神山獲得的雷神因子,便是將他改造為雷屬性體質。
西方也存在元素共鳴,如光明與黑暗也是同理。
得知張珺知曉何為元素共鳴后,陳夢便接著敘說往事。
“那個東術修者的定論使我很頹廢,當時我一直以為我沒有修道天賦,可心底又對修行向往。”
“結果在我十三歲那年,曾做過一個夢,夢中一位邋遢中年將我帶入了天眼東院,使我踏上了修途。”
“隨即我便從夢中驚醒,夢中畫面在我腦中揮之不去,結果那日出門居然聽到了天眼學院招生。”
“修道之心不死的我便打算來這兒碰碰運氣,不過當時一點修道功底都沒有,由于每天吃飯都是問題,身體瘦的和個小雞仔似的。”
“那種體質下,別說令牌獸了,就算是遇見一只野獸,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對方的盤中餐。”
說道這里時,陳夢神色顯得落寞,似乎沉浸在那是的無助里,有些難以自拔。
而張珺聽到這里之時,他也為對方感到了揪心,下意識脫口追問道。
“七師兄,那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