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掌門,在下預判與掌門一致,但是在下有一疑問,就是華山派最近數十年來有無和什么仇家結怨,陸掌門可有記憶?”余浩問道。
“據在下所知,近四十年來,我華山派都未與任何江湖幫派結仇。所以師兄身遭毒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如若有人或者那個神秘勢力想稱霸武林,那應該先對勢力極強的幾家門派下手,卻又為何對我華山派動手呢?”凌云先生,面目瘦削白凈,一襲白衫,他的一雙眼睛充滿了淡然的恬然之色,只是最近因師兄去世,傷心勞頓,故而此刻雙眼略顯發紅,眼睛里已有血絲漸布。
“的確匪夷所思?!庇嗪拼丝桃裁碱^微蹙,想不明白。“敢問穆長老所受之傷大概是什么情況,有何特意指出”,宇文玉沉思一會后又問道。
“師兄所受之傷極為詭異,在下從未見過,他的前胸被人打了一個掌印,深約一寸,掌印之下毫無血色,呈一片淡藍色之色;后背同樣的位置凸出約有一寸的掌印,呈血紅色,鮮紅欲滴;這種武功在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我判定師兄是在突然遇襲的情況下中掌,否則,以師兄的身手斷不至于避無可避。要知道,師兄是我華山派四十年來第一高手,他的“希夷劍氣”已至接近人劍合一之境界,就連我,也只能勉強接他百招啊?!?p> 聽至此刻,宇文玉似乎明白了,因為這樣的傷和他師尊的致命傷是屬于同一種武功所,但他卻不能說破。
“如此說來,穆長老的死因極為隱秘,那么陸掌門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呢?”余浩問道。
“我打算聯合武林各大門派,請冷盟主發出‘武林令’,合整個武林之力也要把兇手糾出來”,凌云先生此刻再無往日的恬然神情,他豪氣干云,一派宗主的氣場展露無疑,“如果盟主不答應,我華山派就退出武盟”。
余浩心里認為這并非一個好主意,但是他卻找不出說服凌云先生的理由。
于是他抱拳一揖道:“陸掌門既有此打算,在下也愿陸掌門早日找到兇手?!?p> 和凌云先生拜別后,余浩的心里,卻有一種難以解說的疑惑,但是他卻無法肯定究竟是什么,他隱隱約約覺得凌云先生知曉一些他所不知的內幕。而且,穆長老的去世在冷月山莊滅門之前,那么當時他又為何不尋找武林盟主宇文峰主持公道呢?
迷,又是一個無法解說的迷。
宇文玉下了華山,找了一家酒肆打尖。
而后他躺下休息,但怎么也無法想通,為何華山派給他一種不尋常的感覺,但是究竟哪里不尋常,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宇文玉坐起來,他想夜探華山,一窺究竟。
宇文玉換了一身夜行衣,施展輕功,頃刻間已至華山后山。
一間小巧別致的獨院里,露出明亮的燭光,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下,顯得格外醒目。此刻已是深夜時分,為何凌云先生還未休息,即便門戶發生如此之大的變故,也不至于需要徹夜不眠。
正驚疑間,突然他發現院門口有一個黑衣人正側耳傾聽屋里面的動靜,那個黑衣人也不敢太靠近,生怕打擾了屋內的人。
突然間,一道黑影嗖地一聲從窗戶中穿出,目標直指門口偷聽的黑衣人,那道黑影右掌泛紅,在夜色下顯得極為明艷,掌心似泛著藍色的閃電之光,無聲無息,迅捷無比。
宇文玉不假思索,立刻從一棵松樹后飛身而出,頃刻間他整個人全身布滿玄玉色的真氣,似一道玉色的影子一般向門口飛去,但那道黑影過于鬼魅,掌心未至,一道紅色的掌影已隔空擊向在門口偷聽的黑衣人,在與黑衣人的紅色掌影同時距離偷聽人一尺左右時,宇文玉的右手突然向左偏離,而貼在偷聽人的后背,而此時那道紅色的掌影已擊在偷聽人的胸口,只見在偷聽人胸口閃起一絲藍色如閃電般的光芒,而宇文玉卻感到他注滿內力的右掌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他被震的后退了一步,黑衣人也被反震之力震得后退兩步。
“想不到中原武林竟然有如此高手”,發出一聲驚嘆,突然飛身離去。
此刻宇文玉的內心也是震動不已,這時他出道江湖以來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隔空一掌竟能將他震退一步,而且還不是中原人,昔年他并未聽說異域有如此厲害的武功,隔空一掌,內力穿透別人的軀體擊在他的手掌上,竟有如此威力。
從對方的聲音中他竟然不出其年齡,但從他的眼神中,他可以斷定這并不是一個老人。但是他此刻無暇追蹤,因為偷聽人被擊中一掌時簡然連反應驚叫的機會也沒有。
此刻宇文玉顧不得那么多,為避嫌疑他也沒有去凌云先生的房間里去探查相關的蛛絲馬跡,畢竟救人要緊。
他右手攬起偷聽人,飛身而起,瞬間來到華山后山的一處石洞內,他掀開偷聽人的上衣,只見偷聽人的后背有一個紅色掌印,那個紅色的掌印非常鮮艷,似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一觸即破,但并未突出,再看前胸,前胸呈現出一個清晰異常的淡藍色的掌印,并未凹下去,宇文玉來不及思索著是什么武功,他的右手此時已變成了墨綠色,煩著近乎烏黑的光澤,隔著偷聽人的后背掌印一寸地方緩緩運氣。
一夜之后,當宇文玉聽到一聲吐血的聲音,他緩緩的睜開雙眼,收掌調息,此刻他的臉色異常蒼白,足見他內力消耗甚巨。此刻偷聽人身上前后的掌印都已經退去,而且他的臉色也紅潤不少,嘴角掛著一縷黑紅色的血漬。
“恩公是誰,為什么要救我?”
“先把你的面罩取下來吧”。
偷聽人未加思索,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罩,此人面孔瘦削,菱角分明,眉骨突出,露出一股英秀之氣,宇文玉心里一陣震驚,但面色仍然冷若冰霜,因為這個偷聽人竟然是凌云先生的二弟子,江湖人稱“影松劍”的戚韋風,他萬萬想不到,戚韋風竟然喬裝打扮在夜晚在凌云先生的院外偷聽。
“你為何夜晚在你師傅院外偷聽?”
“恩公可否讓我一觀真容?”戚韋風沒有回答宇文玉,反而向宇文玉提出請求。
宇文玉也摘下自己的面罩,他微微帶著沒有任何表情的微笑看向戚韋風。
“原來是余大哥,先不到你竟然有如此的身手。小弟之前真是眼拙?!逼蓓f風掙扎著想站起來向宇文玉行禮,但是卻由于受傷過重沒有站起來。
“戚兄不必多禮”,宇文玉一把扶住他。“敢問戚兄,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韋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事關武林安危,絕非華山一派之事,還請戚兄如實相告”。